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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刘宇西便在门外叫杨帆。
杨帆昨天折腾了一天,晚上也没休息多久,正睡得香,被刘宇西一叫,一身起床气。
想发脾气又怕吵着刘凛柔睡觉,杨帆拿着衣裳,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往门前一站,搓着用力睁开的一只眼睛,没好气道:“天还没亮呢,这么早叫本王作甚!”
“殿下今早要上朝的,可莫要忘记了。”
刘宇西一说上朝,杨帆瞬间清醒,搓眼睛的手也拿开了,奇迹般地睁开了双眼。
“上朝?”
“是呀,奴才之前跟殿下提过了,殿下忘记了?”
“今日可是本王大婚的第二天,这就要去上朝了?”
“是的殿下,昨个儿王公公是这样交代奴才的,而且公公还说,陛下让殿下上完早朝带着王妃去紫云殿一趟。”
“还要去紫云殿?!”
“殿下莫慌,新婚妻子第二日是要去觐见公婆的,陛下这是要见王妃,不是有事要为难殿下。”
“行行行,本王知道了,离上朝还有多久。”
“还有一个时辰,殿下快些收拾着,奴才这就差人把王妃叫起来。”
“等等!”刘宇西刚要走,便被杨帆拉住。
“本王去书房洗漱吧,她昨天累了一天,让她多睡会吧,等我们动身的时候再叫她。”
“这……”刘宇西本想提醒杨帆这不合规矩的,但他张张嘴也没再开口,王爷与王妃感情好这是好事,他一个下人,掺合什么。
杨帆在书房中梳洗完毕,换好朝服,又吃了些点心才起身离开。
走之前杨帆特意吩咐了府内伺候刘凛柔的人,要她一定让刘凛柔吃完早膳再去宫里。
一路上,杨帆本来是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不过他闭上眼睛就是刘凛柔那张圆圆的小肉脸。
刚娶了媳妇,还是个这么可爱的小媳妇,杨帆想起刘凛柔那傻傻的模样,总是会忍不住笑起来。
刘宇西看着闭着眼傻笑的杨帆,以为杨帆在做什么美梦,也不敢叫他,坐在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声章。
马车嗒嗒的停在宫门口,刘宇西才敢叫杨帆下车。
俩人边走,杨帆还搓着眼屎,刘宇西跟不进去,又怕杨帆坏了规矩,赶紧交代着。
“殿下进了殿内,一定要靠右站,殿下是亲王,要站在众官之前,丞相之侧,殿下要莫要站错了。”
“丞相?吴相?”
“是。殿下只要站在吴相右侧便是。”
“吴相人品如何?”
“殿下放心,丞相虽然有时会有些倚老卖老,但心思却是好的,殿下可安心。”
“本王记下了,你放心吧。”
这是杨帆第一次上朝,到了殿前时,殿内已经去了许多官员。
杨帆走进殿里,两侧的官员看到他来,都低头向他行礼。
杨帆并没有特意理会其中的谁谁,而是直接走到最前端。
孙光辉看到杨帆,呲着胡子,酸道:“是魏王殿下呀,看殿下这眼底发青,是否是初次上朝不习惯,被侍卫硬拖着起来的?”
杨帆是真没睡好,正困得烦躁,听了孙光辉这话,心里骂着:“这老不死的,又来找事,真当老子好欺负了。”
杨帆挑挑眉,说道:“不瞒国公爷,本王昨日大婚,与王妃情意相好,昨夜啊缠绵许久,所以有些累了,不似国公爷,年纪一大把,想来在这方面,也没啥兴趣了。”
孙光辉没想到杨帆要开黄腔,还把他说得这么不堪,瞬间被怼的红了脸,嘴角一抽一抽的,却一个字都嘣不出来。
倒是孙光辉身边有不怕死的,忙着替他出头。
“魏王殿下身为亲王,皇室之子,竟在这大殿之上说出如此污秽之言,真是丢皇家脸面!”
杨帆一听有人居然来骂他,困意立马消失,浑身来了劲儿。
“阁下这意思是否在说,本王与王妃情好是污秽之事咯,那你自己与你自家娘子情好那是什么,当今陛下与皇后娘娘情好又是什么?是否在阁下眼中,夫妻情好便是污秽之事,必须得疏离度日才是正道?”
“这……下官可未曾提起这个!王爷过分解读了!”
“什么叫本王过分解读了,本王是看你怕刚刚这番话被陛下知道,你的小命会不保罢了!”
说到最后几句话时,杨帆故意将音调提高,生怕别人都不知道。
那人又惊又气,说不出话,站在一旁黑着脸。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再上前去与杨帆对怼。
杨帆抬头瞅瞅这群人,看着他们憋屈的模样,心里真是爽得好。
见再无情况,杨帆便故意大摇大摆走到吴永昌身侧,正经站好,等着上朝。
说来奇怪,刚刚杨帆与孙光辉一众撕逼撕了许久,这吴永昌跟个没事人一样,在一旁闭着眼杵着,也不向前掺合,也不帮杨帆说说话,直到杨帆站回他身侧,他才缓缓开口。
“王爷无事还是不要去理会他们了,一群势利小人,任他们说去吧。”
吴永昌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杨帆一时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他便知晓这其中之意。
“丞相怕本王锋芒太盛,惹得自身不安宁?”
“老朽只是想提醒王爷,明哲保身最紧要。”
“丞相觉得到此时此刻,本王再明哲保身还有用处吗?”
“至少,不会再惹事端,也能给家人带来一片安宁。”
“丞相此言差矣,以前便是本王太过明辨真理,才让母亲受罪,时至今日,若本王再如从前一般,那就只能为人鱼肉,永无翻身之日。”
“即是如此,王爷也不用与他们去争一时的口舌之快,有辱身份。”
“丞相有所不知,本王这人小气的很,要争,就须得什么都争,连口舌这种小事情,也不会放过。”
吴永昌抬抬眼与杨帆对视片刻,而后二人一共笑了起来。
四只眼睛,两个滑头,都是活得明明白白之人。
收敛了表情,便看到了鸾驾。
接着便是王增惠的细声:“陛下驾到!”
随着杨简的到来,早朝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