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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三人拔足狂奔,但还是没有躲过这场雨。
这夏末秋初的雨,就那么一阵,两三分钟就完事。但是雨却是大得很,足可以将人淋个透湿。
“这老天爷!”冷元乐说。
鲁云峰笑笑说:“这很正常的,山里基本上天天都有场雨。”
雨后初晴,一道彩虹挂在山涧外的天边,分外美丽。阳光穿过云彩照进来,使山间显得更加梦幻。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开一场极其重要的会议。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天色不早了啊。”鲁云峰说:“百草谷是去不成了,今晚就先到我家住宿一晚吧,明天再带你们去。”
鲁云峰说完,就伏下身检查他挑的一担东西。还好,吃的用的都没被淋湿。他拿起给他媳妇买的胭脂水粉,疼惜地闻着,见完好无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来。
冷聆风见这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子,对胭脂水粉如此的痴迷,不由得“切”了一声。
听到冷聆风切了一声,鲁云峰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喃喃地说:“我给孩子娘买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庞妻狂魔,行了吧。
三人走得气喘嘘嘘才到家门。
鲁云峰的老婆正领着一对小男孩儿在院门口守望。
“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那两个孩子挣脱母亲的手,朝着鲁云峰飞快地跑了过来。
冷元乐看得呆了,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儿子居然还这么小?我一口一个“舅舅”的叫着,岂不是把别人给叫老了?
鲁云峰的媳妇笑意盈盈地看着父子三人在那里嬉闹。良久,才将视线转变向冷元乐兄妹。她征询地问鲁云峰:“这两位是?”
“哦,在阿姐家刚认识的小友。”鲁云峰说:“他们要去百草谷,天黑了,我叫他们到咱家来凑合一晚,明儿再去。”
又跟冷元乐兄妹介绍起自己的媳妇来:“这是内人木香。对了,你要去百草谷找的木风清木老先生,就是她叔父。”
“你们去找我叔父?”木香问:“找他有何事?”
冷元乐又将在冯天云面前讲过的瞎话又重复了一遍。冷聆风看着哥哥吹牛不打草稿,简直看呆了。
木香扑哧一声笑了,说:“他哪里是神医,他就是一个种药材的。”
木香所说的,倒跟冯天云说的一致了。
“我叔父是神医,你从哪里听来的啊?”木香问道。
“人们都这样说啊。”冷元乐一脸正经地说着谎言。
“我叔父何时这么出名了?”木香笑道:“不知这些人这样吹捧他,是什么意思呢?”
“唉呀,不要光说话了。”鲁云峰说:“我们赶了一天的路,饿死了,赶紧弄点东西吃吧。”
“已经弄好了。”木香说:“不过不知道这两位来,没有准备什么好菜。”
冷元乐一听,连忙说:“在下多有叨扰,大嫂请随意。”
这怎么回事?叫鲁云峰舅舅,却叫木香大嫂,这完全是把辈份搞混了。
木香将饭菜摆上桌,招呼冷元乐和冷聆风坐下吃饭。但那两个小家伙却不想吃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鲁云峰的担子。
“吃饭。”木香厉声说:“好好的饭不吃,就想着吃那些零食。”
“月儿、星儿,先吃饭,等会儿再吃零食,好不好?”鲁云峰柔声说道。
冷聆风看着这两个小家伙,问:“他们是双胞胎吗?”
木香点点头,说:“是双胞胎,这个是月儿,那个是星儿。”
冷聆风仔细看了看两兄弟,却分辨不出谁是谁。
“这也太像了。”冷聆风说:“这怎么分辨啊?”
木香笑着说:“刚开始我们也分辨不出,不过时间久了,也就知道谁是谁了。”
冷聆风继续逗着这两兄弟玩。
木香对眼前这个小叫花子很是疑惑——他身上怎么有股脂粉味啊?而且那么喜欢小孩。她觉得这个小叫花子有些像女孩子。不过她也不好意思问。
可能是水喝多了,冷聆风突然感到内急。
“大嫂……”冷聆风弱弱地喊道。
木香疑惑地看着她,问:“这位小兄弟有何事?”
