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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部臣服赵国,是十分诚心的,无论是以前的首领宇文乞得归,还是后来的首领宇文逸豆归。宇文乞得归在位时,曾帮助赵国攻慕鲜卑,差点灭亡。宇文逸豆归在位时,向赵国进贡的使臣是不绝于路。宇文逸豆归后来还把辽的兄弟兰送到了赵国,给了赵国天王石虎,以讨好石虎。
现在宇文逸豆归燕国得就要亡国,石虎岂能不救。遗憾的是,路途遥远,当石虎得到这一息时,宇文部已经大败,宇文逸豆归已经失去了国城,逃了方。
石虎还是派出了一支兵马,由右将军白胜与并州刺王霸带领,前援救宇文部。当白胜与王霸到达宇文部旧地时,慕皝已经得大胜,并带领兵马返龙城。白胜、王霸向驻守威德城的慕彪发起攻击。
慕彪道赵国的兵马很,考虑到所部人马不多,不敢出城迎战,决定以坚固的威德城来抵御敌人,挫挫敌人的锐气。威德城实坚固,白胜、王霸攻不下来,初战的锐气也大为减弱。白胜、王霸无心战,毕竟宇文部已经不在,如果战下去,燕王慕皝有可能派兵前来增援慕彪。白胜、王霸不久撤兵师。慕彪看到白胜、王霸撤离,认定出战时机已到,于是带领人马冲出威德城,追击白胜、王霸,白胜、王霸大败而逃。
赵国天王石虎援救宇文部未果,并不想就此罢休,毕竟失去了宇文部,赵国的一个后援就没有了。好在辽郡有了兰父子镇守,又有了一个对抗慕鲜卑的力量,但兰父子的实力明显不如辽在位之时。石虎备从辽方向向燕国发起袭击。由于路途遥远,赵国的兵马一时还没有来到,燕王慕皝还没有得到息。
慕皝此时正在伤痛之中。
慕皝此次出征宇文部,得了重大战果,因为他灭了宇文部,还派十弟慕彪镇守在宇文部旧地,宇文部不会有国之日。然而,慕皝此次出征失去了不少将领。慕翰的副将刘佩战死了,慕翰也了伤,虽然没有危及生命,但短时间内不能上阵杀敌,尤其是不能开那个巨大的弓箭。让慕皝伤心的是,那位提醒他此战会有将领伤亡的左司马高诩流箭射死了。
在龙城的王宫,慕皝流着泪对众文武说道:“此次出征,左司马曾说会有将领伤亡,没想到竟应在左司马身上,让孤为之悲痛。孤此时特想念左司马,左司马昔日的话语,仿佛就在耳边。左司马晓天文,孤曾经责怪他没有把天文方面的书献给孤,让孤也晓天文,孤甚至为此说他不忠。左司马对孤说,人君负责重要事务,人臣负责体事务,还说当年后稷播种,而尧帝并不参与。左司马还说占晓天文,晨夜非常辛苦,不是人君所为之事,就是把好书给了孤,孤也一定用不着。孤明白左司马的想法,也就不怪他了。”
众文武听了慕皝饱含情的话语,也非常动。众文武纷纷劝说慕皝,两军对战,伤亡难免,大王不必过度悲伤。慕皝没有说么,只是面一直沉重,一直没有能够从悲痛中缓过神来。
文武官离开了王宫,子慕儁与五子慕霸没有走。慕儁看到父王还在伤心之中,说道:“父王,听说左司马在出征之前,预自己此战将不能归来。左司马也没有家与家人道。”
慕皝听了此言,加痛心,说道:“左司马预自己会阵亡,但并没有因此而劝孤罢战。左司马道孤一直想与宇文部决战,道时机到了,不顾个人危,心中想的全是国家、大义,让孤动。你传令下去,要妥善对待左司马的家人,厚加抚恤,不如此,不能让孤心。”
慕霸说道:“父王,此次出征,大伯父也了伤,虽然没有危及生命,但也伤得不轻。刚朝会,大伯父未能前来参加,父王是不是要到大伯父家中去看望看望。此次灭宇文部,大伯父功不可没。”
慕儁说道:“父王对左司马的死,如此伤心,也没有到左司马家中去看望,大伯父只是了点小伤,只派人去抚可。”
慕皝对子慕儁的话很是满意,于是对慕霸说道:“道明就代父王去看望一下大伯父,之后来跟父王说说大伯父的伤恢得如?”
