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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离别和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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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你说,在你们从指挥所出来关在班长留下后,将会改变关在老班长的一辈子,这是什么意思啊!”郑可心中不解,对着面前的枕戈提问道。
  对此,镜头前被采访枕戈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神情落寞的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枕戈不说话,郑可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通过一上午对枕戈采访,郑可深知,只要是枕戈他不想说的东西,无论自己是如何的套话,也休想套出半点有用的东西,一个搞不好,兴许还会引来他的言语相向,故而记者郑可也没干多问一句。
  不过看着枕戈此时神情,郑可却是好像察觉到什么,索性绕开这个话题,继续对枕戈寻问接下来的故事发展。
  “那你们是不是在空号部队里开完会后,就直接奔向了战场。”
  枕戈一声轻笑,否道:“没有,再之后我就休假了!”
  郑可是一脸不解,“休假!你怎么突然就休假了,不是说接下来你们即将有任务要出吗?难道那次任务你没去?”
  枕戈有摇了摇头,道:“不是,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
  两排稀拉的杨柳树,像风一样迅速往后驶去,而坐在车里的人,就如同阅兵一般,检阅着这两排杨柳。
  盛夏,太阳能把空气烤得让人站不住脚,杨树叶儿也不堪重负,黄了边儿。
  还好,树叶虽黄,可仍有大片大片的绿色染在树冠之上,但这也并不是啥新绿或嫩绿。
  而这黄了边的叶子,不管你是怎么的去看,也是无法提起人心中的诗意,幸好枕戈这个半吊子,腹中也没能有什么书卷气。
  其实枕戈他也不知道这都九月中旬了,眼见着就到九月底了,还能不能称得上是盛夏,只知道此时天上的太阳还很热,说是能把人给热的汗流浃背,那都算是轻的了,若是在太阳底下站久了,兴许都能把人给烤的外焦里嫩。
  枕戈忽然遥想自己当初入伍当兵的时候,也正是在这个炎热的时间段。
  那时候枕戈就想了,按照一年四季来算,九月份怎么都该是夏末了吧,等过了就月份,那就算是入了秋,天上的太阳在烤,能烤到哪里去?难不成还能把自己白皙的皮肤给烤黑了不成,要不然等自己退伍了,黑着皮肤,还怎么去泡妹把妹?那也显得自己不太帅气了。
  可谁成想,枕戈入了新兵连,天不遂人意,太阳依旧是那么的光芒万丈,把刚入伍没几天的枕戈,是在站军姿的过程中给硬生生的晒昏了过去,还是枕戈的新兵班长黄班长给掐着人中救了回来。
  当时黄班长就对怀里的枕戈说道:“你丫的是软脚虾吗?毛线的还没给我站上几分钟,就给我瘫在了这里,要是再吐点儿白沫子,咋嫩像一个小白羊羔子呢?”
  那时枕戈刚从昏迷中转醒,脑子里边空白一片,提不起来精气神儿,只是空想了一句:不是你让我站在太阳底下站军姿的嘛,晒晕过去了,还能怪到我身上?
