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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和一楼同样的安静,走廊上常亮的灯让一切清晰可见。
安逸刚刚走上二楼,便注意到楼梯口有一大滩血,在一楼闻到的铁锈味应该就来源于这里。血迹沿着楼梯稀稀拉拉地向三楼蔓延,看上去像是有人在这里受伤后向三楼逃去。
这滩血的出现,完全在安逸的预料之中。能在一楼闻到明显的味道,伤者受伤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在较高的楼层,一楼又没有明显的痕迹,那么在二楼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不过有样东西让安逸始料未及:在血迹不远处的地上,丢着一把手枪。
楞了几秒,安逸悄悄地走过去把枪捡了起来。安逸此前并未接触过枪械,对于枪械的了解仅限于影视作品,只能勉强认出这是一把警用转轮手枪。
地上有一个空弹壳,说明这把枪已经开火过一次。
这滩血的主人很可能就是被这支手枪击中,枪伤导致失血,但没有命中要害,所以伤者还有能力向楼上逃走。
如果是这样,枪的主人去哪里了?又为什么把枪丢在这里?开火所发出的枪声为什么没有引起居民的注意?
安逸摸索了半天,才成功把枪的保险关上。虽然捡到了枪,但安逸并不准备使用。一来安逸知道自己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命中率必然低的夸张。
贸然使用自己无法掌握的武器,说不定会让自己身处险境。二来开枪发出的声音会马上暴露自己的位置,这和安逸想要暂时暗中行动的策略背道而驰。
安逸不清楚敌人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根据对方两次攻击自己的表现来看,对方很可能有着定位自己的能力。不过这两次攻击都点到而止,对方的目的更像是逼迫自己来罗沛家,而不是直接杀掉自己。
但如果这样推测的话,一楼的警员和触手的行动就让人难以理解了。在明显存在情报差的现在,安逸认为还是谨慎行事为好,尽量避开路途中的阻碍。
虽然这种暗中行动极有可能只是安逸的一厢情愿,但既然现在幕后黑手还没有现身,安逸也乐得有时间多收集一些情报。
把枪揣进口袋,安逸继续向楼上走去,一楼的触手和警员随时有可能上来,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显然不太明智。
血迹没有停在三楼,而是继续指向楼上。安逸稍微查看了一下三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不做停留,继续爬楼。
六楼,血迹没有继续向上,而是断断续续地指向走廊深处。伤者是敌是友还不清楚,但安逸还是决定沿着血迹去查看一番。
如果是警员受伤,那他此时的情况并不乐观,自己说不定能帮上忙,最为重要的是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情报。如果是某种怪物受伤,那趁它伤势未愈,说不定能尝试发动偷袭,最不济也能逃走。
安逸握紧手中的钢管,压低步子,轻轻地顺着血迹向前走。
血迹的间隔在变小,说明伤者的速度在不断变慢,或许是无法再不顾伤势进行移动了。血迹停在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这是存放清洁物品的杂物室。
门关着,但安逸知道这种杂物室一般不会上锁。安逸贴着墙站在门的一侧,想要听一听门内有没有什么动静。
墙和门的隔音效果太好,安逸什么也没有听到。
安逸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犹豫,趁里面的人不备,突然发动袭击才能占据主动,越犹豫越容易出现纰漏。
他用左手拉着门把手,然后猛地把门推开,这样可以不让门撞到墙发出声音。右手紧握着钢管,在开门的瞬间,迅速扫视了整个杂物间。
杂物间很小,一览无余。一张因为痛苦而五官稍稍扭曲的脸出现在安逸视野中,与此同时,一个黑乎乎的枪口也对准了他。
一名年轻警员坐在杂物间的角落,旁边杂乱地放着几个扫把。警员腹部的警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倚着墙勉强坐起,一手捂着腹部,另一手举着枪瞄准着安逸。
安逸苦笑了一下,连忙举起双手向后退了几步。
“我是这儿的居民,发现有血迹,才顺着血迹来看看”。
装成这里的居民是安逸的一个小算计。还没确定眼前的警员是敌是友,自然不能把真实情况这么简单地泄露。居民这个身份也能更好地解释自己的行为,以便博取警员的信任。
警员不为所动,低声喝道:“你在撒谎!这里已经没有居民了!”。说罢,按着扳机的手指稍稍弯曲了一点。
安逸一时没有听懂,但也知道自己继续装成居民的话,警员很可能会开枪。
玩脱了。
“先别开枪,我的确不是这儿的居民。但是是我报的警,我放心不下才来这边看看的”。安逸一边解释一边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
警员打量了安逸两眼,看上去有些相信了他的说法,慢慢把枪放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唉,你不该来的”。
“警官,你的伤怎么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说这里已经没有居民了?”安逸仔细看了看警员的脑后,并没有连接着触手,看来还没有受到影响。
“我的伤还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至于你说这里发生了什么?”警员的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情,“这里,这里好像闹鬼!
“我和三个同事今天晚上来这里调查,到了12楼才发现目标家空无一人。我们就想着向邻居询问一下这家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结果怎么敲门也没人应。
“我们刚开始还以为是住户太少了,这户刚好没住人,就又去敲了其他几家的门,也都没人应,这时候我们才意识不对。最后我们发现,这一层,或者说这一栋楼,一个住户都没有!
“我们想联系局里,但是这楼里一点信号都没有。我们就准备先撤出去,没想到电梯突然坏了,我们只好走楼梯。
“走到十楼,老刘和张武说听到了什么动静,让我和李斌先出去联系增援,他俩过去看看。我当时也没多想,让他们两个小心点,就跟着李斌继续下楼了。
“到了二楼,李斌突然问我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什么也没听见,就说你是不是幻听了。他说绝对没有,他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自言自语着往走廊那边走过去,我怎么叫他也不回头。走着走着他猛地把头扭了过来,大叫一声,然后朝我开了一枪。我反应不及,直接两眼一黑,疼昏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李斌已经不见了,只有他的枪扔在地上。我想用对讲机联系老刘和张武,却发现我的对讲机被人拿走了。
“我挣扎着爬到一楼,却发现楼梯口有一滩血,旁边有一把枪。我懵了,强忍着害怕又下了一次楼,还是血!还是枪!再下一次,还是血!还是枪!
“我知道我可能遇到鬼打墙了,但我不想死在这里,既然不让我下楼,我就上楼!我爬上三楼,终于没有血和枪了,不然我可能就崩溃了。
“我继续爬,想找到老刘和张武,但是刚爬到六楼,就听到楼上有一阵阵怪声,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我害怕极了,不敢继续往上,只好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一次性说了这么话,警员明显有点吃不消,咳嗽了两声,脸上又少了几分生气。安逸意识到警员的伤势没有他说的那么乐观,继续拖下去很可能会失血而死。
安逸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果然一点信号也没有。如果真有鬼打墙的存在,自己下楼求援的可能也被排除了。
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前方即便是万劫不复的地狱,也唯有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