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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二还在日以继夜的继续恢复功力,已经恢复了十之八九,他将破屋重新收拾出两间,他端着菜来大屋内,见二位疯老头又在下棋。
自从师父走后这老头天天把棋放在怀里,就连睡觉也不放手,他们哥儿两个根本不是老头的对手,所以老头久无对手早已经不堪寂寞。
“我说师公!大爷,我叫你大爷总行了吧!我们先吃饭行不?”两位疯老头谁也没有理他,他走近一看,惊奇的问道:“哎,你们两个的走法怎么一模一样,难道你们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两个老头也奇怪的扭头看着温大,经他这么一提醒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他也眉头皱,道:“哎不对呀,你的棋不是我师傅教你的吗?这大爷怎么也会?”
两个老头听温大如此一说更是观着对方,又低头看着棋盘,这时连他也弄不清楚,道:“两位大爷,我看你们是分不出胜负了,只有等我师傅回来再跟你们较量!”
温大无论说什么那两个老头只盯着棋盘和相互相面,他实在无奈了,道:“师公!不,我说大爷,虽然你教我师傅医术吧,但这跟我们没关系,我可不认你这师公,还是赶紧吃饭吧!”温大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还是死死的盯着棋局,谁也不肯认输,没想到一个武痴一个医痴,两人竟有共同的爱好,温大这才突然想着:“哎……要是我也懂下棋你说多好,那样也能像师傅一样不但可以跟这个老头学医,也能跟这个老头学武了?”
惊喜过后垂头丧气的说道:“好,我再弄个桌子,咱们下棋一个桌子,吃饭一张桌子总行吧!”
两个老头听他如此一说相互对视扭头朝温大同时的点着头,那温大也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哎,真是服了你们了,看来也只有我师傅才有那个耐性跟你们这两个老小孩玩,要是我跟你们两个一起生活啊,至少要少活几年!”说着去那倒塌的房子里找桌子。
“大哥,咱们兄弟之间相处融洽你怎么突然之间这么着急回去呢?”高寿和王玉众兄弟自从灭了十八骑整日在石城切磋,骑马打猎,三十七部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高寿也被各部头领备受尊崇。
王玉这才看了看围坐在四周的各位义弟和西夏公主李清碧以及每日跟在自已身后的秀珠道:“实不相瞒,我将妻儿托付于丐帮众兄弟,如今是该回去看看了!”
“什么?你有妻儿?”李清碧大惊不已的吼道。
秀珠立刻低下了头,向后退了两步,离王玉一段距离,众人见状更是一脸诧异,李仁友马上问道:“原来大哥早已经成家立业,我这做义弟的竟然都不知!”
“噢!大哥他因为嫂夫人身在金人所占我大宋的故地,所以一直没有公布,并非有意隐瞒,还请各位兄弟见谅!”杨义兴见各人意见反应都不一样连忙帮忙解释。
“是你那师妹吗?”过了良久秀珠才含泪轻声的问。
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到王玉和秀珠身上,王玉看着秀珠,实在不忍心伤她,但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你认识的那个师妹小柔!秀珠,并不是有意瞒你……”
秀珠提起衣袖擦去了将要淌下的泪水,道:“我知道,没事的,王大哥,我还是祝福你们!”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小清,你去陪陪秀珠姐!”李仁友刚说完,李清碧瞪了王玉一眼,翻了个白眼,从鼻中发出来不情愿的声音道:“哼!”将头扭在了一旁,王玉一时也不知所措,屋内一片寂静,过了良久,李清碧才又回过头来看了看众人,极不情愿的抬腿走了出去。
“大哥,没事的,有小清陪着她你就放心吧!”李仁友看着李清碧双腿迈出大门才开口对王玉说,王玉抱起双手道:“多谢五弟!”
凌义连忙解劝道:“没事的大哥,你也从来没说自已没有成家,你也是为了嫂夫人的安全着想,秀珠为人聪明直爽,她不会真的怪你,那公主就更没事了,她可是我们西夏有名的刁蛮公主,也只是发发脾气罢了!”
