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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六章 良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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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军加入战斗后,很快便成了一场屠杀,为数不多的良山寇很快被杀死。
  一个瘦削的汉子走了过来,拱手笑道:“牛猛见过二位将军。”
  “这个牛猛倒是个狠人啊!”高骏兄弟见此人杀了这么多昔日的兄弟,还能笑嘻嘻的犹如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心里一凛,把对方列为了一个不要轻易得罪的人。
  高骏笑道:“牛兄弟辛苦了!恭喜牛兄弟,这次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朝廷定会重重有赏。”
  牛猛神情平静,笑道:“牛某早有投效朝廷之心,一直未得机会。如今侥幸得功,全赖圣上英德,霜殿下指挥有度,牛某可不敢邀功。此间事了,朝廷能赦免我与手下众兄弟的罪过,不予追究,牛某便心满意足了。”
  高骏与高烈见他竭力装得平静,但目光中的热切与得意却掩饰不住,知道他说得客气,心里只怕早以大功自居了。
  高骏兄弟二人只作不知,笑道:“眼下霜殿下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还需防备良山寇败逃回来。牛兄弟熟悉良山的一切,还望指点我们如何设伏才能令良山寇回来后再无脱逃的可能。”
  牛猛点了点头,说道:“二位将军不必客气,关于这一点,牛猛早有计较。”
  当下,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与高骏二人听。
  良山寨已定,并不知情的良山军主力在攻破官军大营后,继续西进,去接应骑兵。
  便在这时,明月霜率领两千轻骑兵自左右突入了留守岸边的良山军中,直接杀了个对穿,开始向良山水军的战船发射火箭。
  仓促间,良山水军乱成一团,战船阵型大乱,各自逃命的战船反而拥挤在一起,互相撞挤、阻挡,一时间,火箭如雨倾泄,大火熊熊而起,数百战船燃起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天空,无数良山水军士卒尖叫着、哀嚎着跌落水去。
  只有数十艘小型战船逃脱,远远的离开了湖岸。
  后续的官军自左右赶到,很快将留守的良山步军歼灭。
  且说唐江礼与赵贤正率良山军疾进,忽觉得后面有异,回身望去,只见远处火光冲天,亮彻夜空。
  “不好,中计了。”赵贤脸色大变。
  唐江礼回望远处,脸色阴沉,问道:“军师,如今该如何是好?”
  黑夜中,赵贤脸色早已苍白一片,惨然说道:“这个时候赶回去,只怕正中了官军埋伏。失了良山寨,我们当今之计,只能一路向西杀过去。如今京西之地,朝廷没什么力量,我们先去京西站稳脚跟,再图后策吧。”
  唐江礼想了想,说道:“军师如此安排甚为妥当,那我们便去京西。”
  二人商议方定,还未下令,便听得前后方皆有密集马蹄声响了起来。
  “列阵!快列阵!是官军骑兵!”赵贤脸色再次大变。
  从马蹄声听,前后官军的骑兵都至少有数千之众,明月霜哪里来的这么多骑兵?
  他并不知道,跟随高骏兄弟与姚家姐弟一起秘密到达印城的,还有四千西军最精锐的具装铁骑。
  明月霜先以自己的两千轻骑兵诱敌,与早已埋伏好的两千西军铁骑合力歼灭了良山骑兵,掉头东进。而明月霜的另两千骑兵与姚家姐弟的两千铁骑在歼灭湖岸留守的良山寇后,马不停蹄西进,步军紧随其后。
  前后敌骑飞至,赵贤不敢让良山步军在黑夜中再行动,便令大军停下列阵待敌。
  官军骑兵稍近,良山军便万箭齐发。
  明月霜传令八千骑兵将良山军远远围住,又令后来赶到的一万五千名步军分兵占据了四周的高地。
  八千骑兵,每一面都由一千具装骑兵在中,两侧各有五百轻骑往来巡弋。
  四面的轻骑兵时不时去袭拢一下,让良山军苦不堪言,彻夜心惊。
  四万多良山军主力一夜未敢稍歇,终于盼来了天亮。
  然而天亮,才是噩梦的开始。
  西军的具装骑兵,是能与苍狼军最精锐的铁林重甲铁骑正面对抗的存在。
  四千具装骑兵在天亮后,从四面同时杀向了良山军的军阵。
  在很短的时间内,西军铁骑的马速已到达了完美的冲锋所需要的速度,并在高速中以骑兵弩撕开了一道良山军的防御口子。
  良山军没有碰到过重甲骑兵,并无对付重甲骑兵的经验,赵贤只是根据有数的与少量官军轻骑战斗的经验,以刀牌手在前,长矛手在后,再后便是弓箭手,以此列阵对敌。
  待到西军重骑冲锋而来,那地动山摇的气势已然让良山军士卒们心惊肉跳,待到发现弓箭射在那些骑兵身上,根本射不进盔甲时,更加心慌。
  西军重骑冲入良山军中,枪刺刀劈,很快便杀穿了良山军厚重的军阵。
  良山军的士卒终于绝望的发现,即便有个别西军重骑落马,这些人也刀枪不入,而对方的快刀利枪能轻松收割兄弟们与自己的性命。
  四千重甲铁骑各自杀穿了良山军阵,不过折损了十数骑,又再次折返杀了回去。
  赵贤第一次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重甲骑兵,看着他们冷酷无情的一路扫荡过去,只留下良山军遍地的尸体,内心一片惨然,绝望到了极点。
  唐江礼一样的一脸绝望,看着那些平日里自诩武功高强的头领们即便能战胜几名甚至十数名铁甲重骑,也很快被骑兵弩所射杀或淹没于铁甲重骑的列阵冲击下,心知良山军今日怕是要尽殁于此了。
  “大哥,军师,快走。”韩五领着数百最忠心的手下赶了过来,准备保护二人杀出重围。
  赵贤见官军铁骑往来纵横,唯独放过了位于最中央的自己所在的位置,惨然笑道:“官军还有几千轻骑未动,想必便是在等我们彻底崩溃,四散逃命。那时的他们,便能更轻易的收割兄弟们的性命了。用两条腿逃命,在那么多的骑兵面前就是个笑话。告诉兄弟们,拼死一搏,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良山军已被杀得七零八落,只有中军还有数千人的军阵未见松动与慌乱。
  但是良山军并没有出现大败后常有的溃逃乱象。
  在铁骑的追击下,逃跑只会死得更快。
  唯一后生机,便是在正面击溃敌人的骑兵。
  赵贤带来的真相,令人绝望,但绝望过后的反击却很震撼人心。
  向死而生,良山军在最后的时刻蹦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人人拼命,便有越来越多的西军重骑落马,被一群人疯狂围攻。
  西军铁骑的伤亡在迅速增加,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最后的结局,只是让战斗变得更为惨烈。
  在付出近五百人的代价后,西军重骑终于将良山军屠戮待尽,只留下中军的五千余人。
  “不接受投降!”明月霜传下军令,冰冷而残酷。
  明月帝国历代皇帝都喜欢对叛匪乱寇实行招安政策,这样虽能减少死伤,却也令叛乱不断,有些人更是叛了降,降了叛,叛了再降,以此换取财富与进阶。
  明月霜心知此时的帝国军力与国力已大不如前,这个时候,唯有行铁血手段,杀一儆佰,才能震慑住更多的人。
  三千余铁甲重骑向着最后的良山军发起了冲锋。
  四千轻骑在四周游走,射箭。
  更远处,数架床子弩于高坡之上亮出了森然的箭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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