  可不是嘛?那时候被晒晕了,怎么能怪枕戈,而那时候的枕戈还很嫩,其模样还俊巧,更是没留什么胡子,可那时候枕戈才刚刚过了17岁,他能懂个屁。
  但时至今日,枕戈就想了,如果当初是自己当班长的话,也定一定会说和黄班长一样的话,然后再让自己所带新兵一样去大太阳底下站着。
  想到这里,坐在高铁车厢里的枕戈就是不由地一笑,很贱,好似是已经想到了等自己当上班长后,会如何的去打磨自己的新兵。
  此时,再加上枕戈他像阅兵一般,检阅着道路两排的杨柳树,心中难免想入非非,可算是过足了一把领导瘾。
  而枕戈现在所坐上了这趟高铁,就是和那时入伍一样的高铁,只不过不同的是,一个是离家入伍,一个是返乡故里。
  没错,枕戈他休假了,班长亲口说的,队长亲自批的。
  很突然,枕戈他也没能想到郑勋将军刚来完空号部队,队长就把自己加入到任务名单中,然后自己就可以莫名其妙的休假了,关键还是队长主动让枕戈他休假回家看看。
  而这其中的具体经过,枕戈他就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日在从指挥所出来以后,班长便让枕戈先行离开,说是自己有事与队长商谈,而这再之后的事情,枕戈就不是很清楚了。
  只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的班长和队长在一起商谈了得有好长一段时间,而且还貌似两人起了很凶的争执。
  其实部队之中,总归会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事情需要大家一起商谈,比如说训练、任务等,偶尔意见产生分歧,那也是在所难免。
  但大多数情况,都是大家坐下来好好商讨,有事儿说事儿,有一说一,就算肚子里有臭屁,也基本上是能不放就不放,大体上都会规规矩矩的,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至于像自己班长和队长之间所起争执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都是当了几十年的兵了,谁还能不了解谁呀?三两句话能讲明白的事情,也就解决的差不多了,彼此之间早就有了默契。
  可那晚,班长和队长吵得真的很凶,竟然凶到连枕戈都感觉俩人之间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然而枕戈为什么会突然休假,其真相,也确实是不简单。
  那晚在队长和山河与郑勋将军说完事情后,一出门便看到了等候许久的关在老班长。
  见到关在,队长也不意外,猛吸了一口夹在手指当中还剩最后一口的香烟,吐出烟雾,碾灭烟蒂,双手插兜,缓缓道:“还是放心不下。”
  关在老班长没理会队长的问话,只是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反问道:“事情都定死了吗?”
  听问,向来行事雷霆手段的队长,未有任何言语,而旁边的山河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两人。
  所有的事情不用开口,大家都心知肚明。从郑勋将军支开关在班长的那一刻起,关在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而在指挥所里,郑勋也确实向队长提出过,说枕戈和李思源是他俩是个好苗子,但他们还是太年轻了,要不要把境外任务的人员名单给重新考虑一下
  可是队长给出的答案,却很坚定。
  三人静站了没多久,可能是看这里人太多了,队长抬眉挑眼,舒神缓气后,道:“走吧!去我那里,我刚才已经叫上了老炮。”
  三人来到队长的宿舍内,屋内简洁,有一长桌灯光幽亮,气氛宁静地如一池深潭古水,不起一丝涟漪。
  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队长只得先散上一圈烟,这里不是指挥所,是一个能够交心的好地方。
  可关在老班长之所以能够被叫做老班长,并不单单是他当了几年兵,还源于他那堪比殿藏宝库还要丰厚的实战经验。
  这种经验是他一次次死里逃生,虎口夺牙所琢磨出来的,是他一次次化险为夷,用鲜血洗刷出来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从死人堆里用双手一点一点捧出来的,那全都是自己战友的生命啊!
  是谁说的,见多了生死,就见怪不怪了,有很多事情是你经历一次,你就永远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是一次一次又一次,而且每一次都是比上一次更加痛苦,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能例外!
  而手上这根烟,自从关在要了孩子之后,就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可是这次关在抽的很快。
  烟灭,老子去他娘的队长,去他娘的郑勋将军,去他娘的大公无私,这他妈的是老子的兵,不是你们的兵,老子本就是自私的,谁也说不得。
  “你凭什么要让枕戈去?”关在沉声质问着。
  好嘛!一上来就是这么激情四射,火力全开。
  而队长也知道关在的火气已经酝酿的差不多了,金刚菩提他来了。
  “他凭什么不能去?”
  “可你有没有想过,枕戈才21岁!”
  “21岁怎么了?你我都是21岁第一次执行的境外任务,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可枕戈他不是你和我,他是我的兵,你知道吗?”完了关在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怒吼了。
  “关在,你冷静一点行不行啊?”
  “哼!冷静?你想让我冷静下来,你告诉我怎么冷静,难道你还想再让我看看我身边的战友是如何一个一个倒下的嘛!再让我看看他们和他们亲人之间的血泪分别吗?我告诉你,我他妈的受够了,我不想再瞒着他们的家人,告诉他们我为什么没有带着他们的孩子、丈夫、父亲回家,我也不想用一句光荣牺牲来草草了事。这根本就不是能用一句光荣牺牲来掩盖的伤疤,这是藏在我关在心窝窝里头最真实的痛,这是他们家人的痛,这其中的痛,我受了几十年,我忍了几十年,我也受够了,我也忍够了,我关在也不想再经历这些了,有时候我多么想牺牲的人是我自己,而不是他们,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再去面对那些战友的家人啊。”
  说到情深痛处,关在脸面涨红,且又因脖子短粗,使关在的头看着好像是大了一圈,滑稽至极。
  但此时此刻,又有谁胆敢在这个时刻笑话他一下,如果有人的话,那他必将接受三巨头的共同毒打。
  那眼目中的动情、泪痕又岂能是作假的?