“师弟,李公子和凌兄说的没错,两个丫头都是从小被惯坏了,她们出去聊一聊说不定全都想开了,不过我倒真希望师弟你能够在大理多呆些时日,我也好向你多请教请教!”高寿也连忙出来圆场,见识了王玉的功夫和杨义兴赞不绝口的心计更是万分佩服。
“师兄言重了,师父他老人家如今也在汴粱,等师兄你有闲暇大可以到汴梁我们跟师父他老人家一醉方休!”
“哈……”众人又都乐呵起来,只有王玉再次看向门口,不知是想着家里的妻儿,还是为李清碧和秀珠两个丫头担心,真是一言难尽。
高寿起身来到王玉身边,慢慢的又走向门口,大家心知肚明,看来二人还有秘事相商,王玉跟了出去,大家都呆在屋里没有出来。
“不知师兄还有什么交待?”王玉先行开口问道。
高寿向王玉行了个礼,王玉连忙双手还礼道:“师兄有事但说无妨!”
“我高家与段家和睦相处,虽然段家世代受大宋敕封,但我高家一直不以为然,如今大理动荡不安,家父又久病未朝,我知师弟并非表面江湖身份,还请师弟能代为转言,我高家宜希望能像段家一样世代受宋朝敕封!”
“师兄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师弟有所不知,自从十几年关三十七部发生叛乱,家祖便有此意,只是后来家父权欲熏心,才致使这十几年来三十七部面合心离,酿成今天大祸,我想正是段家敕封在先,大宋才无意强征大理,如今虽然金宋大战,但金人多为野蛮无知之辈,早晚必然难以为继,内乱丛生,我高家也不愿再看到大理深入战争泥潭!”
“师兄远见,我自愧不如,师兄之意我定当如实传达!师兄放心,师妹……小柔的真实身份师兄可能还有所不知,她便是先皇的亲生女儿,当今皇上的亲妹妹,我想她也乐见师兄此英明决定!”
“真的?”没想到高寿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如此高兴,王玉看着这个英雄少年,不但眼光与众不同,更有为众为民的一颗赤诚之心,师兄弟二人相互看着对方,真诚的开怀大笑起来。
辽阳城已经由都城变成完颜雍的皇城,城外的大清安寺虽然没有了完颜雍的母亲李氏,但仍然香火鼎盛,完颜雍又想起母亲,他在护卫的陪内下住进了大清安寺。
一个内人跟在完颜雍身后叨叨不停:“主上,要不再派些人守在外面吧,当下时局太乱,辽人又为非做歹,奴婢实在是担心……”
完颜雍停住脚步,背对着他,道:“巴林,你是最了解母亲的,她就不喜欢热闹,你怎么能够打扰她呢?”原来那内人正是一直跟着服待他的巴林,两人在中京相依为命全靠巴林周旋。
“小人该死!”巴林马上向完颜雍认错,完颜雍紧闭双眼,轻轻的一抬手,巴林会意的退了下去。
他刚出门两个护卫便将门关了起来,在门口稍加停留,回头看着惭关的大门,完颜雍依旧站在那里。
巴林抬脚径直的走到门口,对着守卫说道:“来人!”
守门之人慌忙转身施礼道:“总管!”
“去再让宫里派一千侍卫在庙外两里处驻扎!”那守卫抬头偷偷的看了看巴林。
巴林眼珠一瞪,那守卫连忙说道:“遵命!”转身离去,安排完巴林这才松了一口气。
完颜雍梦见乌林答氏正戴着凤冠笑着向他走来,带着他们的儿子,笑还是那么灿烂,说道:“夫君,要是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活着,那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那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夫人,我文采武略不输任何人,倘若真有飞黄腾达的那天,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真的?可我还是希望家人平平安安!”梦中的乌林答氏渐近渐远。
“夫人……”完颜雍在梦中一遍又一遍的叫着,门外的守卫之人早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只是相互的看了看并没有任何交流,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好岗。
“夫君,我在呢!”忽然乌林答氏又走近他的身边安慰道,完颜雍这才安静了下来。
“放开……求求你们了!”完颜雍突然之间又梦到乌林答氏被李若水和唐笑笑带走的情景,他在床上不停的蹬着脚,守卫依然不敢有任何动静,只是今天的梦有点多,比平时更加长,让守卫之人更加胆战心惊。
一张血书到了他的面前,他颤抖着双手拿了起来,哭道:“是,这是我夫人的字,是我对不起她!”
