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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登州城东城门外,如往日一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附近送菜的农家人,登州港来的商旅一向都赶得很早。
而时间往前,倒回到燕七见到霜殿下之后。
当燕七再次见到明月霜时,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经过简单的装扮后,明月霜成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衫,浓眉大眼,皮肤微黑的瘦弱农家青年,由燕七陪着,一起混进了登州西南十五里处的北阳军大营。
没有诏书,还有什么比明月霜不惧危险,亲自出现在降卒面前更让人信服呢?
吱呀声响中,登州城东门的吊桥缓缓放下,城门打开,两队北阳军士兵出了城洞,前出到吊桥外面,开始检查进城的人们。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想早点进城的人们自然表现的很配合。
但是,也会有意外情况发生。
一辆装满货物的推车无巧不巧的正好卡在吊桥口处侧翻了,货物散落下来,一名商人大声喝叱着,十几名脚夫与伙计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场面一下混乱起来。
城楼上的城门守将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吩咐一名士兵下去叫城前的士兵帮忙。
很快便有十几名士兵将刀枪放在一边动手帮忙。
混在人群中的姚秀如姚秀芝姐妹看到这些,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些天,登州港商旅往来,一派兴盛繁荣景象,百姓安居乐业,军队纪律严明,从不侵扰百姓。
这给姚氏姐妹的心理带来了强大的冲击,这还是朝廷口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匪寇强盗吗?帝国除了京城少数几个地方,何曾有这样的气象。
姚秀如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从来就没有是非对错,只是立场与利益不同罢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动手!”
姚秀芝苦笑着,突然从旁边的运菜车里抽出一把帝国制式军刀,一刀砍向身边的一名北阳军士兵,刀至中途,手腕一翻,军刀反转,以刀柄重重敲击在那士兵颈部,那士兵身子一软,歪了下去。
城楼上的城门守将见城门前的群中突然有数十人从各式伪装中抽出刀枪杀向自己的手下,不由大惊,急令城上守军升起吊桥。
那些正在收拾货物的伙计脚夫突然掏出了尖耳短刃捅翻了帮忙的士兵,有几人一齐动手割断了吊桥粗大的绳索,更多的人涌进甬道,与想要关闭城门的守军混战成一团。
远处马蹄声闷如惊雷,官军两千精骑居前,两千西军重骑在后,疾驰而来。
骑兵的速度很快,风卷残云般冲过吊桥,杀进城去了。
四千守军分守四门,闻报消息的徐天只得将神武卫三百人召集过来,亲自带领着杀向东城。
官军骑兵一进城便已分路突击,穿插迂回,要赶出去已无可能。
徐天与神武卫在东西大街上与西军铁骑遭遇。
如果近身混战,即便官军有全身甲具护身,神武卫也不会惧怕这七八百重骑。
然而西军铁骑并没有给对手近身的机会,他们沉默的分成了三个波次,每波次又都是三连发的骑兵弩在远距离射出了一波又一波箭雨。
神武卫虽然个人身手了得,但是却无用武之地,少数人用飞刀、铁蒺藜等暗器攻击重骑,收效甚微。反观神武卫,每一阵箭雨之下,总有些人被弩箭射中,非死即伤。
徐刀用刀磕飞了几枝弩箭,手腕隐隐发麻,在这样的强弩攻击下,即便内力浑厚,气劲绵长,也不过多撑些时间罢了。
“散!上屋顶!退!”徐天见大势已去,果断而简练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神武卫闻令而动,飞檐走壁,数息功二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天与几名心腹返回北阳王府,径自找到夫人沈蓉,夫妇二人出了西门,直奔西南大营而去。
西军铁骑在城中扫荡一遍后,直接出了西门,杀向北阳军的西南大营。
两千禁军精骑继续清剿北阳守军残余。
只是这两千精骑就没那么幸运了,散开的神武卫并没有离去,而是没入大街小巷中,不断偷袭落单或是小队骑兵,而守军残部顽强抵抗,渐渐聚拢,与官军精骑开始逐街逐巷的血战。
眼见自己的手下越来越少,死伤惨重,官军骑兵旅率杜世显下令纵火焚城。
但是这一举动引发了令官军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登州城的百姓愤怒了,无数居民救火的救火,更多的壮年操起了家中的菜刀、锄头、木棒、鱼叉等能用来打人伤人的家伙冲向了官军拼命。
杜世显在这种情势下,在毁坏了东城门后一部据东面城墙固守,一部退出了登州城,在东城门外结阵,准备随时冲进城去。
守军残部会同神武卫自南门出,按照早就拟订的突发情况应对计划转往一座渔村,从那里乘船出海。
官军骑兵冲进登州城时,徐清照正踏进降卒将领原镇北军步军第七军军将窦文广的营帐。
踏进帐中的徐清照有些狐疑的看着窦文广身后的两名侍卫,眉头微皱。
窦文广见状,急忙上前两步,大声说道:“徐统军使,窦某已经想清楚了,以后就留在北阳军中,任凭差遣。”
“窦将军言重了,我们父女起事本是为了自保,情非得已的无奈之举。到后来,朝廷昏庸无能,许多百姓来投,看着他们能在北阳安居乐业,开开心心的生活,我们才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为他们保住这份平安的生活。只可惜,当今的圣上不会明白,若非活不下去,谁会愿意造反呢?在他眼里,帝国欣欣向荣,百姓富足喜乐。他的眼里永远只有那一小撮权贵,看见的自然只有奢靡无度,永远不会看见青河泛滥,饿殍遍野的惨象。他不会想到,百姓们为了活下去,吃沙吃土甚至于易子而食。”
窦文广皱眉,觉得徐清照今日的情绪明显有些问题,于是装作无意向后看了一眼。
便是这一眼,徐清照突然惊醒过来,向后退了两步,到了营帐门口。
“动手!”
一声清稚的声音断然喝道,却是出自两名侍卫中那名身材矮小者口中。
徐清照便觉身后两道刀风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