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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东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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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得知前锋传来的消息,命令大队保持警戒加快行军速度,很快就抵达了宿营的位置,略一收拾后,李信便去寻李昕,使团渡过沙漠之后便已经彻底脱离了西州的势力范围,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完全靠自己,按照李信的估算此地的各方势力也许听过西州的名字,但也不会有多大重视,再往东行恐怕连西州的名字也不会有人知晓。
  来至李昕的营帐之外,李信便见几个张巡手下的指导员正在劝说李昕。
  “将军,我看那几人皆是我汉人百姓,如此对待是不是过于严苛了,不如将他们放下来,让我们好生盘问一番,也能得到些许有用的消息。”说话之人名为俞承,出身西州府衙,虽然处理实际事物的能力一般,但却知晓各种古籍,是一位老好人般的人物,西州太守郭开考虑到神都文教盛行,可能会遇到一些引经据古的情况,便把他派到使团中来,也不知又如何被张巡发现了,担任了一个合勒百人队的指导员。
  俞承所在百人队的百将正是罗比,在夜西城与罗些的骆驼兵一战重伤后,经过蓝梦竹的治疗终于康复。
  队伍使团队伍沿途经过大小数战,原本两个齐装满员的两个合勒百人队加上库勒直属的五十亲兵到现在堪堪还剩两百人,阵亡了近百人,也是啸风营序列中损失比较大的一支,当然这些合勒将士也用他们的鲜血,证明了他们的忠诚。
  李信经常到各部去实地了解情况,罗比的百人队自然也去过几次,是以也认识这俞承。此人表现尚佳,虽然面对的是一群合勒兵,仍然较好地完成了张巡交代的任务,与罗比的配合得也很默契,据几个合勒士卒言道,俞承每天晚上都会代写家信,整个百人队都没有落下。
  俞承些人聚集此处便是李昕似乎对他们的建言不为所动,在她看来李嘉抓来这些人明显就是一帮落魄的强盗,依照他们现在的样子,后面也不会有什么强大的势力,而对付杀人越货的强盗,不论他是什么民族,那都是一样,难道还能因为对方的身份就有所照顾,简直就是天大的玩笑。
  刚好有人发现李信来了,一群人人又试着找他说情,李信问明了前因后果,告诉众人妥善处理,然后便把这些人给打发走了,好在使团内讲究的是令行禁止,当下没有人再敢纠缠,纷纷告退而去。
  李昕告诉李信,何青确实发现了一小股当地的强盗,人数约有两百上下,已经追过去了,李信闻言点头,便将自己的一些顾虑也讲了出来,告诉李昕现在出了西州范围,要加倍小心,行事也要更为果断,否则后患无穷。就如这几个探子,抓到时候立即审问清楚然后从严从重处理,按照李信的想法,对付这种荒野流寇,罪大恶极的直接处死,罪轻的打断手脚,赶出去任由自生自灭,只有如此方能震慑敌人,才避免无穷无尽的骚扰。
  次日清晨果然没有人前来袭营,何青和李嘉竟然又抓回来近两百人的流寇,几乎将这伙贼人一网打尽,在刘一手的帮助之下,很快查清了这波人的底细,李信判断得不错这些人都边安城附近的流寇。
  西州虽是四战之地,但是这样的人物却是极少,西州境内上至郭雄下至一般的西州军将士都以保境安民为己任,根本没有这种强盗贼人的生存空间,加之西州所在本就是六郡之地的百姓迁移而来,之前几乎就是一片白地。
  西州北西南三面都是较为强悍的游牧民族,强盗在此也没有什么生存空间,倒是听说合勒中央王庭附近有几股较大的马匪,但在征东部这边很少发现踪迹。
  一次周天元喝多酒,曾向李信说到,合勒、罗些之所以不敢拼尽全力打破西州,就是怕一下把强悍地西州府打散,这数百万人一旦无家可归,难周边的大小邻居就是永无宁日,远不如和西州做买卖划算。李在那次之后还讲到是不是可以化妆成盗匪,到敌人后方去制造一些麻烦,周天元却不承认他曾说过这些话。
  所以西州究其本质而言还是一个以西州军为核心的武装军事集团,只是外表被披上了仁义礼信的外衣,这是现在的桓单国主,当时李信的师弟伊孝文,从李信口中听说了周天元所说的那番话后对李信将的。
  李信从昨天俞承的表现里看到一些隐患,便将张巡找来,商量该如何解决,倒也引起了张巡极大的兴趣,他本就精善律学,这种事正适合他来发挥。
  先是两人李信与张巡两个人讨论,后来张巡又找来胡金、刘一手,李信本来也想把李昕孙虎等武官也叫过来,想想又放弃了,此事与他们关系不大,自己在这里将问题处理明白便好。
  队伍出发之前,在张巡的主持之下,举办了一次公审大会。经过刘一手的人审问,依据所犯罪行大小被分为三类,罪大恶极者斩立决;罪不至死者去手足小指各一,驱逐荒野,不得出现在使团队伍三十里以内的范围;更次之者,鞭二十,驱逐。
  李嘉最先送回来的那几个人无一例外皆被斩首。俞承等人又为定罪是否过于严苛找到刘一手,刘一手告之,害人命者三,奸**女者一,皆为罪大恶极,这才说的几人无话可说。接着便又去向李信求情是否能宽容将断指改为鞭刑。
  张巡见状走台前,对众人言道:“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这些人中有汉人,诸位求情亦可理解;然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观其行径与我大异,实乃禽兽,诸位不辨善恶,此过一也;有法而行私,谓之不法,俞承等人一再乱法,此过二也;有过而不罚放,非礼也,是以鞭五以示惩戒。”
  张巡说到最后,竟然对求情的几人施以体罚,确实超出所有人的意外,但此刻却没人出面阻拦,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从战场走下来的战士对这一点最为清楚不过,张巡也给出了处罚的理由,虽然罚的有些重,但也让人说不出其他。
  行刑完毕,那些被打了二十鞭子的,都被使团发了一张草纸,上面写的就是使团据何杀人、断趾流放、鞭刑。
  俞承虽然挨了鞭子,心中仍是对那些断趾之人有所怜悯,带着几个合勒兵,带了一点口粮又去送了一程,不想其中一个居然妄想挟持俞承,幸得同行的合勒兵机灵,才保的俞承无碍,将那流寇乱刀砍死之后,几人回到回到大营,每人又被打了五鞭,这一次俞承却是无话可说。
  队伍又走了一日,前锋主将孙虎遣人回报李信,有边安城的官面人物在路边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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