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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君松开了英眉,叹口气道:“你的想法是对的,但你要记住,对待同胞,要心存仁慈,不然与那关屠夫有何分,继续当你的差吧”
“是是是,下官谨记”城守如得大赦一,连连拜谢。
平原君抬起头,看着拜在地上的军士们,大声说道:“兄弟们!上党丢了,国不会亡!晋阳也丢了,国也不会亡!因为有你们!失去的土地都可以夺来!但如果把天下的人心都丢了,国会的亡…”
众军士不禁抬起头,一齐望向矗立在大雪之中的平原君,他身姿矫健,发上挂满了雪片,门守小心的抬起头,想要一观平原君的风,可发现自己趴的位置不太巧,平原君身后的火把晃的睁不开眼。
平原君朝着众人点了点头,紧紧抱着小女娃转身离去,田生扶起城守,从袖子里摸出一镒金子,塞给城守说:“去王仓那里,给兄弟们换些熏肉来吃”
城守抹了抹眼角,声音颤抖着说:“谢生…”
田生脸色一变,狠狠的砸吧了一下嘴,城守顿悟,连忙口,大声道:“谢主上!”
城上众人一齐高呼:“谢主上!”
小丙儿又到了父亲的身边,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又掏出一把币捧到父亲面前,丙儿爹接在手中,大惊失色,开口训斥道:“你这家伙,一天到晚不生,竟敢私自去寻…去寻主上!你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丙儿认的说道:“大…我不忍心看着他们活活冻死啊,闻平原君乃我赵国大英雄,所以就去碰碰运气,谁知道的就在校场里撞见了呢,这也是上天佑丙儿件好事嘛”
平原君将救下的难民们置在了城的一座小宅院里,又命人来了粮食和暖衣分给难民。这进出的小宅院,在常人眼里已然是高不可攀的大庄园,却连平原君府邸的一也赶不上。
中大堂内,难民们围着平原君拜倒在地,恩万谢,痛哭流涕。
平原君抹了抹眼角,亲手将其中的年长者扶起,嘱咐大家好生在此休养,临走之时,田生留下了两个门客关照。
“虎仲还有两下,这’升平庄园’竟然的是平原君的外宅”夏侯雨心中暗暗称奇,“我路过这里八万次居然都没察觉”
夏侯雨和虎仲藏身在升平庄园的假山之中,透过石缝,眼看着平原君和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一起进了中大堂,武士们又陆续运来了一些物资,平原君停留了不久又匆匆带人离去。
夏侯雨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欲开口讨问,却见虎仲的眉眼之间满是得意之色,夏侯雨不愿服软,生生的将快到嘴边的话咽了去,转而生出一声冷笑:“哼,发现这外宅有何用,人家明日就走了”
“明日他一定走不了”虎仲言辞肯定,神色自如。
夏侯雨不解:“何以见得”
“嘿嘿”虎仲转过脸,眼神阴冷,“这么大的雪,这么浓的雾,如果迷了路,一头钻进秦人的怀里咋办”
夏侯雨咬住嘴唇,心中不停的骂自己是个蠢货。
“在这里动手要简单的多”虎仲语气轻松了许多,夏侯雨却有些失落,没有答话。
虎仲看着夏侯雨一副颓然的样子,冷笑一声道:“看来你长进也不大嘛,你这个样子,对的起那几位吗”
夏侯雨揭了伤疤,顿时恼羞成怒,猛的转过脸,盯着虎仲,两只眼快要冒出火来,可那虎仲还是一副阴冷的模样。片刻后,夏侯雨沉了下来,暗骂自己没用,经了这么多生死,道行居然还是这么浅,虎仲只三言两语把他激的没了章法,险些一败涂地,如果换是翟青,一定不会露怯,看来本性是的难移。
一来一去,二人是了个平手。
“你怎么知道他还会这外宅,不过是些苍头罢了…”问到这儿,夏侯雨恍然大悟,“莫非,这些人的是…”
“嘿嘿,你还有救”虎仲说道,“你以为赵胜的怜惜这些草民吗,他是在赌,赌这群人就是细作的同伙,如此厚待这些人,自然会让那细作松警惕,守株待兔不比满城搜捕来的轻松吗”
“所以你要将计就计?”
“没错”
“好吧”夏侯雨终于承认,单论玩儿阴的,自己果然比不上虎仲,但他还有疑问,“那如果你猜错了呢,平原君也许的是怜惜这些难民呢”
虎仲不屑道:“就他的是个傻子,他手下那几个门客哪个不是人精,你以为养门客和设粥厂是一事儿吗,呵呵呵…从晋阳走到邯郸,除了你和守城门的那群丘八,谁会相”
“那你们为啥要说从晋阳来,万一那门守不是傻子”
“不说点儿奇怪的,还怎么引他上钩,赵国日死多少姓,他管的过来吗”
夏侯雨耸耸肩,无话可说:“得了,你直接说吧”
“说啥”
“细节啊,你的计划到底是啥”
“他暂时不会来了,咱们去说,我饿了”
“我们的粮食可不富余”
“吃人肉,我也能吃饱”
“得了吧得了吧…”
雪终于还是停了,雾也散了大,天逐渐亮了起来。
城门楼上,一位发皆白的老将军一手盾一手握戈,立在城垛之后,眯着眼睛望着城外,这一场大雪几乎将城内外惨烈的痕迹盖了个严严实实,仿佛换了一片天地。
“上将军”一位中年将领走到老将军身边,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道,“您一夜没有卸甲…”
老将军抬眼看了看天上浮动的白日,沉声道:“乐将军,秦人快来了,准备准备吧”
“诺!”乐将军又一拱手,转身向擂鼓台上一招手。
三响的结鼓传遍全城,寂静了晚的邯郸又喧闹了起来。
老将军转头对身后的一军尉说道:“去,把公子送来的金子全抬上来!”
“诺!”军尉带着一军士下城而去,很快就抬着一只大木箱到了城楼上,开来,箱底齐的铺着五十镒金饼。
乐将军左右看看,声道:“日怎的没见公子上城”
老将军目不转睛,脸不变色,大声道:“臣子的,要为主上分忧,公子来与不来都是本分,来与不来…这邯郸还是邯郸!”
乐将军一窒,不多言。
老将军声念着:“长平…我走了…邯郸,就是我的葬身之地!”
“长平的事,不怪上将军…”乐将军开口宽慰。
这位老将军正是赵国上将军廉颇,他猛的纵身一跃,跳上城墙,高举长戈,怒甩长髯,发出一声长吼:“我们!是赵人!”
“赵人!赵人!赵人!”邯郸上下齐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