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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山上,放眼入目是已泛黄的飘叶,以及一条崎岖的匝道。此处并不如西南大山一样,四处充满着生机。倒是他诡异的地形,给过往的人们,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
铁马军的营地坐落在上山匝道旁,营地不大,为一圆形,外有两道亦是圆形的干渠。干渠内插满了削尖的竹木,用以抵挡敌势。
那些个着黑甲的步兵们,在第一排举着塔盾,躲在临时打造的木栅栏后。在他们身后的步兵袍泽们,则是一手圆盾,一手钢刀。在步兵们身后五步外,百人弩兵坐在地上,弩箭箭锋成抛射状。
李成志眼下正是步兵中的一员。他的眼神坚毅,看着营地四周的一举一动。这仗打不打,已经不是他说的算。若是可行,此时边恨不得撒腿就跑。
天大地大,活着最大。
......
距离铁马军十里外的岳鹤营地,一处大帐内,正召开着一连几日的会议。
打不打,他有说话的权利,也有一票否决的权利。但此时,他更想听听这些老伙计的想法。
而唯一让他觉得蹊跷的事情,便是那日与金叶诉说自己想法时,金叶明显过于紧张。紧张到,岳鹤猜不出真假。
就金叶的意思,这次必须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这批货物。
为此,金家开出的奖励,也十分诱人。单单一个头颅,便愿意开出十两纯银。
且战死的兄弟,不光照顾一家老小,一年还会给三两的抚恤银。
但就在岳鹤要拍板决定时,金叶又说要“全歼”。这让他再次开始为难,打赢不难,可全歼就是另外一个意思。
.......
次日正午,岳鹤正式派人送上“拜帖”。
两个时辰后,那位送帖的骑兵便安好回营地了。且带回来了李成志的“意思”。
信上仅有四个鸡抓的大字:“屁话真多。”
岳鹤看过后仅时微微一笑,亦是写上了四个大字:“明天就打。”
双方都没有食言,李成志也好好的睡了个安稳觉。岳鹤则是与军内兄弟商讨了一夜战术,在他眼里,对面该是比他更为着急才是。毕竟对上的,可是放眼秦地,“看的过去的骑兵”。
正午时分,两军对垒五日之久,岳鹤下令全军进攻。
看着不远处的敌军大营,岳鹤与金叶骈马在前。
金叶抚须笑道:“今日之战,便多劳岳将军了。”
岳鹤今日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依旧是白甲大戟。
“金先生放心便是,今日之事,亦是分内之事。”
说过之后,他扬起左手,向下一挥,历声道:“填壕。”
五十位身着麻衣,头系红带的将士一字排开,同时饮酒摔碗。
他们身前的步兵们,用钢刀奋力敲打着燕尾盾牌,嘴中沸腾道:“杀,杀,杀!”
营地内李成志额头上满是汗珠,好家伙,看来是真的一点废话不讲啊。我就和你客套客套,你说打就真打啊?
在他身旁是那位矮小却精壮的秦人小伙“陆悳”。
看着李成志大汗淋漓的模样,小伙傻笑道:“掌盘子,热啊?要不要我帮你顶会,你去歇歇。。”
李成志闻言傻笑回应道:“不用,打仗嘛,忍忍就好了。等会打完了,我们两个一起歇。”
“嗯,还要请你小子喝酒。”
陆悳连连点头,好似还有些兴奋:“掌盘子,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就记在心里了。”
“那不得?我还能舍不得一顿酒钱?”
说完两人都不在言语,眼神死死盯着身前准备开始填壕道敌人。
伴随着一声声沸腾的喊杀声,岳鹤所部兵士,开始扛着麻袋,弯腰躲在刀盾手身后,向着两道干渠发起冲锋。
当开始发起冲锋后,那些列阵的骑兵开始开始游骑。骑兵们两两一排,围绕着干渠开始策马骑射。
铁马军众将士耳边,传来一声声怪叫。
陶煜站在一根零时夯打的高木桩上,接连射出三箭,箭上分别插着白布,黑布,红布,依次表示着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
其意思也很明确,百战弩的最远有效射程八十步,散射时六十步,最佳四十步。
敌入八十步时,弩兵们扣动扳机,向天空发起抛射。
伴随着崩的一声,空中落下一道密集的弩箭。有些人在扛着沙袋冲锋时,忍不住抬头看去。发现那黑压压的弩箭,正渐渐遮盖住他们头顶的天空。
一位盾兵什长举着大盾,见状怒瞪虎目,朝着身后大喝道:“快,快用沙袋遮住头顶。”
但当他说完,为时已晚。在他的身后,当场便有六位兄弟死于弩箭之下。
什长见状死死咬住牙根,愤怒道:“给老子继续冲。”
这位什长姓鲍,名镐。长了一副屠户的模样,最为醒目的就是那满脸的络腮胡子,以及椭圆的大脸。
鲍镐举高刷着红面的燕尾盾,继续朝着干渠冲锋。在他身后的将士也无丝毫影响,脸上满是视死如归。
当他们跑至接近四十步时,第二波弩箭来袭。不过此次那些扛沙袋的兵卒都学聪明了,一个个用沙袋遮住头顶与背部,就是弩箭射中了,也并非没有一丝生机。
李成志看着眼前一幕,心中更加紧张。这就是官兵?他娘的,可真狠呐。
营地内,弩兵们动作麻利,快速使用双腿发力,蹬开弓弩上箭。
他们通过望山调整号角度后,静静等待着上头施法号令。
只闻营地内外同时大喝一声:“放!”
黑红交加。
营地内伴随着弩箭崩开麻绳的沉闷声,百弩其放,抛射而出。
营地外敌骑们,利用娴熟的马术在干渠外策马飞奔。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把营地围的水泄不通。
此时他们亦是抛射,但不是寻常羽箭,而是火箭。
两道箭雨交加,虽各有千秋,但岳鹤一方明显依靠将士的优良,取得的优势更为明显。
火箭射入营地,插在最外围的木栅栏,或竹帐上。
丁苗见状急忙将弩兵分成三组,两组继续拦截,一组即可前往蓄水池,浇灭营內残火。
李成志与陆悳看着身前敌骑策马后,马蹄带起的道道飞沙,不由紧握手中钢刀。
“小悳子,你说那些骑兵冲过来,咱们怎么打合适啊?”
陆悳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那些在马背上开弓御马的骑兵们,嘴中轻声喃喃道:“到底是斩腿,还是刺腹呢。”
李成志勾起嘴角道:“斩腿吧,以前有个老头教过我,遇见厉害的骑兵,就不要命去和他换。主要马死了,上面的人也不好受。”
陆悳轻轻点头,视线仍不肯离开那些骑兵的身上:“大哥,回去以后,咱们得把刀改改。”
李成志笑道:“那也得活着回去才行。”
战斗越发紧张,铁马军所依靠的干渠,在那些善骑者眼中,更像是笑话。他们好似在用箭雨告诉铁马军,
“你就是挖了两道干渠,我还是能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