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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城东宫内,一位女子手中提着一方古砚和几页青檀宣纸向着那坐在书桌前的年轻男子走去,女子手中的古砚掌心大小,是集雕刻,绘画于一身的珍品,作为皇室使用的砚台,怎么会是普通的珍品,那定然是极品中的极品,质地出众,冬不冻,夏不枯,积墨数年不腐,曾为南唐后主收藏,灭国之战中,古砚流落民间,几经流转,最终被武阳皇室所得。见到女子,男子让她研磨古砚,自己则挑了一支上好的关东辽尾,等待墨汁在女子的纤纤细手下变得均匀,这才提笔书写。男子没想好要写什么,便只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北”一个“王”二字,说实话写的不怎么好看,有点配不上这么好的砚台,这么美的美人儿,似乎是男子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字实在是不怎么样,便停笔起身让位,女子也不推脱,坐在椅子上便提起一支产自宣州的宣笔,没有多想,便在纸上写下一个“国”字,女子的字比男子的字要好看。男子的字俱是杀伐气焰,女子的字则是媚意多一点。
男子看着纸上个“国”字,叹了口气,走到一旁,提起一杯酒,一饮而下,“父皇为什么要去见那人屠的儿子?我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女子放下那支笔,咬了咬纤薄嘴唇,鲜艳欲滴,让人误以为她的牙齿稍加用力,就会咬出几滴鲜血来,柔声说到,“你又不是不知道檀儿的那件事,父皇那么疼檀儿,定是去给檀儿出气了。”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就好了,如今这朝中是越来越不太平了”男子叹声说到,又是一杯酒。
“殿下不要想太多。”女子起身来到男子身边,替他按着穴位放松,“殿下最近太累了,应该给自己喘口气的时间。”
男子拉过女子的手,把女子抱在怀里,“累也得撑着,北境那件事必须得尽快解决,江南道最近又不太平,父皇身体又越来越差,这朝廷怕是没多久就要变天了。”男子头枕着女子的肩膀,似乎是困了,但还不想睡。
“殿下没必要这么担心,只要陛下还在,朝廷就变不了天,这不是殿下常说的吗?”
“是啊,只要父皇还在,朝廷就变不了天。”男子无力的说道,他不知道这句话还能骗自己多久,如今的朝廷是什么样的,他很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他总觉得自己可以阻止一切的发生,但怕是最终到头来却什么也阻止不了。男子是真的有些困了,他太累了,闭上了疲惫的双眼,鼾声渐起。
女子将男子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看着这位睡着的太子殿下,理了理他的头发,已有几根银丝,这位睡觉从不打呼的太子殿下如今也开始打呼了。女子就这样悄悄的看着睡着的太子殿下,悄悄地看着。她有些心痛这个男人,直至如今还没有一个孩子,她曾多次劝说过殿下纳妃,但殿下都回绝了,她不希望他遗憾,他不希望她伤心。
太极城长岭王府,宇文及在送走皇帝一行人后,叫来了韩枫,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这的?”
韩枫像是还没缓过劲,悄声回答道,“就在您出去一个时辰左右后就来了,我说您有事出去了,有什么事跟我说,等殿下回来转告给殿下就行了,他们也没说话,就一直在那坐着,中间又来了两波人,但在见到他们后,就都回去了。”
中间又来了两拨人,宇文及除了能猜出其中一拨人大概是太子派来的,但是另一拨人是谁派来的,他没能猜的出来,是誉王?还是齐王?他不太清楚。太子殿下派人过来的目的大概就是想试探试探他,宇文及是真的没想好要如何应付太子的人,这几天光顾着骂宇文罕了,都没来得及思考这档子事,这皇帝来的正是时候,帮他挡了一次。看来是得考虑考虑如何应对太子等人了。
“殿下,您说那群人来的人是宫里的那位呀,这么神神秘秘的。”韩枫好奇的问道。
宇文及没有去回答他,他也懒得回答,转身进屋,“韩枫,昨夜还好吧,放松是可以,但也不能忘了北境边军的规矩,你说对吧。”被世子殿下这么一问,韩枫瞬间就糊涂了,难道边军中有人违反了规定?
宇文及看到韩枫一脸疑惑的表情,就扔给他一封迷信,上面写道昨夜有一游骑士卒出了府,直到半夜才回。韩枫看到,直接跪在地上,请求宽恕。北境边军中有规定,‘士卒将领不得擅离驻地,身负任务时不得饮酒,违者鞭五十,降职一级’这是长岭王亲自规定的。刚到京城,也曾有人宴请他韩枫,甚至来请他的人中就有昔日好友,但韩枫还是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没有去。
“韩将军,也别太在意,这一次就算了,毕竟这太极城很繁华,比灵州要繁华的多,士卒们把握不住很正常,但是他们得知道有些酒可以喝,有些酒就喝不得,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得有数,喝了不该喝的酒,说了不该说的话就很麻烦。我说的,你应该懂吧。”宇文及看了看韩枫一脸惊恐的表情,也就不多说了,如果不是今早集市上有人打架,他能不能活着回到这里,都不好说。宇文及在想,二哥这几年在京城埋了多少棋子,他不知道,二哥也没告诉他,但他估计不少,不然以二哥那性格,没有万全的把握,会让我来这太极城?
“末将明白,凤舞营护卫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我说了,这一次就算了,我相信你韩枫也不知道这件事,今天就是给你提个醒,边军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凤舞营更是如此。”
北境灵州长岭王府,宇文智正在听着手下密探的汇报,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杀意,但转瞬即逝,自言自语道,“有些人就是不怕疼。既然要打,那就打吧。”宇文智叫来了一个处于影子里面的人,说道;“传话给萧,他一直想做的那件事,现在可以做了。”影子里的人来时悄无声息,去时也悄无声息。只是一场杀戮在便已在太极城里悄悄展开,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场杀戮,这些人活着的时候就见不得阳光,死了也见不得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