  没错,是关在因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失控了。
  队长心中也急啊,“关在,你听我说,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
  关在立马甩开队长伸来来安抚的手臂,将手指指向远方,继续怒吼道:“我去他妈的冷静,我冷静不下来!南海、菲律宾、阿富汗、也门,南非这些地方我哪些没去过?可是我去的时候带了多少人?我回来的时候又带来多少人?啊!别人不知道,难道你战青华还不清楚吗?我为什么至今这么多年没有再带过新兵?就是因为我怕了,我不敢再面对他们的家人,我关在开不了这个口,你知道吗?每当我捧着他们的骨灰盒,打着黑伞去面对他们的家人时,你能明白那种心如刀割,想哭却不能哭的感觉嘛!有时候我甚至还不能告诉他们的家人,他们究竟是怎么牺牲的,他们的死状又是如何的惨烈,他们生前又是经历了怎样的非人迫害,那时候我就发现,我根本捧不住手中那几斤重的骨灰盒,我只能低着头不去看他们的家人。我关在当了几十年的,我至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开这个口,现在好不容易又带一个兵,就一个兵!你就又让他出去,你又想过我的感受吗?”
  关在心中有火、有痛,可队长的心又能有几分平静。
  “那你说这话的意思是在怪我吗?怪我没有照顾好他们,怪我让你失去了这么多至亲战友”
  关在抹了一把眼泪,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让我死,我关在永远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枕戈他不能去。”
  得,关在就是咬死了这一口,自私谁都有,但又有几个人能够完全忽略自己的私心。
  这时,还是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山河,开口干脆的说了一句:“枕戈和李思源,他俩是最适合此次任务的人。”
  关在无语,冷面抬头看着这个家伙,队长听言也暂低了眉梢,让山河继续解释了这其中的原因。
  山河继续道:“因为枕戈和李思源他俩是一直处在我们作战小分队里进行训练,他俩对我们每个人的作战习惯和作战技巧都是了如指掌,再加上他俩也确实是有点小聪明,尤其是枕戈。枕戈的本事,大多数都是你和队长亲自教的,也很好地继承了你俩的作战习惯,换句话来说,这个他就是下一个你和队长,能够最完美的融入到我们的作战分队当中,如果外中途万一发生了意外,他们俩人也能够及时补上每个空位,这将会大大的提高我们之间的容错率。”
  山河的话很简短,但这话中意思也很明显,枕戈他是最适合的,而这也恰恰敲中了关在的软肋。
  “可为什么非要是我的人呐!他俩还这么年轻,难道当初你把枕戈交给我,就都是你们计算好的,我不想再去管这些了。”
  看着不为所动,关在队长也是起了性子,“没人算计你,可是枕戈他不去,那你想让谁去?啊!关在,你想让谁去,你告诉我。”
  又是当头一棒,如果说山河是敲中了关在老班长的软肋,那么队长的这句话就更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地卡在了关在的喉咙,让其不得言语半分。
  队长进而再道:“咱这里没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又有谁不是爹生妈养?你说你怕了,我战青华又何曾好受,我现在也不想对你说什么大话,虚话,可是国家当难头,我们军人吃的就是这口饭,干的就是这样的事,可是反过来再往小家说……”
  唉~说到小家,经历过种种的队长,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来,但这并不是队长不愿说,而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其实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大家好干,小家难当,尤其还是军人和祖国的科研人员,他们又有谁没有了自己的小家。
  关在都懂,他什么都懂,但是他终究还是个普通人。
  “可为什么非要是枕戈啊!他才21岁。”
  临门一脚,队长只能再残忍道:“21岁怎么啦?枕戈他21岁,就有了三年多的党龄,放眼全国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如此?”
