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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来了多少人?”不待慕容还张口,慕容心许已先问了出来。
“回圣女,只有一个人,看打扮,是一个年轻的读书人,不过腰间佩的不是那些读书人喜欢的宝剑,而是一把样式少见的刀。”亲卫回答的很仔细。
徐清照与慕容还同时眼睛一亮,徐清照是清楚了来人是谁,自然欣喜,慕容还是想到了阳山之巅的少年,若有所思。
“燕王殿下,来的应该便是枕风师兄,还烦请殿下放他进城。”徐清照毫不迟疑,开口请求燕军把人放进来。
慕容还却另有想法,对慕容姐妹说道:“这位年轻人可是贵客,你们姐妹俩陪徐都统亲自去北门迎接,莫要怠慢了。”
慕容以沫起身轻轻应下,又伸手拉起了极为不情愿的妹妹,跟在早已按捺不住,正往外去的徐清照身后,出了县衙,直奔北门而去。
枕风到了淄川城下,远远便发现了大战过后的痕迹。
不少穿着粗布衫,头扎灰布巾的南阳军士兵正在将死去的同袍尸体收拢到一起,挖巨坑就地掩埋,城上的燕军冷漠而警惕的看着南阳军的动作,并没有干涉袭扰。
有南阳军士兵前来盘问,枕风直接亮明了身份,表明了来意。
士兵们不敢作主,急忙飞报田庆。
田庆不过稍一沉默,便令南阳军不得阻拦,客气相待。若是后面他要出城,也不得为难,当礼送其离开。
枕风早已料到田庆不会为难自己,给自己树下强敌,径自到了城下,表明了身份与来意。
本以为城上守军传报后,自己很快就能进城。:
谁曾想到,徐清照却出现在了城头,与身边两位白衣女子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徐清照忽然跺了跺脚,似是与其中一名白衣女子起了冲突,争执起来,另一名白衣女子挡在中间劝解。
却有士兵以绳索垂下了一个竹筐来,那意思很明显。
枕风笑了笑,大概猜出了城头发生的事情。
这区区两丈高的城墙,不过轻轻一蹬,一跃,一点的事情,倒也难不住他。
既然有心露一手,枕风看了看城头,估摸了一下,右脚用力一蹬,人已向上高高跃起,于半空中一个回旋,轻松的投身落于城头,竟是于半途城墙借力都不用。
城头城下响起喝采与惊呼声。
徐清照示威似的冷哼了一声,复又泛出欢快的笑容,上前抱住了枕风。
枕风有些尴尬,歉意的对两名白衣女子点头示意。
一名白衣女子眉眼之间带着怒意,哼了一声,转身径自下城去了。
另一名白衣女子劝阻不住,只好歉然一笑,道了个万福,说道:“以沫见过枕风师兄,舍妹年少无礼,还望师兄见谅。”
“以沫师妹说笑了,令妹是性情中人,在下又怎么放在心上。”枕风神情自若,将此事轻轻揭过。
慕容以沫多看了枕风一眼,便在前引路,向着县衙而去。
再与见到慕容还,依然被深深惊艳到了,好在心中早有准备,倒也能应付过去。
“枕公子在北阳的所作所为,本王也有所耳闻,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你若是有兴趣来本王这里,我两个女儿任你挑选一个做为妻子如何?”慕容还看了徐清照一眼,突然说道。
徐清照见他的神情,倒象是认真的,不由大急,突然发觉对方没那么美得惊心动魄,居然敢与之对视了。
慕容以沫看了一眼枕风,眉眼之间平静如常,倒是慕容心许狠狠的瞪了枕风一眼,故意重重啍了一声。
枕风很想看看这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女儿会是怎样的容颜,却压根没想过会与之发生太多的交集,闻言一人冏,连忙说道:“燕王殿下说笑了,晚辈可高攀不上。”
堂下坐着的十几名燕军高层对自己怒目而视,目光凶狠,自己不赶紧拒绝了,怕是马上凭空生出一堆敌人来。
慕容还自然知道枕风不会轻易离开北阳,而且看样子,这小子与徐清照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他这样一说,不过是无心插柳,随手埋个伏笔,栽根刺下去,反正自己也没损失。
至于枕风若真的愿意过来,那么把女儿嫁给他,以他目前表现出的才干,自己也不会亏。
“枕公子可以慢慢考虑,来日方长嘛,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慕容还笑了笑,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转而向枕风请教其燕国如今面临的问题与破解之道来。
“其实燕国与北阳面临的问题都是一样的。”枕风斟酌了一下,说道:“困在一块小小的地方,没有足够的财富来源,没有足够的兵员征募,便如无源之水,早晚干涸枯死。”
“枕公子何必自谦,你在北阳均田地,鼓励农耕,限制土地兼并,又大力发展商贸,要不了两年,便有足够的财力支撑北阳扩张。而本王才是真正的困守一地,成了无源之水。”慕容还叹了口气,露出了自嘲的神情来。
枕风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晚辈并非自谦,我们四家自称四路反王,在帝国朝廷眼里,不过是四大寇而已。北阳看似境况好于燕国,实则更为危险。北面有梁飞统领的北军,东面是大海,西面是良山寇,南面是燕国,一旦明月霜的官军剿灭良山寇,燕国吞并了田庆的势力,北阳便会彻底陷入困境之中。而燕国看似最为弱小,然而,一旦吞并田庆的势力,燕国便能南下,进入永定湖流域,那里号称帝国江北的粮仓,人口密布,物产丰饶,足够支撑起燕国今后的发展。”
慕容还眼中尽是欣赏之意,说道:“枕公子不能为本王所用,实在是本王之憾。枕公子描绘的燕国前景让我都很期待,不过在此之前,本王首先得打败了田庆,才有机会谈别的。”
慕容姐妹站了起来,告辞离去。
将夜时分,慕容还陪着众人一起在堂上用过晚饭,便让亲卫引着枕风与徐清照去歇息。
徐清照却没有待在房里歇息,跑到枕风房间里,直接说道:“枕风哥哥,我想过了,我要嫁给你!”
枕风怔怔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徐清照,看着她眼里的期待与忐忑,嘴唇动了动,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
“好,等过两年,你满了十八岁我就娶你。”
枕风很认真的回答道。
根据帝国法律,女子十五岁便可出嫁,徐清照本来想说自己已经十六岁,可以嫁给他了。
只是她被这个答案惊喜到了,羞红着脸,跺了跺脚,跑回自己房间去了,便没有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