慕霸看到父王也很关心大伯父,也就不多言。
慕霸向父王告退后,离开了王宫。不多时,慕霸来到了大伯父慕翰的家中。慕翰的夫人及儿子慕钩告诉慕霸,慕翰到龙城后,在家中养伤,这几日一直卧床不起,行动不。慕霸来到卧室,看到了慕翰实躺在床上,快来到床边,向慕翰问。
慕翰看到了慕霸,满脸微笑,还备坐起来。慕霸马上阻止道:“大伯父不要起来,侄儿代父王前来看望大伯父。大伯父伤口恢得如?”
慕翰并不在意地说道:“好多了。其实全可以下地走动,但你伯母说,最好走动,这样恢得会快一些。只要恢得快,伯父就高兴,伯父还等着次上阵杀敌呢?”
慕霸问道:“父王最担忧的是东边的高句丽、的宇文部。现在高句丽臣服,宇文部灭,大伯父还要征战处?”
慕翰笑道:“大王在中原,征服高句丽、灭宇文部,只是为了大的战斗。”
慕霸也笑道:“不是大伯父提醒,侄儿差点忘记了。赵国是我们最后的大敌,辽郡当前就他们霸占着。大伯父心养伤,早日康,侄儿还想与大伯父一起上阵杀敌呢。”
慕翰说道:“会有那么一天。”
慕霸起身,与慕翰道。慕翰对慕霸说道:“告诉大王,我的伤不要紧,不必挂念,我道如能快地恢。”
慕霸点点头,离开了。
慕霸次来到王宫去见父王慕皝,子慕儁还在。慕霸也不管父王与子正在议么,马上说道:“父王,孩儿刚去看望了大伯父,大伯父只是伤及皮肉,个把月就能恢。大伯父还想为父王上阵杀敌呢。”
慕皝听了,面露笑地说道:“那很好。父王与你子阿干有事要议,你去吧,让你的母亲挂念。”
慕霸走了。
慕皝继续对子慕儁说道:“现在东边的高句丽已经臣服,还有恪儿守在平郭,东部不用忧虑。边的敌宇文部已经我们灭,了却父王多年以来的一件重大心事。父王很想继续攻辽郡,想入关与赵国争夺中原,为燕国多下些领地。然而,父王快要年过,有些事,急是急不来的。要想争夺中原,只是臣服高句丽、灭宇文部是不够的,我燕国还得有坚实的国力。从这一点来看,姓还要休养生息。看来,争夺中原的事,要留给你们兄弟了。”
慕儁说道:“父王还很康健,在我们燕国休养数年之后,下中原不迟。”
慕皝又说道:“你们的大伯父,有勇有谋,可谓文武双全,你们的祖父在时,很重他,常把重要的战事给他。你们也看到了,自从你们的大伯父来,不断立下战功。父王相,有你们的大伯父在,与赵国争夺中原,也将不是难事。然而,父王还有一些担心。”
慕儁明白父王慕皝想说么,但又不希望由父王亲口说出来,断父王的话,替父王说了出来:“儿臣能够明白父王的想法。父王考虑得比较长远,担心大伯父功劳大,会对父王不利。从长远来看,父王还担心儿臣不能驾驭大伯父。”
慕儁的话很楚,是担心慕翰功高震主,慕皝担心的也正是此事。慕皝不是不想用慕翰这样的干将,只是不能一直用。慕皝觉得其他几位兄弟也可以用,比如慕评,用起来就比较心。慕皝觉得自己的几个儿子能力也不差,子有威严,能够担当大,四子慕恪有谋略,尤擅带兵仗,五子慕霸作战勇猛,可谓勇冠三军。
慕皝想到这里,耳边响起了公慕廆经常哼唱的那首《阿干之歌》。公在临终前,哼唱得加频繁,慕皝当时觉得公的用意,是提醒他们十个兄弟要结,不要出现公当年逼走慕吐谷浑伯父的事。慕皝觉得他没有违背公的想法,他没有逼迫慕翰离开,是他自己担心而离开。而慕翰在流亡了几年后,想要来了,慕皝还主动派人去营救。慕皝觉得自己也没有逼迫慕仁与慕昭,是他们自己要谋反对抗他。慕皝在不得以的情况下,讨伐慕仁与慕昭这两个同母兄弟的。
然而天,慕皝可能要违背公慕廆的想法了。
慕皝道子为人沉稳,胸有城,与他议重要事务,很是心。慕皝于是对子慕儁说道:“派出一位心腹之人,监视你的大伯父,看他是否有异常举动。有么情况,立向父王奏报。”
慕儁心领神会,马上答应下来。
慕皝又说道:“特要注意大伯父伤好之后在些么?”
