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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翌日上午,晴空万里,傩纳城外,辰枫和南昊兵合一处,二人坐在军队后面的临时行营观望傩纳城。
南昊看着傩纳城,余光也一直观察着辰枫,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说道:“御亲王,该您了。”
辰枫笑着点点头,挥挥手,把叶光招呼过来,在他耳畔言语一番。
南昊在一旁一边喝着茶一边冷眼旁观,他巴不得辰枫出丑,倒是要看看辰枫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辰枫吩咐完,叶光便退了下去。
“南将军,看好了。”辰枫对着南昊笑着说道。
南昊也没理他,只是看着军队不说话。
这时只见前方的军队一阵骚动,从军队里面出来了五个人,径直走向傩纳城门。
南昊赶紧仔细看去,发现几人身上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不像是军队中的人。
“御亲王,这些人是什么人?”南昊不解的问道。
辰枫笑了笑:“乞丐。”
“乞丐?”南昊几乎要被惊掉下巴,他还从来没见过两军对阵派乞丐叫骂的。
这几那五个乞丐来到傩纳城前,先是忙活一阵,拿出竹板和饭碗,还有几根筷子,开始敲打起来。
先是领头的那个乞丐,那乞丐先是敲敲碗,然后后面的几个乞丐打竹板的打竹板,敲碗筷的敲碗筷,一时间好不热闹,不仅是军队,傩纳城的卫兵也都纷纷向这边看去。
终于那乞丐开口唱了,
“说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今个咱就说一说这城里的活王八...”
“城里的活王八,咱不说他嘞名,就说一说,他祖宗三代干的啥事吧...”
“他爷爷是举人,他父亲是秀才,一天到晚不看书,就想把财发...”
几个乞丐越说越兴奋,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儿还现场模仿各种动作,逗的将士们前仰后合。
却说傩纳城这边,程墨文听了脸渐渐黑了下来,骂就骂吧,还搞什么民间艺术?
看着那几个叫花子满脸的兴奋,程墨文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这几个人还不嫌累,五个人玩起了车轮战,曲调还不一样。
傩纳城的卫兵听了也暗暗憋住笑声,要不是程墨文在旁边,他们早就大声笑起来了。
几个副将看着程墨文拿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心里面都有些担心。
程墨文脸色越来越黑,但却依然隐忍不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但是身边的卫兵却憋不住了,其中一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仿佛会传染,紧接着另一个侍卫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笑惹百笑,侍卫们一阵骚动。
程墨文气的牙齿发颤,浑身颤抖,终于,他忍不住了,拿起宝剑不顾众人阻拦来到城门上。
“辰枫呢?辰枫呢?叫你们王爷滚过来!”程墨文在城门上对着叫花子大喊,没想到那叫花子不仅没停,连理都不理,反而唱的更带劲了,不过词里的内容,反复都是程墨文,程墨文他爹和程墨文他爷爷,祖孙三代成了主角。
看着辰枫的士兵一个个笑的都不行了,程墨文浑身发抖,正要发作,一个副将冲过来,按住程墨文的胳膊:“将军,切莫生气!他们人多势众呀。”
可程墨文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五位的身影,这身影挥之不去,辗转徘徊。
终于程墨文忍受不了了,“啊”的大叫一声,脸色铁青,拿上宝剑,带着一队兵马,往城门方向走去。
却说辰枫这边,和南昊嗑着瓜子谈笑风生,时不时被那五个乞丐,逗的前仰后合。
“御亲王呀,你这都是哪儿找的人才呀?”南昊指着五个叫花子说道。
辰枫笑着摆摆手:“天机不可泄露,哈哈哈哈。”
突然一个士兵来到辰枫和南昊面前说道:“启禀王爷、南将军,那程墨文领着一队人马,出了城,说是要找王爷。”
辰枫一听,暗暗窃喜,这一招果然奏效,那程墨文终于沉不住气了。
辰枫拍掉手上的瓜子皮,然后说道:“南将军在这歇着就行,本王要好好的会会他去。”
却说看到程墨文领兵出了城门,那几个叫花子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
看到叫花子跑了,程墨文心里稍微缓和一点,但他也知道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
辰枫骑着马,悠哉悠哉的来到阵前。
程墨文看到辰枫,脸上阴沉一片,恨不得把辰枫给吃了,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当朝太子,御亲王辰枫了吧。”
辰枫点点头,也没开口回应。
程墨文冷哼一声:“早就听闻皇太子辰枫文武超群,才华横溢,今日一见,不仅是一表人才,心里也是毒的很呀。”
辰枫看着程墨文咬牙切齿,却是微微一笑:“回程将军的话,在下才疏学浅,安能受得起如此高赞?我只不过是以毒攻毒罢了。”
看到辰枫一脸的悠闲,程墨文也不生气,脸上刚才还咬牙切齿,不多时便被强压下去。辰枫暗叹,这程墨文不可谓没有大将之才,其忍耐的能力令辰枫都暗自佩服。
“请问皇太子殿下,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不远万里前来讨伐我?”程墨文拱手道。
辰枫说道:“我清仁皇帝四方仰德,尔等草贼屡次犯我边城,欺我百姓,今日竟大言不惭的问我为何讨伐尔等,真是可笑至极!”
