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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尊你多虑了,”麻老六一听这话,顿时放下了心,轻松的笑道:“您也知道,咱们何府君就是建业人。他身边的那些属吏多半也都是建业人,你看那个林主记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咋一看就像个女子呢。他和府君的关系…..嘿嘿”
说着,麻老六做了一个猥琐的表情。张县令顿时恍然大悟,本朝士人流行男风,以林容的姿色,倒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您看他那蛮横的样子,要是没有府君撑腰,他敢吗?要知道,您可是张家的人啊!”
一听麻老六提醒,张县令立刻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故作高深的道:“这也不错,本县家兄刚刚升了州别驾,他区区一个太守的男宠又能奈我何?这点钱权当破财免灾罢了,不过要是被我抓住他的把柄,嘿嘿。”说完,他脸上闪过一丝阴厉之色。
“况且那顾队率和我也是熟人,他的令牌我也看过,的确就是咱们鄱阳郡的不假。除非他们把真的队率杀了,否则哪来的令牌!”
听麻老六这么一说,张县令立刻问道:“那令牌呢?”
“在过小商河的时候都掉进水里了。”麻老六一脸尴尬道,“县尊放心,属下敢以身家性命相保,绝对没有问题!”
“那那个林主记有什么凭证?比如文书?”
“这个……末将倒不是很清楚。”麻老六尴尬道。
一直在旁不开口的小厮此时发话道:“主人,这个简单。适才他们沐浴梳洗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他们有什么文书信物,要是主人不放心,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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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李旭一行人个个醉醺醺的东倒西歪。顾刚直接抱着酒壶在地下呼呼大睡,林容还好一些,但也是丑态百出,不仅脚底发飘,连舌头都打结了。座中只有李旭一人还保持着清醒。
倒也不是因为李旭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徐朝的酒度数实在太低。对于喝过蒸馏白酒的李旭来说。这点度数不过是酒精饮料罢了,此时他倒也有点理解李白斗酒诗百篇的意思了。
酒当饮料喝,饭倒是吃的一本满足,就在李旭吃的频频打嗝之时,失陪已久的张县令和麻老六终于回来了。
“呀,这位军爷是没喝够吗?本县适才处理一些公务,有所失陪。要是军爷不满意,可以再开一坛,来人呐….”
“不,不用了!”李旭摇着手拒绝道。虽说度数不高,但后劲还是有一些的,喝多了,李旭也有些上头,一听要再开一坛,连忙拒绝。
“既然如此,还不快扶军爷们就寝?”张县令瞪着眼睛朝下人们喝道,又对那两名浓妆少女吩咐道:“林主记和顾队长都醉了,你们二人今晚就服侍这位军爷就寝吧!”
那两名少女得了吩咐,便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李旭往寝室走。
温香扑鼻,软玉在怀。左拥右抱的感觉李旭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正当他飘飘然的时候,却猛然想起怀中揣着的铜印。自己兄弟们千难万难都走过来了,要是真倒在了豫章郡的边界上,那反倒成了笑话,还不如当日就被金灿送给朱谋呢。
就在李旭胡思乱想之际,突然间房门被一脚踹开,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冻得李旭怀中的少女们连连后退。
“张县尊,你不在前堂候命,却在这里饮酒作乐?何府君的公文你没接到吗?”
一个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寒风闯了进来,其人披盔戴甲,满面胡须,一脸的沧桑,一看就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了。
“胡县尉!你怎么回来了?”张县令惊呼道。
“何府君让我来催问粮草都准备的怎么样了?这次咱们打了大胜仗,但营中缺乏医药,何府君要你们再运两百副金创药一起送去。咦?你是什么人?”
胡县尉只见满地都是东倒西歪的军汉,不是抱着酒壶说胡话就是躺在地下呼呼大睡。眼前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男子还左拥右抱着两个美人儿,看脸色也是满脸的酒气。胡县尉看样子就是走了上百里路才赶回的余汗,一路风餐露宿的,回了城却见到后方如此享乐,怎么能不生气。
“哦,你就是胡县尉啊!”李旭心知不妙,自己肯定不是眼前的这个大汉的对手,但也只能稳住对方,“我是第四队的李旭啊,林主记和顾队率奉了府君的命令来余汗押粮,你不知道吗?”
李旭一脸的天真反而唬住了对方。胡县尉连连摸头,不解的自言自语道:“真的吗?怎么府君一点都没告诉过我呢?对了,你是哪个营的第四队?我怎么没听说过咱们鄱阳郡兵还有姓顾的队率?”
“哈哈哈,”李旭仰天大笑,反而把怀中的美女搂的更紧了,“胡县尉啊胡县尉,你可真是糊涂!咱们鄱阳郡兵拢共就只有两个营,平时只有一个营驻守郡城,其余的都在你们各县驻防,战时才归府君大人统一指挥。你平日里都驻扎在余汗,哪里会认识咱们郡里的队率呢?”
“不对!”胡县尉连连摇头,“老胡我虽然平时多在余汗,但每次交接公务都是我去郡城。驻防郡城的甲营几个队率我都很熟,可从没听起过他们提到有一个姓顾的队率!”
“哼!”李旭一听胡县尉还是不信,顿时变色,厉声道:“我们甲营第四队是去年受何府君相邀才来鄱阳的,你们这些鄱阳人当然不认识!监运粮草这样的美差…..肥差…..重要的差事,怎么能让你们监守自盗?”
李旭借着酒劲故意装起了大舌头,连续说错了几次,张县令和胡县尉的怀疑反而更加去了几分。
原来何太守出身建业,本来就和这些鄱阳土著人不大合得来,身边的幕僚心腹也大都是建业人。这次州里下令征讨豫章,这些鄱阳人原本就没多大动力,反而是何太守上窜下跳,接到州里的制令便毫无折扣的征调兵马粮草准备出征,弄得上下苦不堪言。
借着上头的命令而中饱私囊,原本逻辑就十分通畅,张县令和胡县尉立刻就理解为了李旭等人是何太守的私党,假借着征调粮草的名义让自己的手下贪污。张县令倒还好,胡县尉立刻就显出了悲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