他朝下看去:“尝谓女之事夫犹如臣之事君。臣之事君其心惟一,而后谓之忠;女之事夫其心惟一,而后谓之节。故曰: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更二夫,良以此也。”写到这里,乌林答氏不觉流出悲痛的泪水。但是,她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交代,她必须克制自己的儿女情长,不敢丝毫的放纵。于是,话锋一转,以一位政治家的口吻忠告夫君:“逆亮罪恶滔天,临近灭亡之日为时不远。修德政,肃纲纪,延揽英雄,务悦民心,以仁易暴……卧薪尝胆,以怒而安天下。”
“啊……”一声惨叫完颜雍一下从床上惊跳了起来。
“怎么了?”巴林早已经被吵醒,跑过来问道。
两个守卫更是不知如何表达,巴林张口便骂道:“要你们几个有什么用?让你们守卫,大王有事情也不知道去叫!”
两人赶紧跪下,道:“总管,放过我们吧!”
“没事,巴林,你去休息吧!”屋内传来了完颜雍的叫喊声,巴林马上回应道:“主上!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没什么!回去吧!”
“是!”
“你们几个好好守着,有事赶紧叫我!”巴林回完完颜雍低头轻声对着仍然跪在那里的两个守卫说。
天已经大亮,完颜雍一脸困倦,外面静悄悄的,任谁也不敢高声喧哗,精神抖擞的站着岗,巴林早早的就守在门口,门外一个侍卫突然咳了两声,他望了望门内,径直走了过来,道:“轻点,不想要脑袋了!”
“是……”那守卫连连回道。
“阿……”屋内突然听到睡醒后打哈欠的声音,巴林紧上两步,指挥着端着一个内侍道:“赶紧去打热水来!”
内侍扭身便小跑而去,巴林朝另一个内侍道:“快去准备早膳!”
另一个内侍也扭身便小跑而去,巴林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等着门开。
北上一行的拓跋英、李若水和小柔母子已经来到良乡,小柔也确实走不动了,道:“我说两位,今天已经赶了六十里路了,能不能休息休息?”
李若水不耐烦的说道:“休息什么,我们都走了快十天了,照这个速度还再有十天也到不了辽阳,我们可还等着用你……!”
“咳……”拓跋英连声干咳提醒了李若水。
“辽阳?我们去那里做什么?”这么多天了今天小柔才知道原来一路北上,具体是要去辽阳,心里五味杂陈:“难道是要回我五国城老家?爹从来没有什么书籍,就连两个徒弟都是口传身授!”
想着她陷入沉思,在心里不停的念道:“夫君,你到底在哪儿?知道我们母子如今在这里吗?”她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小玉突然思念起夫君王玉。
“啰嗦什么!快走!”李若水更加恼怒,瞪了拓跋英一眼,想着:“这天天守着个大美人,连手都不得碰一下,有什么意思!”
李若水想着扭头又瞪了一眼拓跋英,在心里念着:“都是你小子坏我好事,要不是如今我落到这步田地又岂能听你在这里吆五喝六?你小子真是……”
拓跋英早已经发现这淫僧的意图,但此时确实不能与他翻脸,笑了笑,道:“我说大哥,不要着急,早晚都会满足你的,三弟我难道还会亏了你不成!”
李若水早已经对拓跋英这种画饼充饥的伎俩深恶痛绝,不情愿的对小柔吼道:“走吧!”
小柔早已经忍无可忍,怒气上涌,也怒吼道:“催什么催,每天都要赶几十里路,像这样我们母子早晚被你逼死!”
李若水没想到小柔突然之间竟然火冒三丈,一下子竟然无言以对,转身问拓跋英道:“我们这是到了哪里?还有多远才能到达辽阳?”
拓跋英抬头四下望了望,道:“看来前面不远便是良乡了,晚上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
李若水脸色突然异变,口里道着:“良乡?”想起了多年前与唐笑笑二人在河边看到乌林答氏的遗容,更是心里一阵紧缩。
想着想着惊魂未定,轻轻抬头正看到小柔怒火未消的看着他,吓的啊的一声后退两步,再看她还是双目圆瞪看着自己,道:“你……转过头去,这次我便依了你,不赶路了,也不用去良乡,前面便休息行了吧!”