程墨文嘴角抽了抽:“太子殿下说清仁皇帝四方仰德,殊不知天下读书人皆对其恨之入骨,只是迫于淫威,不敢声张,今日我程某人就要为天下读书人讨一个公道!”
二人在阵前唇枪舌剑,后面的看客也都是心惊肉跳,双方战士也都已经暗暗准备好,只待二人结束就一拥而上,所以辰枫和程墨文心里都明白,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直接决定了士气。
“记得太祖皇帝攻入京城,一夜之间坑杀了多少儒家士官?焚烧典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再有,当今清仁皇帝推行什么儒官徭役,不仅要缴钱,还要纳粮,我问你,这天下学子十年寒窗苦读,就仅仅换来这么个结果?”程墨文对辰枫质问道。
程墨文本以为辰枫要么无言以对,要么大声反驳,没想到辰枫竟然仰头大笑起来。
“我本以为你作为两朝书生,出口必是高瞻远瞩之论,没想到竟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这种令人耻笑的粗鄙话语!”听着辰枫的话,程墨文渐渐皱起了眉头。
“前朝后主,不思进取,大兴巫蛊,殿堂之上,术士道人把持朝纲;殿堂之下,淫邪鬼怪横行乡野,因之,朝堂之上,君不上朝,臣无作为;邻里百姓,无中生有,相互揭发,伦理纲常不复存在,君臣道义化为虚有,我太祖皇帝入京,坑杀的尽是那些术士妖人,你却在此妖言惑众,说那些人都是名学儒士,真是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辰枫越说越激动,气势越来越高。
而程墨文听了辰枫的话,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表情变化,好不精彩
“至于我清仁皇帝的新政,的确是触犯了你们这些不思忠君报国,只知贪图享乐的腐儒的利益,可是劳烦睁大你的双眼看清楚,也想清楚,天下读书人不都是像你这般胸无大志,鼠目寸光!”辰枫剑眉紧皱,指着程墨文大声说道。
“你....你敢....你竟敢........”程墨文气不成声,想要出言阻止。
“住口!三姓家奴!真是苍天无眼,你父亲和你爷爷都是忠孝之人,怎么有你这么个后人在这尽毁家族清誉!你是前朝士官,后来归顺我朝,可现如今又举兵来犯,真是恬不知耻,一条丧家之犬,至今苟活在世已是祖上积德,却还在此抹黑天下读书人,真是厚颜无耻!你就是这天下最大的家贼!”说道最后辰枫也已经是满面通红,但看到程墨文发紫的脸色,辰枫知道自己离胜利不远了。
“我.....你....你.....”程墨文浑身发颤,指着辰枫,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辰枫冷哼一声:“我清仁皇帝,上报天恩,下抚百姓,天下绅衿都对我皇感恩戴德,而你这种卑劣小人却在元宵佳节骚扰黎民百姓,今日又在这里攻击朝政,殊不知天下百姓都愿食汝肉,饮汝血,待你死后再刨坟鞭尸,挫骨扬灰!想想吧,等你死后,有什么脸面去见你的列祖列宗!你这天下第一国贼!”
“你....你....啊!”程墨文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猛的拔出宝剑,向辰枫冲来。
欲知朝廷军队能否胜利,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