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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一语成谶,岂止是一天没水果吃…
俩人热身练功又对战,都没有丝毫疏漏。
陆子沛自然乖觉,只是沈平安喜欢捣乱。
“这两棵树,简直是承载了我们两个人的…”沈平安说到一半,眼睛骨碌碌一转:“体重。”
陆子沛瞪人一眼,顺着接过绳子,绑到另一棵树上。
本来这端只有一根,只是杭清担心便加了一个分支,这样就可以更安全一点。
沈平安都同意。
并且信誓旦旦说:老师说得对。
沈平安觉得那软绳绑在自己脚腕上,然后自己站上树叉,背对着海面,头倒栽下去,耳边只有风声和水声,心里默默数几个数字之后,就会弹起来,绳子长的时候,要屏住呼吸,因为整个身子都会像棵葱一样倒栽进海里。
沈平安等弹力绳一下一下弹够了,垂在海面上,沈平安伸手拍打着浪花,轻轻说了一句:“再见。”
沈平安放开脚下的弹力绳,掉进海里,又朝岸边游过去。
薄薄的鞋底踩在有些灼热的沙子上,走了几步,就到了阴凉的地方。
这座山是斜体的。
沈平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有些烦躁起来,把弹力绳绑在腰间,检查无误以后,开始提了内力攀爬。
山的形状有点陡,从下面往上看的时候总觉得悬,沈平安看着每次都攀爬的这条路线,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有岩石开始脱落,沈平安的速度不知不觉就更快了。
攀上树干,一个侧翻,就稳稳站在地面上。
许是刚刚静过心,感官也开始变得敏锐起来。
陆子沛在一旁站着,神色不明。
沈平安皱眉,疾步走到人身旁:“不舒服吗?”
“我们回去吧。”陆子沛说道。
沈平安看着陆子沛就觉得不对劲:“刚刚有人来过了吗?”
“没有,只是我总觉得…你也感觉不好?”陆子沛说到一半便反问人。
沈平安也顾不上啰嗦,收了绳子就急忙忙往书院赶。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争辩的声音,门口却已经有人把守了。
沈平安皱眉,上前几步:“让开。”
里面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接着院门便被一阵劲风打开。
“抓起来!”
沈平安还没反应过来,便瞬间就制服。陆子沛也被旁人带至一边。
不会武功的杭清落在陆子晟身后:“陆子晟!”
“十二岁是吗?我九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处理政务,沈平安倒是命好啊?”陆子晟回头看杭清。
杭清微微摇头:“平安是你的亲兄弟,若是要我同意进宫,必须有所作为。我教他六年,不是为了送他进宫然后废了他。”
“我是太子,那些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你是准备将他放在我身边夺我太子之位吗?”陆子晟看人。
杭清皱眉,像是思忖了半天,双膝缓缓及地:“太子,杭清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想为太子解忧。”
“哼…”被架着的沈平安忽然冷笑一声:“皇帝暂且不谈,太子是遗传了皇帝生性多疑的性子吗?你真以为你那太子之位别人都想要吗?已经开始为了皇权要杀掉兄弟了吗?我不会进宫的。”
陆子晟看向沈平安却忽然左手扶额,子沛忽然挣脱身边人的桎梏就去扶人:“三哥,三哥,你怎么样?”
杭清瞪沈平安一眼,便开始吩咐门口的暗卫:“快将太子扶进去!”
陆子晟头疼已经一年有余,每每发病便是头痛欲裂。
明明是好几年不见的人,杭清却似乎特别清楚太子的病情。
暗卫将人放在榻上,杭清的手指就已经搭上人的脉搏。
陆子沛在坐在塌边心急如焚,沈平安低头站在一边。
他明明只是说了两句话,这太子就被气病了吗?