拓跋英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为什么这淫僧为什么如此惊慌失措,小柔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弄懵了,道:“这还差不多!”
李若水转身便往前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小柔一眼,小柔这才如释重负的说道:“那走吧!”拓跋英无奈的摇了摇头,紧跟着向前走着。
三人一直并行,突然之间李若水在前面拉开了距离,小柔慢慢悠悠的在中间走着,拓跋英更是像影子一样不前不后的跟着。
温二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每到一个转角路口都留下只有他们师徒才能认识的标记,虽然每天赶路,但他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十之七八,他坐在路口画完标记想着:“大哥不知道有没有跟上来!哎,就算大哥来了也没用,合我二人之力也根本不是他二人的对手!只是不知道师傅现在是不是已经得到消息,如果师傅在定然能战胜这二人!”
想着想着,他无奈的看了看前面的李若水和拓跋英,拓跋英时不时的回头看着走过的路,好像知道有人跟在后面,他突然想起那天在荒院里奇怪的老头,一人竟然将李若水和拓跋英都给拿下了,心里想道:“要是那怪老头能跟大哥一起来就好了!”
看着他们四人已经走远,温二起身看了看身后的路,又抬步跟了上去,想着:“他们怎么一路北上,这到底要去哪里?哎,要是师傅在就好了,论武功他们绝对不是师傅的对手,论智谋他们在师傅面前简直是尤如稚子。”
小柔一行到了集镇,小柔看到一个饭庄便驻足不前,李若水这才转身催促道:“走啊我说!还真把老夫当成是善人了!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回身抬起了双手。
温二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他手握剑柄,大有抽剑断石之意,小柔却脸无惧色,道:“不走了,我们走不动了,晚上就在这里歇息!”
“什么时候轮到你命令我们了?”李若水更是气乎乎的一甩手怒吼道。
小柔直接转身看着客栈,道:“再往前走就是固节镇了,难道还要再赶三十里路不成?”
“固节?”小柔的一句话又勾起李若水的往事回忆,他不敢多想,头也不敢抬竟直往客栈走去,道:“算了……不走就不走了!”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真是的!”小玉被李若水的一吼吓醒了,小柔说着拍了拍小玉道:“不怕……我们这就吃饭去啊!都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大和尚吓着我们了,不怕……”
拓跋英抬腿便进了门去,小柔继续哄着孩子,进门时习惯性的向后面扫视一圈,果然看到温二依旧跟着,这才暖心一笑拍了拍小玉进门去。
“我说两位老人家,咱能不能快点,二弟他一个人根本挡不住那李若水和拓跋英,我们必须赶紧跟上去,我们跟他们已经差了三天的路程,再不快点你那女儿和外孙可就不知道哪儿去了!”温大带着两个老头在后面紧赶慢赶,但他二人虽然都胡子一把却是几岁孩童一样玩个没够。
温大对他们二人已经无可奈何,无论怎么喊都没用,突然怪老头摸着肚子叫起来了:“饿了,要吃饭!”
“哎吆,我的两位大爷,可不能再这样了,真的要跟不上了,你这老爷子,还想靠你来对付那淫僧呢,你可倒好,一路上话也不多,真不知道你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温二一屁股坐了下来,无奈的用剑插着地上的泥,任凭他磨破嘴皮,完全是对牛弹琴。
“哎,看来这老人家也是跟师公一样都是脑部受过重伤,要是师傅在就好了!”温二此时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个老人,道:“我说,得了,咱们就去前面的客栈投宿吧!”
“好……”两位老人家一听不用赶路那高兴劲便甭提了,望着前面的镇子便奔了去,温二看着他们远去,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走去。
刚走几步他突然停住了脚,原来是温二的暗号方向变了,竟然指向一条小路,不免大叫道:“等等……”两个老头一溜烟朝镇子上去了。
王玉和杨义兴此时已经到了汴梁,他早已经心急如焚,内心激动不已,杨义兴也不住的说道:“大哥,我那侄子将来肯定能成栋梁之材!”
王玉回道:“哪里……我只希望他能够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只是不要再像你我这样被这样的乱世扰了一生!”