  关在沉默了,队长也沉默了,没有谁再在这里吵吵闹闹了,让这间充满幽光的房间,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墙上的钟表在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让时间悄悄流走。
  良久,关在才忧然道:“要想让枕戈去,也可以,我和他一起。”
  队长心中一个激荡,“关在你疯了,你今年可以选择退伍转业了,你还有个女儿,你别忘了。”
  关在摆了摆手,语气依旧还是这么的苍然,“好啦!不用再说了,就当我陪你和河山再走最后一次,等这次任务结束啦!看着枕戈长大了,有本事了,我也能放心了。”
  语闭,也不知道关在他到底是舍得,还是不舍得,起身走向门外,临了才又道:“枕戈他还小,当兵当的又早,至今还没回家看过呢。”
  至此,次日的枕戈才稀里糊涂的坐上了回家的那班高铁,而路边的杨柳,又怎能告诉枕戈这其中的真相啊!
  双手枕着头,躺在座椅之上,悠然地翘着二郎腿,要问这几年来的头一次回家探亲是个啥滋味儿,枕戈他在心中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个所以然,更不知道此时该用啥诗词语句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也就是枕戈吃了没文化的亏,要不然枕戈他非得不顾世俗的眼光,在此高声诗词诗词歌赋一番。
  不过说来也好笑,这都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高铁了,旁边的乘客,也是换了能有两三波了,可是枕戈他就是不困也不累,轻松得很。
  也是,枕戈他现在能不轻松吗?当兵的时候,这小子就是啥也没带,回来的时候,更是没带啥乱七八糟东西,关键还是枕戈他想带也带不了啊!你总不能让他扛着自己的配枪和装备出来吧。
  而如果非得要说枕戈现在和刚当兵的那会有啥不同?那也只能是现在枕戈身上所穿的这一身便装了。
  这身便装,还是枕戈从李思源那里扒下来的,自己刚当兵的那会儿穿去的衣服都小了,穿着勒得慌。除此之外,枕戈也只带了一块军用手表,一部军用保密手机和一本夹有银行卡的部队证件。
  这其实也不能怪枕戈带的东西少,更没给自己父母准备什么礼物,他休假本来就很仓促,也确实是没啥可准备的,再加上归心似箭,枕戈他都恨不得能马上飞回来。
  而说到飞回来,枕戈他到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毕竟他有一架属于自己的武直十,这两年自己也练得差不多了,单独驾驶肯定是没啥问题,只要让队长帮自己申请一下飞机航线,个把钟头肯定能回到家,这事想想都得劲儿。
  别人顶多也就是开着豪车回家,自己却是开的架武装直升机回来,那还不得爽到爆,也好给自己的父母涨涨脸。
  可是后来枕戈想想还是算了吧!毕竟军用直升机又不能停在地方上,只能停在军用机场,自己在怎么爽,父母也没法看到,最多事后领着父母去看一下,还不能拍照,装逼的作用反而不大,还麻烦。
  而至于一想到父母,枕戈就是再次咧了咧嘴,这次回家没告诉他们,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也不知道他们看到自已时会是个啥反应,反正肯定会开心得不得了。
  枕戈他越是这么想,他就越是开心,整的旁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枕戈他是个傻子。
  终于随着车厢内的滴的一声响,广播响起,终于到站了。
  不过在下车前,枕戈倒是还有一件事要做。
  枕戈走向一侧出口,拍了一下身穿蓝裙且身材纤细的乘务小姐姐的肩膀,指着不远处的一人说道:“小姐姐,刚才那人偷了穿红色衣服姑娘的东西。”
  随着枕戈的手指所向,目光中央刚好有一名面黄肌瘦,身材算不上孱弱的精瘦男子。
  而同样准备出站的男子,显然是被揭露了,心里怕得不能行,眼神四处乱瞟,可是周围那又有空隙可供他躲藏,只得情急大喊道:“你放屁!”
  放不放屁,谁知道?乘务小姐只知道旁边身穿红色衣服的姑娘在翻找自己物品的时候,确实是丢了东西,连忙用肩膀上的对讲机呼喊道:“乘警,乘警快来一下,17号车厢。”
  人头攒动将围在中央,寸步不得移,光天化日在这法制社会下,枕戈也不怕这小偷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故而在乘警临近时,枕戈便是带着洋洋得意的笑容下了车,就是可惜了那个趁着车站浑水摸鱼的小偷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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