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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起率军攻下了这河西五城后,便以五城建立据点,名为西河郡。为防止秦国东进,郡内有三万士兵驻扎在此,并在洛阴建起了郡守府,吴起被任命为西河郡郡守。
王许现在正是跟着吴起在洛阴郡守府,吴起看王许识字还精通算术,便给他安排在郡守府的编撰身边做一个像助理一样的职位。
王许到这几年的颠沛流离,没想到凭着九九乘法表这’一技之长’,算是在魏国得到了一个半编制的工作,自己现在这副身体也才17岁。
所谓编撰,就是差不多跟现代的编辑一样,平时就是收集资料,写文章之类的。而王许这个助理就是给编撰的大人斟茶递水、跑跑腿,平时就是在这收录房内呆着。虽然工作无趣,但对王许来说比跟着军队在战场上好上十倍。
一天,王许所在的收录房收到任务,说西河郡东边元里一地近日水患泛滥,让其去往元里的邺县收集资料。王许便跟收录房的季地季大人前往邺县,这就算是出差了。
王许和季大人赶了两天路才到达邺县,王许第一次坐马车,没想到吐了几次,这马车坐的是又颠又痛,并不像电视上的这么舒服啊。
原来王许所到的邺县东边就是黄河,王许见到黄河时激动万分。原来现在黄河的河水是这样的清澈,和长江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黄河是什么时候开始变黄的。
黄河下的邺县因为水土流失严重、土壤肥力不足,导致粮食难种,现在水患连庄稼都冲走了。王许和季大人陪着邺县的县令在山坡上面眺望,发现这水患确实是由于黄河改道而发生的。
王许等人傍晚时回到县里,季地在客栈里把今天见到的情况传信回去给吴起,而王许被吩咐出去探查一下百姓的现状。季地虽然是个文人,但是做了这么久的官肯定也知道官场的水深,见今天邺县县令陪同时,问有什么治洪法子和县里屯粮情况都借口避开,另起话题。所以季地认为这个县令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便派王许出来探查。
王许走在街上,看前面有一房子里面人声鼎沸,王许走过去,看到房门没关,里面十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里面差不多一半都是老者,王许听到有人提到黄河,水患这些,便踏门进去。
屋里有人发现王许,而后众人纷纷看着王许没有说话。其中一个满头鬓白的老者笑眯眯看着王许开口说:“公子是何人?我是邺县野泽村村长,我们在此商讨村里之事,还请公子离去。”
王许对众人抱拳一下说:“我是西河郡郡守吴起大人的属下,刚才我路过听到你们好像在说黄河泛滥,不知能否说与我听听。”
那村长听到王许是郡守府那边的人后,和其他人低声商讨了一下,便请王许坐下。
村长对王许说:“也罢,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说出实情,还望大人能帮帮我们……我们苦于给河神娶媳妇,因为这个事我们都越来越贫困。”
王许见众人都面露痛苦之色,便让村长说下去。
“邺县有三老和县里廷掾每当洪水泛滥时都要向老百姓征收赋税搜刮钱财,收取的这笔钱有几十万,他们只用其中的二三万为河伯娶媳妇,而和祝巫一同分那剩余的钱拿回家去。到了为河伯娶媳妇的时候,女巫行巡查看到小户人家的漂亮女子,便说‘这女子合适作河伯的媳妇’。”
“装饰点缀好那个像嫁女儿一样的床铺枕席,让选中那个女子坐在上面,然后使它浮到河中。起初在水面上漂浮着,漂了几十里便沉没了。那些有漂亮女子的人家,担心巫祝替河伯娶她们去,因此大多带着自己的女儿远远地逃跑。也因为这个缘故,城里越来越空荡无人,以致更加贫困。”
王许听到村长说这这些,心想好像有点熟悉哎,不就是电视上演的河神娶亲吗。王许了点头,让他们继续说。
村长喝了口水继续说:“自蔡声上任邺县县令十四年来,每四五年便要给河神娶一个媳妇,现在这次是第四次了,现在大家口中流传有‘假如不给河伯娶媳妇,就会大水泛滥,把那些老百姓都淹死’的说法。”
“那你们之前给每次河神娶媳妇后,可保三四年无水患之灾?”王许问老者。
老者叹口气,说:“的确如此,每次举行仪式后都会有几年安生的日子,最少也有两年。”
“那这次河神娶媳妇的日子是什么时候?”王许问。
突然一壮汉抢先开口道:“七日后就会举行仪式,选中的就是俺那翠花妹子。”
王许问清地点后便起身离去,和他们说到时自己也会去看这仪式,也答应他们会向郡守那边如实禀报。
王许出门口,便往季地所在客栈走。王许已经想到,这肯定是县令和那什么三老搞的鬼,自己当初的现代就是科学时代,怎么会信这鬼神说法。
王许回到客栈,和季地转述了刚才听到的一切,季地也是吃了一大惊,之前并未有这种事上报,季地也怀疑这和县令有关。两人决定明天就给郡守府那边写信告知,并在这里等着他们举行这个河神娶媳妇仪式,看看他们怎么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