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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雄当时出了桃园,去取了杆长枪跨上马,带着五六个弟兄赶到了山下之后,便看到了那个昨天被自己夺了马车的男子。
那男子二十七八岁,身材修长,仪表不俗,身穿一席青衫,此刻正背手静静的站着。
而在这青衫男子脚边,则坐着一脸痛苦的五凤山小头目刘冲。在刘冲身前不远,还或坐或躺着几个人。
鲁雄下了马,上前把那几个人都查看了一下,见他们并没有受到外伤,只是他们的手脚都有一两处关节被人打脱臼了。但鲁雄也看得出来,下手之人明显是手下留情了。
那青衫男子见了鲁雄,便瞪起双眼冷冷的道:“我马车何在?”
鲁雄道:“你也算有种,一个人也敢来我五凤山。就冲你这份胆,只要你胜了我手中枪,我便还你马车。”
青衫男子道一声好,便要上来动手。
“且慢!”鲁雄忽又叫道。
青衫男子道:“还有何事?”
鲁雄道:“你赤手空拳,我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你要什么兵器,我给你取来。”
“不必了。”青衫男子边说边走到刘冲边上,只用脚尖一挑,就把刘冲身边的一柄刀挑起握在了手中。
鲁雄也不再打话,叫声“看招!”就挺枪攻了上去。
鲁雄一连攻出五六招,却发现自己连对方的衣角也未曾碰到。鲁雄心中暗自吃惊,手上越加用力,一枪快过一枪,转瞬间又攻出三招。就这时,那青衫男子闪转腾挪之间,突然猛的探出左手只一抓,便牢牢抓住了鲁雄刺来的长枪。
鲁雄正暗叫不好,那青衫男子右手中的刀已朝自己上身横扫而来,鲁雄大惊,只得撒手弃枪往后一纵,避了开去。
青衫男子也不乘胜追击,只淡淡的道:“承让了。”
“兄台好手段,在下不是你对手。”鲁雄倒也爽快,边说边又回头对那几个喽啰道:“去,把那马车与行李都取来。”
鲁雄说罢,便有喽啰急跑上山去了。
等鲁英袁升祝恩袁虎四人带着喽啰与马车赶到山下的时候,青衫男子却已经帮刘冲等人接上了脱臼的骨头。
鲁雄亲自上前从喽啰手上接过马车,拉到了青衫男子面前。
“多谢了!”青衫男子说罢便要上车赶马而走。
一旁的袁升见这青衫男子仪表堂堂,不像是寻常百姓,而且艺高人胆大,便有心结识,于是上前道:“在下袁升,敢问这位好汉,如何称呼?”
青衫男子闻言脸色顿变道:“尊下莫不是白水镇柱天庄袁庄主?”
袁升略笑道:“不才正是在下。”
青衫男子当即哎呀一声,上前抱拳施礼道:“原来是我家恩公的公子,在下陈俊,见过袁公子。”
袁升一时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因为他可是从没听说过陈俊这么一个人,问道:“你说我父亲是你恩公?”
陈俊道:“令尊可是如今章陵城的袁侯爷?”
袁升点了点头:“正是家父。”
陈俊道:“那便是了。当年令尊攻打定饶城的时候,家父原是守城军中一偏将,后因受伤被俘,就在我父亲要被处死之时,是令尊救下了我父亲。后来破城之后,令尊更是让家父于城中任职。只可惜,后来令尊率军走后,定饶城又被乱军攻破,我父亲也力战而死。”陈俊说到这里,脸露哀伤之色,顿了一会接着道:“家父死的时候,我那时方才三岁,家中也只有母亲一人。后来又遇上灾荒洪灾,田屋尽毁。好在不久之后,令尊又率军夺回了定饶城。令尊曾到我家中探望,并为我母子安置了田产新屋。我母亲时常对我说,若不是令尊大人,我母子二人只怕当年早就饿死荒野了。”
袁升道:“尊母可安好?”
陈俊道:“家母身子尚且康健。”
袁升又问道:“陈兄缘何会在此地经过?”
陈俊道:“在下如今在昌城梁牧守处任职,此次是特意回定饶老家接母亲,欲去昌城同住,以享晚年。不料前几日遇着山路坍塌,便改道绕行,昨日行至这山脚下时,便被他们拦了。因昨日有老母随行,故未敢出手相争。只是那马车乃是他人相借与我,失了马车,哪有颜面回去。这便瞒着家母前来索取。”
袁升道:“原来如此,尊母如今在何处?”
“家母暂在湖阳城中一家客栈安歇。”陈俊说着忽又放低了些声音问道:“袁兄何以会在此处?”
袁升知道陈俊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与鲁英他们这些山贼在一起,便笑着道:“说来话长,来,我先给你引见一下。”
袁升说着就拉着陈俊到了鲁英等人面前,依次为陈俊引见了五凤山的鲁英鲁雄祝恩以及自己的四弟袁虎。
陈俊也对鲁英等人叙了礼,只是见那袁虎相貌异于常人,不像关内人士,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异色。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袁虎还是留意到了,不过袁虎对于陈俊的这种眼神与表情,他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只笑着道:“我是父亲当年镇守边关时所收养的胡人弃婴。”
陈俊一时倒有些面色尴尬了。
好在这时鲁英打破了沉寂:“陈兄弟,我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在下敢请陈兄到我山寨共饮几杯,让我等聊表歉意。”
陈俊见鲁英说得真诚,再者袁升也在一旁相劝,心知不好太驳了他们面子,只是又恐老母一人在湖阳城中为自己担心,正左右为难之时,忽然从前头山路里急急的赶来了两骑人马。
袁升定睛看时,却大感意外,因为来的这两个人,正是自己庄上的管家朱福以及庄客范文。
朱福与范文到了近前,翻身下了马,朱福对袁升禀道:“庄主,城里侯爷派人传话来,要庄主与四公子速回城里府上。”
袁升有些奇怪,问道:“可知何事?”
朱福道:“说是有贵客前来。”
袁虎道:“是何贵客?要我等都去迎他!”
朱福道:“这小的不知,只听说是自京都洛安城来的。”
袁升听罢,心知来客多半非比寻常,便脸露歉意的对鲁英与陈俊等人道:“家父传唤,不可不去。只是…”
陈俊见袁升脸露难色,便道:“家母现独自一人在湖阳城中,见我久出不归,势必要担心。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袁升道:“但愿你我还有相见之日。”
陈俊笑道:“袁兄放心,我相信你我必有再见的那一日。还请袁兄代我问侯令尊,在下先告辞了!”
陈俊说罢便对袁升鲁英等人抱拳施礼,然后跨步上了马车,径直赶马而走。
袁升看着陈俊渐渐远去,心中蹉叹不已。
待陈俊走后,袁升袁虎也都翻身上了马,辞别了鲁英等人,驾马赶往章陵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