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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阿力你居然撒谎!”周遗扭过头来一脸的不可思议,自己的同伴也是被冤枉的对象,怎么就突然翻供了呢?于是他便对最后一名山越头领道,“阿皮,你说,我们有没有抓伤过她!”
“不是我们,是你!”周皮摇摇头,淡淡的说道:“草民周皮,是最后一个进令千金闺房的,还没进去,便听见房中有女子的惨叫,草民原是想看看怎么回事,可没成想周遗正在嬉皮笑脸的和一个**的女子调笑,草民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就被令千金一个闪过,从草民的臂下冲出房外了,后面的事,诸位也都知道了。”
一听自己的两个同伴推脱的一干二净,周遗气的脸都憋红了,他还想说话,却被顾刚一把摁倒,还算俊秀的脸被死死的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下连耆老也无话可说了,自己的少主人分明就是色胆包天。明明是人家张县令已经安排了女色,还要急不可待的去糟蹋良家妇女。回想起自己部落中女子的姿色却是也没法和城里的大家闺秀比,耆老不由得信了八九分。
见山越人都哑口无声,张县令心里暗暗得意,但脸上还不敢露出来,他刚想说话,却见周遗竟然在顾刚的手掌下一点点的昂起了头,在场所有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就连顾刚手上的劲都不由得松开了一些。
“今天我周遗被人设计,中了圈套,便是我定力不够,我认了,既然没法洗刷冤屈,那我就以死明志!”说完,周遗就要咬舌自尽。
顾刚在军中已久,审问俘虏更是轻车熟路,对于周遗的前摇动作一眼就看穿了,只见周遗颌下肌肉一动,就立刻往他嘴巴里塞进一块从身上撕下来的碎布,把周遗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让他咬舌自尽也不能。
这一刚烈的举动不仅众人看的咂舌,李旭心中也有些后悔,不少人心中原本渐渐做实的心思逐渐又转向了周遗。
按照李旭原本的设计,不管山越人非礼成功与否,只要通过这件事让他们灰溜溜的回部落不再闹事,让李旭成功的把军需运往前线,也就是了。可没成想事情居然越闹越大,周遗眼见没法翻案,居然就要咬舌自尽,李旭不得不思考起善后的手段来。他也为自己做事有些太绝情而后悔,毕竟对方与自己无仇无怨,栽赃嫁祸原已是迫不得已,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把人逼上绝路为好。
更何况自己现在在余汗县,不也是因为殷谦做事太过绝情才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的么?自己怎么也成了和殷谦一路人呢?李旭心中长叹一声,决意挽回周遗这条年轻的性命。
“周遗!你就想这么自尽吗?”
一直侍立在张县令旁的李旭突然大声喝道,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一个连官身都没有的张府管事小厮居然直呼山越头人的姓名,还公然打断县令的断案,众人都很好奇他想做什么,就连早就和李旭串通一气的张县令还有顾刚都傻了眼。
“阁下虽然出身草莽,但身为落夫部少主,毕竟身肩重责。适才席间听闻令尊年事已高,两位叔父又不堪大任,阁下就这么一死了之,固然刚烈,但清白依旧未证,反倒落得了个***女不成,羞愧而亡的骂名。贵部日后如何抬得起头来做人?令尊倘若因此出事,你对得起村寨里的父老们吗?”
一连串的问题骂得周遗羞愧难当,见他原本还在剧烈挣扎的身子逐渐安静了下来,李旭便接着道:“阁下虽然夜闯闺房,但县尊相邀在前,夜深之际,难免走错。更何况县尊的女公子也未被阁下所污,依阁下之言,也未曾看清张女郎的相貌。为何动辄自戕?”
“阁下乃是落夫部少主,倘若真的死在本县县衙,落夫部老头领又会怎么想?适逢豫章作乱,扬州动荡,其余各郡的山越部落又会怎么想?阁下是想挑起汉越之争吗?”
李旭一连串义正词严的问题不仅问的周遗哑口无言,还让一旁的耆老也抱拳道:“这位小郎,今夜之事前有十名侍卫目睹,后有我等见证,县衙诸公也都是见证,三头六面,县尊并无偏私。遗少主咎由自取,如何处置,我落夫部再无怨言!”
李旭也朝耆老一拱手,转身朝张县令跪下抱拳道:“县尊,我李旭乃一无名小辈,死不足惜。我愿代周少主受罪,是杖是死,是徒是流,我李旭愿一命换一命,只求鄱阳汉越两家永世和好,再无嫌隙!”
这一番话在不知情的山越人和余汗县属吏们听起来简直都快感动的哭了,一个张府的小厮居然主动替周遗受过,只求换得两家和好,众人不由得对这个青年青眼相看了。
可这根本就不是李旭原先的安排,张县令没了剧本顿时不知道怎么往下演了。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不发言的张小姐却主动开口了,“阿爹,既然这位贵客是落夫少主,且事出有因,所幸也没酿成大错,阿囡愿意就此原谅少主。未省阿爹尊意如何?”说完,朝张县令福了一福,又站在原地不发声了。
众人见张小姐也主动表示谅解,不由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都表示张小姐深明大义,张家不愧是世宦之家,教女有方啊。
张县令被这么一说,脸上就更犹豫了,可一看李旭,只见他虽然跪在地下,但看向自己的眼神逐渐不善起来,便知道了他要自己做什么样决定。
当下张县令咳嗽一声,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便大声道:“李旭,朝廷律法有度,非你可以擅改。这一次看你出于公义,便不追究你扰乱刑堂之罪了,你且退下!”
说完,又对着周遗道:“周郎。你本是落夫部少主,顶多三年五载,你也就要接起一个部落的大任。今日你带着数百人进城,本县已经不追究你们的罪过,更答应了你们减免粮草军需的要求,还自掏腰包宴请你们,岂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进退?今日且念你是初犯,又得苦主的谅解,便罚你一百贯钱,以示薄惩!”
张县令断完了案子,示意顾刚把周遗嘴里的碎布拿出来,可周遗一开口又喊道:“我本无罪,为何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