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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从来没有想到,苏过竟然把这个讨李瓶儿好的机会给自己!听他的口气,他是要给自己这个面子了。只是,自己与他只是萍水相逢无往,使他对自己赏识,以对方的地气,也不至于如此折节下吧?可是咄咄怪事!
李瓶儿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自然是意外之喜。一脸希冀地看着王伦,万语千言,尽在眼神中。
这一刻已经在大脑中运转了无数个疑惑,自己无权无钱,似乎也没有对方利用的价值。难不成他看上了肥皂的技术?可是这消息没有传出去啊,自己两兄弟得相当小心了,便是这李瓶儿姑娘也没瞧见半点秘密!王伦尽量以最大的恶意来猜测苏过的用意,虽然想起来有点不棍。
没办法,自己没值得他这么的理由!
但是李瓶儿的那一眼让他必须立出决断了,不怎么说,他对这个小娘子还是很有好感的,就帮一把也没么,假如自己也损失不了么的话。
“小坡生要出面,当然是极好的。无论如何,让李小娘子嫁与那种人为妻,想起来就让小可觉得不舒服!只是小可没那个面子请动小坡生!”
王伦决定下来。苏过有,李瓶儿有情,似乎自己不吃亏。
他话音未落,李瓶儿便嘤嘤呜呜地哭泣起来,倒让王伦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错了决定。
“奴家感谢官人出手相救之恩!”说。
“不要谢我,是小坡生出的手!”王伦纠正说。
李瓶儿便去拜苏过,其避过:“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惩。某原也无心助你,所以不敢居功。若非王贤弟开这个口,某只怕也不会开这个,所以如要谢,还是谢王贤弟吧。”
王伦摇头道:“小可无尺寸之功,居之令人汗颜。”
三个人你推我让,都没有对结有何质疑,似乎制止太监之事便在翻手之间。谁都道太监作为大内二十四监之一的地不同凡响,又是香榭楼的幕后老板,苏过有这个面子吗?他本身只是一介县,还是郾城的,应该在干涉不到京中吧?严格意义上说,他只是个尚未入圣阶的文人、政坛上不如意的低手。
但李瓶儿不怀疑,应该是事有过分析。
王伦也不怀疑,这个事他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不想却有几分实。
因为苏过虽然不能奈何太监,但不代表人不能。在他结识的人中,就有一人起字便能将太监吓得屁滚尿。
此人是梁师成,宋贼之一。
历护国、镇东、河东三镇节度使,官至检校太傅,拜为太尉、开府仪同三司,宋徽宗身边的第一大太监。御史中丞王黼待之如父,称之为“恩府生”,使蔡京父子对他也要献媚攀附,京城人视他为“隐相”。
他实无文,但却自我标榜,自称是苏轼落在外的儿子。当时传说,苏轼远谪之时,将家中的侍婢送与梁姓友人,后来这婢女不足月而生梁师成,故史家多含糊其词。梁师成也自称“苏轼出子”、“苏氏遗体”,也未遭到苏家的否认。
东京人都道,在击反变法派时,苏轼的文章一度禁,他的文章在民间很多都毁去。梁师成后来向宋徽宗诉委说:“我的辈有何罪,遭此厄运?”此后,苏轼的文章又慢慢开始传。
梁师成也很照顾苏轼家人,甚至曾对家中帐房说:“凡小苏学士用钱,一万贯以下,不必告我,照付就是。”这小苏学士到底说的是谁,史家多有争论。有猜测是苏轼的弟弟苏辙的,甚至有猜测就是苏轼自己的,不一而足。
苏过虽然不曾与他深,但到京城,他都派人邀其住在自己家中,颇多照顾。要不是苏过无意仕途,搭他的风飞黄腾达亦不是难事。
所以要消弥太监的威逼,的只消苏过一句话的功夫。可能不要和梁师成说么,只消找人和太监递上话就够了。
“那等下奴家便以酒谢客,敬生和官人罢。”
似乎因为解决了困扰多日的难,李瓶儿重新从骨子里焕发出笑容。
快乐了,王伦却觉得不。不为的,就凭自己和苏过浅言深、他莫给自己的这个面子。
“小可替李娘子谢过兄长高义!”他把“高义”这个词认说起,就是要表明了,这个事,是大哥您个人德高尚,与我无关。
“贤弟不必客气,愚兄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到的!”不动声色之间,苏过已经把王伦欠下的人情砸实了。
“奴家便只谢官人罢了!”李瓶儿望着王伦深深拜下去。口中的“官人”,可不是王伦是谁?于是也把这个事实砸实了。
“小可无尺寸之功,敢小娘子如此大礼!”王伦极力推辞。
但是李瓶儿推金山倒玉柱,王伦最后只能了。但是怎么说呢,虽然表面上客气,但是让女拜伏在脚下的感觉,好。
苏过只在边上吟吟地笑。
“你们不必如此客气!依苏某见识,不如李姑娘亲奉三杯酒,王贤弟就玉手尝,然后当场一首诗词来谢,以不负人之恩。如此雅事,李姑娘觉得如何?”
他虽问“觉得如何”,但语调之中的那种待之情,李瓶儿却听得。虽然苏过卖了面子给王伦答允过问的事情,但是最终能否成行,仍在他一念之间。他这么问,李瓶儿自然没有否定之理。而且,还存在一个小算盘,让这崭露头角的年轻词家为作一首曲子来,传到外面也是涨身价的事。
“苏生的议,正合奴家愿望!如此,官人便饮了这第一杯酒,奴家敬候大作!”说着,便的用纤纤玉手斟满王伦案前酒杯,然后双手擎起,递到他的嘴边。
我靠,巨大的失策啊!对他来说,“”一首诗词不困难,但在这种场合下三杯酒便破去一首词,未免太廉价了。话说,坐吃山啊,手里的存货多,也须留到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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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惩。”这句话出自《聊斋异·卷一·考城隍》,苏过生这么说便有些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