“皇后在很久以前就因为太子不任她差遣所以不喜欢太子,对野心勃勃的六皇子却钟爱有加。我相信你昨晚也将宫里的情况跟子沛问了清楚,刚刚却不分青皂白就反驳人,你是不喜欢你这三哥,还是不相信我这个老师?”杭清的语速是沈平安没听过的快,语气也愈发严厉,少年不敢墨迹,一下便跪在地上。
这次杭清没叫人起来。
沈平安能想清楚的。
只是当时陆子晟对杭清口不择言,他一时心急才出言不逊。
他跪在地上老师没喊他起来,他就也能明白,太子只是急火攻心,应该很快会醒,老师让他跪着是为了让太子消气罢了。
杭清到书案执笔写了几味中药,吩咐陆子沛:“子沛,去医舍快点将药煎出来。”
“是。”
待陆子沛出门以后,杭清才看向沈平安:“皇后任人唯亲,又固执己见,皇帝为了这个女子废后又立她为后,更是助长其嚣张气焰,太子明明有自己府衙还被要求在储宫执政,是皇后软禁了太子给六皇子铺路!这次灾民的事情被六皇子上报那就是忧国忧民,但被太子说出来就是驳帝、觊觎皇位。而且,从一年前开始,皇后就已经在给太子投了慢性毒药,太子知情却装作没事,最近开始症状愈发严重,甚至神志不清。沈平安,这是你的兄长,我是让你保护他,不是让你嫌他命长!”杭清斥责。
沈平安的眼神早已是震惊,看人说完又急忙低下头掩去眸间可怜太子的眼神。
“你倒是…清楚…”榻上之人语气有些微弱。
杭清一言不发,从旁边的矮柜里取出一包银针,将陆子晟轻轻扶起:“平安着急护我,有口无心。”
陆子晟嘴角微微提一下,眼睛似乎没力气睁开:“小兔崽子。”
杭清扶陆子晟朝墙壁的方向盘腿坐直,自己站在陆子晟身后,执针,还未下手太子忽然开口:“等等…”
杭清一顿。
“先让孩子起来。”陆子晟吩咐。
杭清偏头看少年。
沈平安抬头看杭清的眼睛:“谢谢三哥。”
杭清脸色才微微缓下,点一下头。
沈平安起身,垂手站在一边。
陆子晟轻轻笑一声:“你这个老师倒是比我这个太子还厉害额…”
银针深深没入陆子晟的头顶,话还没说完的陆子晟忍不住疼低哼一声,便紧紧咬牙。
杭清下手极快,陆子晟就是韧性再好,齿间也会偶尔洒出痛呼。
不一会儿陆子晟便是满头大汗。
杭清停下动作,又细细观察着人的体征,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杭清从针包尾部拿出一块小小的刀片。
沈平安眸间讶异。
杭清用刀尖在陆子晟耳后轻轻划开一道小口,沈平安凝神看着,竟是半点没有流血,杭清又在另一侧划开,杭清从后脑拔出一根银针以后血竟是同时从两侧刀口溢出。
沈平安眨眨眼睛,看着乌黑色的血从刀口里流出来,浸湿太子墨色的蟒袍,倒也不显狰狞。
沈平安觉得这人每天都换着这种沉色的衣服太显压抑。
直至耳朵两侧流出鲜红的血杭清才又将银针没入刚刚的位置,血就止住了。
沈平安轻轻说一句:“老师也进宫吧,这样我就算被毒死都不怕了。”
杭清看人一眼:“你害怕吗?”
沈平安低头,微微摇一下。
杭清回应人:“我若是真的跟进去,就没办法救你出来了。”
沈平安点点头,他知道。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就听到陆子沛说话的声音:“老师,我能进来吗?”
杭清示意沈平安,沈平安匆匆跑去给人开门:“治疗已经结束了。”
俩少年进来的时候,杭清已经在整理针包,陆子晟躺在床上似乎面容也平和了许多。
“做太子都能做得这么累,真没见过这么失败的太子…”沈平安嘟囔。
杭清看人:“心里装的事情太多,又太过隐忍,还心软。”
“那还当什么皇帝…”沈平安看人。
“因为他当了皇帝能做到民富国强。”杭清看着沈平安的眼睛:“他会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沈平安轻轻将目光撇向一边:“知道了。”
沈平安一直回想着昨天晚上这位太子就那般温润如玉地站在门口,没有倨傲和不屑,平静地跟他说,我是陆子晟,是你三哥。
当时沈平安就觉得,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兄长。
虽然嘴巴上还会继续傲娇地讲全部是看在我老师的面子上云云。
陆子晟悠悠转醒,陆子沛小心将人扶起来倚在塌边,杭清将药碗递过去:“子沛煎药给你。”
陆子晟看陆子沛一眼,又瞧一眼杭清,把药喝干净。
不一会儿额上就滚出豆大的汗珠。
“子沛和平安去准备服侍太子沐浴吧。”杭清吩咐。
这一番折腾下来早就过了午饭的时候,陆子晟却觉得脑袋是从没有过的清晰。
沈平安和陆子沛亲自去膳堂请人做了清淡一些的菜系,又装了食盒才朝院子里去。
四个人坐在饭桌上,杭清便开始直言不讳:“因为母子情深,所以就不管不顾连命都不要了吗?”
“现在害死我还太早。”陆子晟回应,夹一片山药。
“等真的被害死的时候能被你察觉?”杭清看人一眼,却拿起公筷把离自己最近的沈平安喜欢的吃食夹给坐在对面的少年。
陆子晟用一种‘我又不是傻子’的眼神看一眼杭清:“这不是被你治好了?”
杭清无言。
陆子晟无言。
大家都开始静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