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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无华的小院,紫竹丛丛,绿树成荫。
小院中央的池里游荡着一群五彩斑斓的金鱼。
池塘边一处凉亭上的石台端坐着两人。
一人神情凝重,思考片刻,持白子落下。另一个人微微一笑,捻起一颗黑子悄然落下。
“又输了。”先前那人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子,抛子认输,叹了一口气道:“你就不能让让我?”
另一人嘿嘿一笑道:“不能。”
“你这是求我办事?”那人端起桌子上清茶抿了一口,看了看对坐之人老神在在的样子,恼怒道:“难道世道变了,求人办事都这态度?”
对面之人摘下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微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不是吗?”
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他在哪里?。”
“就在府外。”对坐之人为他倒了一杯清茶,道:“这束脩?”
“一万两。”那人伸了一根手指。
对坐之人伸手把杯中清茶倒进池塘中,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个人情。”
“好。”那人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平山城。
不断为自己商品叫卖的小贩,行色匆匆的路人,当然少不了万春楼莺莺燕燕的揽客声。
熙熙攘攘的街道热闹非凡。
“我说,你倒是喊两句啊。”古月图大刀阔斧的坐在一块不知道在哪搬来的石头上。用脚尖踢了踢一旁的雪啸,催促道:“快喊。”
不大的卦桌上摆放着几枚铜钱和签筒还有三个乌龟壳和一只白瓷碗。
一张破旧的卦幡无精打采的耷拉在一边,抬不起脑袋。
站在卦摊边的雪啸瞪了师父一眼,有气无力的喊道:“算卦,算卦。”喊了两嗓子,指了指旗幡,撅着嘴道:“这上面都写着呢,喊也没有用。”
瞧着生闷气的雪啸,古月图笑道:“怎么?还生我的气呢?”
“不敢。”雪啸气鼓鼓的扭过头。
“我这是为了他好啊。”古月图摸了摸雪啸的脑袋,雪啸倔强的摆头闪开。呵呵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想要在这世间有个立足之地,没有学问是不行的。傲云是个读书的好材料,日后他学有所成,报效朝廷也可安一方百姓。”
看了一眼雪啸又道:“你这小子玩心太大,日后要收收心思。每日勤练武技,熟读兵法。他日赴京赶考,看能不能搞个武状元当当。”
“武状元?”雪啸神情憧憬。
“那可不。”古月图痛饮一口酒,眉飞色舞道:“骑大马,挎大刀,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门客仆人前呼后拥。三妻四妾美人成群……。”
“咳咳。”古月图咳嗽两声,一脸坏笑地看着雪啸纠正道:“女人就算了,女人是刮骨钢刀,可不敢娶太多。”
“哼。”雪啸冷哼一声,扭头不看师父。
“道长有礼了,我想请上一卦。”
一个年轻男子不紧不慢走到卦摊前,微微施礼道。
男子二十来岁,身高七尺余,身材均匀。一身白袍洁白如雪,相貌颇为俊朗,一双眼眸灿灿如星光般明亮。
“呦呵。”古月图打量几眼面前的少年,心中暗呼:“不简单。”
看着气势不凡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古月图轻笑道:“不知小哥要算什么?”
“呵呵……。”年轻男子“啪”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笑容如三月春风,:“那要看道长会算什么。”
古月图还没开口一旁的雪啸抢先道:“上知天机,下晓阴阳,前程财运,姻缘祸福,风水定位……。”
男子轻轻地挥了挥手打断侃侃而谈的雪啸,冲着古月图拱了拱手,笑容和煦道:“我想寻一物,还请道长指点迷津。”
“哼。”被打断话音的雪啸偷偷的冲男子做了一个鬼脸。
“请。”古月图指了指卦桌上的七枚铜钱,示意男子摇卦。
男子一一捻起桌上铜钱,在手里晃了晃,便抛了回去。铜钱在桌子上滴溜溜转了几圈停了下来。
古月图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卦象,闭目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瞅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少年,呵呵一笑道:“敢问小哥,此物是官是私。”
谈笑自若的男子闻言神色微微一变,但被他快速的隐藏了起来。暖如春风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呵呵一笑道:“道长何处此言?”
男子的神态变化古月图尽收眼底。
指了指桌子上的铜钱,古月图笑道:“卦象显示小哥要寻的东西价值不菲,何谓是价值连城。但要寻此物可是十分凶险,说是虎口夺食也不遑多让。”
男子连忙问道:“道长可知此物在何处?”
“不知道。”古月图摇了摇头。
“道长……。”
男子还想追问却被古月图挥手打断。
男子见他神态坚决便没有追问,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转身离去。
“官匪一家,小心,小心。”
告诫的话语轻飘飘地传进走远的男子耳里。
男子微微一愣,回过头冲着古月图拱了拱手,大步流星般离去。
“还是太年轻。”古月图仰头喝了一口酒,瞅着男子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
“师父,你们说的啥意思。”一旁的雪啸云里雾里听得迷迷糊糊。
“天机不可泄露。”
古月图撇了一眼雪啸,摇着脑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快说,快说。”雪啸拽着师父的衣袖追问道。
“好,你放开,我说。”雪啸松开古月图的衣袖,古月图这才说道:“这个小哥隐隐透着一口关内口音,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我听出来了。”古月图问道:“你看他的穿着,有什么不一样的?”
“挺帅的。”雪啸挠了挠头回答道。
“你啊!”古月图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雪啸的脑袋,这才道:“他一身白袍是不错,可他白袍下却穿着一双追风靴。追风靴价钱可不便宜,少说也要十两银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整个苍州没有卖的。再说他的衣袍,也是大有说道,白纹镶金边的锦云袍,整个大昌也只有京都的花语坊能做的出来。光凭口音和穿着这两点我就断定他来自京都。”
“那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雪啸问道。
“嗯。”古月图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你注意到没有,他走路的时候只有右手跟着身子摇摆,左手却纹丝不动。”
“好像……。”回忆了一下,雪啸重重地点了点头:“左手是不动。”
“那是因为他常年用左手按刀,所以走路的时候左手跟不上身体摆动的规律。”古月图喝了一口酒,愣愣出神道:“还有他腰间的令牌……。”
“恐怕他十有八九是星辰司的人。”
“星辰司?”雪啸疑惑道:“什么玩意?”
“一帮朝廷的鹰犬。”
“刺探情报,巡查缉捕,严刑逼供,排除异己……。”古月图摇了摇头,叹息道:“只要不是好事他们都干。”
“他们来平山城干嘛?”雪啸眨了眨眼问道。
古月图闭着眼睛想了想,这才说道:“前些日子梧桐郡的郡守向太后拜寿进献的暖玉白玉佛被抢了,看来星辰司的人是追查玉佛的下落来了。”
“哦。”雪啸点了点头。
在古月图师徒交谈的时候,人群中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盯着雪啸看了几眼,闪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道长,我要请卦。”
一个衣着青衫袍服的男子扶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来到卦前。
眼看生意上门,古月图笑容灿烂。
“算什么?”
男子温柔的看着女子的腹部,乐呵呵道:“算是男还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