慕儁又应了下来。
那么慕翰的伤口恢得如了呢?
慕翰的身体是壮实的,伤口恢得也很快。十余日之后,慕翰不躺在床上,开始在庭院之中走动,活动腿脚。慕翰甚至想试着一下那把特殊的弓箭,夫人阻止了。慕翰担心伤最终是养好了,但腿脚不灵活了,手臂也没有力气了。慕翰想骑骑马,这样可以练练腿脚。慕翰于是让儿子慕钩把他的战马牵到庭院之中。
慕钩反对道:“战马应当在野外驰骋,在庭院中哪里能骑?父亲现在不能到野外骑马,还是在家休养为好,不要去骑马了。”
慕翰笑道:“正是因为当前还不能纵马奔驰,要在家中骑马。不要担心,就把战马给为父牵来吧。为父一日不骑马,腿脚有些痒。说,我们鲜卑的男儿,哪有这么多日不骑马的,我们是马背上的民啊。”
慕钩没有办法,只好去把父亲的战马牵来。
子慕儁派的心腹之人,赶紧把这件事禀报给慕儁。心腹之人对子说道:“慕翰的伤本不重,早就好了,只是假装伤得很重,以得到大王同情。属下探,慕翰想以伤为掩盖,趁此次立下战功为契机,谋燕王王位。现在慕翰让儿子把战马牵到庭院之中,正是为起兵作备。子道,慕翰一旦有了战马和那张弓,无人能敌。”
慕儁不傻,他不相大伯父慕翰会谋反。然而慕儁又希望心腹说的话是的,因为他的父王要听到这样的话。慕儁于是对心腹之人说道:“我们一起去见大王,你把你探听到的事,奏报给大王,一切由大王定夺。”
燕王慕皝听了奏报,非常生气,他不仅相心腹之人说的是的,还要立行动,以免迟了就来不及了。慕皝马上严厉地下令道:“孤对阿干一直不薄,不仅不计前嫌,把他从宇文部营救来,还让他上阵杀敌立功。孤没想到阿干在立了如此大功之后,竟有非分之想。这就不要怪孤无情了。刀枪之苦就免了,就赐其毒酒一杯,让他自尽吧。”
这位心腹马上带着燕王命令,带着毒酒前慕翰的家中。
时令虽然已经进入春天,但龙城的春天还是很寒冷的。那天一直刮着呼啸的风,城中的行人非常稀少,人们大都躲在家中避寒。慕翰并不怕冷,他早已适应龙城的冬天。慕翰那天照起来,在院落之中骑马。慕翰希望早日康,他还要在有生之年,为燕国多一些事,多杀一些敌人,没有一个壮的身体哪里能行?
子的心腹拿着燕王慕皝的诏令,带着一随从来到了慕翰的家中。慕翰看到子身边的人来了,马上下了马,迎了上来。慕翰问道:“是否有事?是子召我,还是大王召我?”
来人说道:“是大王有令。”
慕翰一听,马上跪下听大王诏令。来人展开诏令,读道:“慕翰佯装伤,欲以战功要挟孤,企图谋反。现赐予自裁。”
诏令读,随从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慕翰喝下。
慕翰听了此言,面对毒酒,并未大惊失色,反而大笑起来。慕翰仰天说道:“十一年前我出逃他国时,就当该死,能活到天,已是上天的赏赐。我死不足惜,只是羯虏仍然占中原,我已不能为国家服中原了,是人生憾事,也许命该如此吧。”
慕翰的夫人、儿子得此事,赶了过来,一齐大哭。
慕翰慰他们道:“你们不必伤心。我死,你们反而能够得以宁。”
慕翰此时又想起公慕廆在时常常哼唱的那首《阿干之歌》,慕翰不禁也唱了起来:
阿干,我心悲,
阿干欲归马不归。
为我谓马苦?
我阿干为阿干。
阿干身苦寒,
辞我大棘住白兰。
我见落日不见阿干,
嗟嗟!人生能有几阿干??
唱之后,慕翰又说道:“我当初离开棘城前辽时,好像明白了吐谷浑伯父,只是后来犯了傻,又来了。现在要死了,我正懂得吐谷浑伯父,唉,迟了,迟了!”
说到这里,慕翰迅过毒酒,饮尽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