“谁说不是呢!这天下争来抢去,我杨家世世代代抛头颅洒热血血染疆场,到头来竟然被朝中小人忌惮,金人侵宋刚平复吴允文大人便被发配闲职,老吴大人也因此献出了他一生最后的光辉!”说着杨义兴不免有些伤心。
“三弟!”王玉无奈的看着踌躇不决的杨义兴。
杨义兴脚步渐迟,他见王玉盯着他,连忙上前两步,道:“大哥放心,我也是自愿求去!”说完脸色一沉,道:“不然恐怕我也会落个吴大人一样的下场!”
“不会的!”王玉连忙鼓励。
“哈……不过我还是愿意跟大哥这帮兄弟仗剑江湖,如此也能自由自在!”杨义兴转眼间又哈哈大笑起来。
王玉也为杨义兴这样和吴大人这样的名将伤心不已,道:“只是大宋周边强敌环伺,我们……”
“大哥放心,只要他日还有践踏我大宋土地,我杨家儿郞依然会披马上阵征战沙场!”杨义兴抢过王玉的话。
王玉伸手拍着杨义兴的肩膀,高兴的点了点头,心想:“不愧世代是我杨家儿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杨义兴扛起长枪,王玉也握紧了手中的剑,两人加紧步伐朝丐帮暗道而去。
王玉想着:“我那孩儿现在已经半岁,不知小柔师妹怎么样了,真该在襄阳大捷时便回来照顾他们母子!”
“大哥!”王玉正在想着突然杨义兴驻足叫住了他,王玉回神抬头看着他,道:“怎么了三弟?”
杨义兴将长枪从肩上取下,提起指了指那不远处的院子,王玉一看吓了一身冷汗,此时早已经是房倒屋塌,一片狼藉,他没顾得上多想便提剑冲了过去,杨义兴紧跟其后。
王玉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四下查看,将屋内也翻了个遍,东北双雄,几十个丐帮弟子还有小柔母子以及那疯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岳父都已经没了踪影。
看着暗道墙被全部破坏,突然他想到了枯井,一纵到了另一边的荒院,院内也空无一人,只在墙角的地方看到两个墓碑,王玉的剑咚的一声掉在地上,身子向后退了两步。
王玉不敢上前,杨义兴抢上前去,只听他念道:“唐笑笑之墓!”
“她?怎么会是她?”王玉听完又惊又喜又悲又伤心,表情五味杂陈。
杨义兴看着悲喜交加而倍感焦急的王玉,转身看着另外一个墓碑,道:“丐帮众英雄之墓!”
王玉一个箭步上前,站在杨义兴身旁,道:“怎么可能,几十个丐帮弟子竟然全部被害!小柔呢,东北双雄呢?”王玉此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一向稳重的王玉见自己的亲人已经全部没了踪影也失了方寸。
看着平日沉着冷静的大哥王玉此时早已经六神无主,道:“大哥不用着急,你看这里既然有墓碑那就说明这碑可能正是东北双雄所立,我们现在只要弄清楚东北双雄将嫂夫人藏到哪里就可以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错……”王玉一时急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稍加冷静才拍了拍杨义兴,道:“多谢三弟提点!”
杨义兴朝里院看了看,墙上竟然有拓跋英的暗器,便喊道:“大哥你看,这可是拓跋英的江心吴勾?”
“原来是他!”王玉恨的咬着牙说道,也没有心情去找什么证物。
杨义兴环视四周,见到地上有无数佛珠,又叫王玉道:“大哥,你看,这佛珠……”
王玉突然明白了,道:“拓跋英!李若水!”
杨义兴更加纳闷了,自言自语道:“没错,看来是他们三人,那唐笑笑又是怎么被杀的,她不但武功不弱,暗器功夫更是天下无双,恐怕拓跋英跟她也在伯仲之间!”
王玉突然间醒悟了,道:“没错,李若水一身少林武功更是不差,东北双雄定然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怎么会连李若水也是免强逃命?这一死一逃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哥一针见血,我想定是有高人现身!”杨义兴听完王玉的话也茅塞顿开。
王玉这才静下心来四下观望,他摸着井沿的手脚印,自语道:“看来小柔和东北双雄他们确实从这里出来的!”
他顺着地面看去,一个小布头映入他的眼帘,他走过去小心的捡了起来,又自语道:“看来师妹也出手了,定是东北双雄不敌她才出手相助!”