“大嫂,能陪我去一下茅厕么?”冷聆风问。
这太尴尬了吧,一个小伙子叫自己陪着去上厕所。木香羞红了脸。鲁云峰也停下酒杯,疑惑地看着冷聆风。
冷元乐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愣了一会儿,突然间明白过来。他笑着说:“聆风,还不去把脸洗了,把衣服换了。”
木香扭头来看着冷元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鲁云峰不明所以。
“快去吧。”冷元乐说:“大嫂先陪她去茅厕吧,一会儿再给她找个衣服来。”
“他……”木香结巴起来:“他,一个小伙儿。”
冷元乐听了哈哈大笑,说:“她,她哪里是个小伙儿,她是我妹妹冷聆风。”
“你妹妹?”木香吃惊地看着冷元乐。
“是的,她是我的亲妹子。”冷元乐说。
哦,怪不得这个小叫花子的神态动作都偏女性化,原来她是一个女娇娥啊?!
木香笑笑,便带着冷聆风去如厕和更衣去了。
鲁云峰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原来是多么喜欢这个毛头小子的,现在却变成了姑娘,不好再和她逗趣了哦。
“我一开始就觉得你有些奇怪。”木香对冷聆风说。
“怎么了呢?”冷聆风问:“难道我扮男人不像?”
“扮相倒是像的,就是……”木香笑着卖关子。
“就是什么?”冷聆风问。
“哪有小子身上这么浓的脂粉味的?”木香说。
哦,原来如此。原来臭男人的“臭”是有道理的。可是假扮男人要怎么才能“臭”呢?
“你们这次进山真是来找我叔父看病的?”木香问。
冷聆风还在想刚才那个问题,对木香的提问毫无反应。良久才啊了一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叔父只是一个种药人,你们咋就找他去看病呢?”木香疑惑地说。
“啊,不……”
“不?你们不是来找我叔父的?”木香更加搞不清楚了。
“啊,是的。”冷聆风又改口了,最后她唉呀了一声说:“我是来找我哥的,我也不晓得他进山来干嘛?”
这是什么意思?木香突然警觉了起来。
冷元乐从踏进骆騋山的第一步就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贪杯,浅尝辄止。谁知鲁氏做的咂酒就是那么吸引人,喝了一口又一口,又醉了。
半夜时分,冷元乐又被尿给胀醒了。醒过来却听到一阵沙沙声,那么轻那么轻。冷元乐一下子警觉起来——这分明是人走路的声音!他附耳在窗上一听,哪里是有人经过,是下雨了。
冷元乐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哦?自从来到这里,就总是疑神疑鬼的。
但是他很快就笑不起来了。因为他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你说你都干些什么事啊?”木香埋怨鲁云峰说:“都不认识,还把他们往山里带。”
“这不是阿姐家的朋友么,怎么了?”鲁云峰毫不服软。
“我问那女孩儿,问他们进山是请我叔父的么?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的?”鲁云峰问。
“她说不知道这回事。”木香说。
“她一个小女孩儿,不知道进山作甚也是可以理解的。”鲁云峰说。
“还有啊,那小伙子说女孩儿是他妹妹,叫‘冷聆风’。但你好像说过,那小伙儿叫‘袁乐’吧。他姓袁,妹妹姓冷,不也很奇怪?”
“我有说过他姓袁了吗?再说了,一个姓袁,一个姓冷也很正常啊。”鲁云峰说。
“哪里正常了?”木香问。
“一个跟爹姓,一个跟妈姓啊。”
木香沉默了,似乎认同了鲁云峰的话。
“你说他们脑子是不是有病了,好好的京城不待,非往我们这荒山野岭的跑。你就没有想过他们有什么目的?”木香问。
“有啥目的?”鲁云峰问:“图我们的钱吗?图我们的人?还是图我们的皇位?”
木香扑哧一声笑了,说:“你哪里来的皇位?莫不是你心里还想着三宫六院,佳丽三千?”
“我哪里想着那些?”鲁云峰说:“我的眼里,我的心里只有你!”
“鬼才信你。”木香这样说,语气温柔了很多,甚至是娇羞,是发嗲。
随即屋内发出一阵阵狂响,和屋外的风声雨声一唱一和。
“他们这是怀疑我了吗?”冷元乐想。但瞬即又否认了,因为看鲁云峰,也不是那么聪明的人,他就一个老实本份的人。
冷元乐小解了之后,马上感觉人轻松了许多,在床边坐了会儿,回想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实在理不出个头绪,心事纷乱。突然睡意重重的袭来。就在他要闭上双眼睡去之时,他似乎瞥见窗外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但是他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睑,他重重地躺倒在床上,眼皮如千斤巨石拉着,再也睁不开,他便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