顺着脚印往门口看去,夫人的小脚印清悉明了,她顺着脚印走去,又自语道:“师妹脚印整齐,看来她是自已走的,哎……”走着走着王玉突然驻足叹道。
“大哥,怎么了”
“师妹的脚印在这里突然消失了!”王玉望了望四周,周围也没有师妹的足迹,道:“看来是被人掳走了!”说完他纵身一跃,但墙外早已经没有踪迹可寻。
此时他忧心忡忡,顿时紧张起来,在墙头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他一纵身又从墙上跳了下来,杨义兴还在院内查找。
王玉再次四下张望,希望能够再次找到有用的线索,直到门口看到有暗红色的血迹,他走上前去,摸了摸,顿时明白了,高兴的喊道:“暗记,三弟你看,这里有东北双雄留下的暗记,看来他们没事,定是追着那杀手去了!”
杨义兴连忙走过去一看,道:“大哥,你说这便是暗记?”杨义兴只看到血迹中不明不暗的一个小三角,要不是王玉提醒根本没人会在意。
“没错,这是我们师徒三人早已经定下的暗号,就是担心我那岳父再次失踪后分头去找可以随时时行联络!”王玉明显有些激动。
杨义兴连忙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便随着暗号一路追去,看这情形他们离开这里怎么也有四五天了,只要我们加快脚程要不了几日便可追上!”
王玉抬头看了一眼杨义兴,两人相视点头达成共识,起身便朝门外追去。
王玉和杨义兴快马加鞭沿着东北双雄留下的暗记行了几日路程,此时已经到了距汴梁千里之外的保州城外,保州城在金人的多次洗劫后早已经没有了夕日的繁荣。
他二人进了酒家,王玉进门便叫道:“店家,来两个小菜,两壶好酒,好不好没关系,关键要快!再给我们准备两天的熟食!”
“两位稍等,我们这就为二位爷准备!”小二看到两人风尘仆仆连忙退下。
杨义兴放下长枪,道:“大哥,真是奇怪,怎么他们带着嫂夫人路向北,难道是他们等我们不及,然后东北双雄带着老人家和嫂夫回东北老家去了?”
王玉刚要信以为真,突然又变了脸色,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这倒不会,襄阳离汴梁也不过七八百里,他们不会弃近求远,再说辽东现正值大雪连连,小玉又如此幼小,师妹她也不会答应。”
“大哥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们一路打探确实没有人见到有嫂夫人和老人家东北双雄一行人的踪迹!”
王玉这几天只顾着赶路,确实没仔细起过,他用手摸了摸额头,道:“三弟所言甚是,难道他们没有在一起?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师妹母子被拓跋英和李若水押着前面走,另一路是东北双雄带着老人家在后面,东北双雄自知不是对手,又有小儿在侧,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杨义兴听着王玉的分析觉得十分在理,道:“大哥所虑正是,不然我们不可能打探不到他们的消息!”
“菜来了,两位客官,请慢用!”小二端上菜来,将酒菜分放在两位面前。
王玉抬头便问道:“小二哥,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相美丽的娘子带着一个孩子,跟一个和尚和一个年经三四十岁的男子来这里吃过饭?”
那小二抬头眼珠直转,放下最后一个酒壶,用手摸了摸头,道:“哦……还真有那么一群人,那妇人确实漂亮,怀里用布包着一个不大的孩子,只是那和尚一直色迷迷的看着那个女的,而且脾气还不好,我就慢了一点他便拍桌子大骂,吓的那孩子哇哇的大哭!”
“大哥,看来真的是嫂夫人!”杨义兴看着有些伤心的王玉说道,转头又问小二道:“小二哥,那你还记不记得他们离开多久了?”
小二哥抬头一想,道:“哎吆,那可有五六天了!”小二一甩抹布便准备离开。
“小二哥!”正要离开的小二听到王玉又再次叫他,便驻足转身问道:“客官,你还有什么要求?”
“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两个东北汉子,身边跟着一个头发有些发白年纪约五六十岁的样子的老人家?”王玉说着不知怎么表达自已的亦师亦岳父的有些疯颠老头。
“这个……”小二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那是谁。
小二眼珠一转,道:“二个大汉一个老头倒是没见过!”王玉提起酒杯失望的喝了起来。
“不过……”小二话还没出口,王玉重重的放下酒杯,站起身来,道:“小二哥,是不是见过他们……”
“倒是见过一个东北汉子和两个怪老头,他们为吃花生米都差点打起来,周围的人可都来瞅热闹,太奇怪了!”小二不知道那个老头是王玉的师傅加岳父,说着竟然暗暗笑起来。
“啪!”王玉一下子坐下去重重的拍了桌子,桌子上的酒菜也随之而动,小二这才收起笑容弯腰不知所措。
“是他们,噢!小二哥,那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杨义兴知道怎么回事,他明知道大哥很想知道具体情况,可是不知情的小二却一脸委屈。
“他们前后差不多两天吧!”小二看着他二人唯唯诺诺的回道,生怕哪句话有错再闯出祸事,王玉听到是前两天这才放下心来。
“好,谢谢小二哥,你下去吧!”听完杨义兴的话小二悄悄的退了出去,杨义兴端起杯正要喝,王玉突然站起来道:“走!三弟,看样子我们只要加快脚程再有两天便能追上他们!”
王玉从怀里摸出一些碎银放在桌上,“好!”杨义兴起身提枪,王玉已经前面先走了。
“客官……你的熟食!”小二追到门口,杨义兴接了过来跟了上去。
锦州早已经大雪纷飞,在雪中小柔紧紧的抱着小玉,艰难的迎雪而上,从小出生在五国城,早已经司空见惯,但拓跋英和李若水一前一后尤如押犯人,小柔一下子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此时她已经顾不上是不是有雪,喘着粗气道:“不行了,实在走不动了!”
“你想的倒美,赶紧的,再赶两天就到了!”李若水色迷迷的靠了过来,小柔动也不动,道:“我们到底要去哪?孩子这么小哪里经得起这大雪的天寒地冻!”
李若水早就不耐烦了,伸起手来便要劈小玉,小柔一弯腰躲了过去,没想到自己身子压的太低还是压到了小玉,他哇哇的哭了起来。
见一掌没中,李若水再次举掌,拓跋英伸手挡了去,道:“住手,大哥,这都快到了,就再忍忍吧!”
“哎我说三弟,带着这个小东西去哪里还有我们的好?”李若水对拓跋英的行为也极为不满。
拓跋英向李若水使了个眼色,两人朝一边靠去,拓跋英看了看小柔,小柔正在将孩子包紧,这才放心的说道:“我说大哥,这孩子才是我们的护身服,你想,若不是这孩子,那女人能这么乖乖的跟我们走了一两千里都平安无事?那可能早就半路开溜了,就依她的性子,恐怕早与你我拼个你死我活,她就是怕我们伤着孩子!”
“三弟所言甚是,只是那完颜雍能容得下这孩子?”
“这个大哥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正是要在这孩子身上做文章!”拓跋英将声音压低了说,还不忘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柔母子。
李若水一时弄不清楚拓跋英葫芦里是什么药,皱起了眉头,道:“这小子能有什么用,恐怕也只会坏了好事!”
“哎……大哥可不要小看了这小子,有他在就是他完颜雍心里的一根刺,要让他完颜雍亲自动手!杀子之痛,夺妻之恨,就算那王玉脾气再好,你想那能饶得了他?只要金人和宋朝矛盾无法化解,早晚还是会大举兴兵,到时候便是我们大魏趁机起事之时!”
李若水听着不住的点着头,道:“三弟不愧是当世雄才,竟然步步为营,早早就想好了布局!好,那便听你的,咱们留下这小子!”
平州城也大雪纷飞,温大更是怒火中烧,两个老人躲在一个破房的墙角相互靠着取暖,任他怎么说就是不起来,温大起身,道:“我说两位大爷,这都到平州了,我们再加快行程,就算他们不停脚,再有两三天便追上他们!”
温大的肚子突然也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连一户人家也没有,但突然见到雪地里竟然有只兔子,平日以打猎为生的大雄自然是手到擒来,只见他纵身一跃追了去,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手里提着那只兔子,道:“好吧,今天我们好好吃上一顿!”
两老头听完马上起身去那破屋找柴火,谁也没有说话,温大继续说道:“不过咱们吃好喝好可得尽快赶路,必须尽快赶上他们!这一路向北,到底是要去哪里?”
坐下边生火,温大又开始自言道:“他们掳了夫人和公子这一路北上到底要到哪里去?哎,也不知道师傅有没有跟过来,要是我们遇到他们还是打不过!这要是伤了夫人和公子更没办法跟师傅交待!”
两个老头嬉皮笑脸的两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兔肉,温大无奈的摇着头,还是没有人听他说什么。
“大哥,天都要黑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赶路吧,这冰天雪地里若再有个好歹来怎么去救嫂夫人和侄子!?”看着急切赶路的王玉杨义兴更加担心。
王玉这才驻足,眉头紧皱,杨义兴走到他身后,道:“大哥不要着急,从汴梁到这中京已经千里之遥,嫂夫人定没有生命危险,不然不会千里迢迢一直北上!”
听完杨义兴的话王玉这才眉有稍展,杨义兴向前望去,在白雪的照映下仿佛有一点微光,道:“大哥,前面有户人家,不如我们借宿一晚!”
见到王玉没有回答,杨义兴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推半就的向前,道:“走吧!”
“哎呀,这平州怎么也这么冷,这还没到东北,怎么以前没觉得这么冷呢?”温大一边温着酒一边说,兔肉正香,每人一只腿啃着,一个酒葫芦三个人轮流喝着。
无可奈何的李若水和拓跋英也在客栈里喝着酒,小柔又抱起孩子到门外喂奶,她四下张望,街上人迹罕见,突然在一个角落又发现温二还在跟着,于是她脱下外大套,紧紧的包着孩子,拓跋英和李若水看了微微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转了个身,将刚吃完的孩子放在地上,用衣服包裹成一团抱在怀里,转身进了客栈,温二不明其意,但过了许久仍然不见师娘出来,他这才悄悄走了过去,见了小公子那高兴劲那就别提了。
他将孩子抱到旁边的一家客栈,远远的看着,孩子突然哇哇的哭个不停,从来没有照顾过孩子,这下可难着了他,他焦急的抱着孩子不知所措,只是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吆……这男人怎么带个孩子啊,你家那口子呢?”突然从隔着四五间房的屋内走出两个里面光鲜,外面包裹着麻布的妇人。
“大姐,这……我不会哄孩子,不知道……”温大边说边朝前走去,话也没有说完便愣在那里。
“二哥……”那女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惊讶的叫了一声,突然提袖遮脸转身跑回了屋。
孩子的哭声再次吵醒了温二,他傻傻的愣在那里,另一位和她同样打拌的妇人见到妹妹如此更是莫名其妙,她看了看还远的门,又看着温二的怀里哭个不停的孩子,道:“我说,这是你家孩子啊,怎么不让他妈带着?”
温二想起几年前在长白山下两个漂亮的女人正在洗衣做饭聊着天,而他则与大哥一起打猎回来练着武,大哥的孩子调皮的在旁边玩着水。
“二哥,今天累不累……”
“我说弟妹,有大哥呢!”
“夫人,你看你……”
“不是……是……”温二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久别的妻子,她自从几年前被完颜亮抢走后便没了消息,他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
那妇人一声笑,道:“到底是不是啊!”
原来那逃回去的妇人正是温二被抢走的夫人,她是掩面而泣,她偷偷的躲在门后,轻声的哭泣着听着外面的动静,温二被另外那妇人挡在前面,一直问个不停,这才有些恼怒的回道:“不是!”
门后的女人马上停止了哭泣,用力的抓着门,一时间进退两难,但脸上明显有些窃喜,挡在前面的妇人又问道:“不是你的孩子那就是你偷的?”
温二一心只想上去看清楚是不是他已经失去多年消息的妻子,不耐烦的说道:“不是!”
“那就是抢的!?我说你这男人……”
“让开,啰嗦,关你什么事?”温二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一把将她推在一旁,三步并做两步走,来到门前他又犹豫了,抬起手来却怎么也敲不下去。
“你竟然敢推我,臭男人!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抢孩子!”那妇人突然喊了起来。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他也束手无策,门外马上站满了人,门内的妇人更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温二这才回头好言道:“胡说八道,这是我师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