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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年,谷雨,渭州衙署
“王通判,白同知。”坐在上首的正是刚才的唆面的老者李守仁,而在他面前的是两个一胖一瘦的男子。
胖的是王通判,掌管一州诉讼,地区安全为主相当于渭州三把手,而较为瘦的是白同知,掌管一州盐粮等民生情况相当于渭州二把手。
胖子倒是满脸笑嘻嘻的,不过瘦子却已经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了。
“李知州,某有事要报。”那胖子王通判说道。
“喔?王通判有事要说?请讲。”李守仁笑眯眯的说道,看着就是一和善老人。
“某检举白同知受贿包庇渭州商贾私下贩卖西夏,此等行径,与叛国无异。”王通判胖乎乎的手指指着白同知说道。
“你,你这人怎么如此厚颜无耻,明明当初商贾受贿之时,你收的比某还多!”白同知苍白的脸上露出不健康的红晕,显然是被气的。
“某那时是迫不得已,得幸李知州慧眼如炬,不然怎敢让你们为非作歹!”王通判一脸正气的说道。
上首的李守仁不禁鼓掌道,“那不知王通判收了多少贿,这笔钱又去了哪里呢?可是福田院?”
“这...小人...小人...”王通判一时语塞。
“怎么,难道王通判是有难言之隐?让老夫猜猜看,怕不是进了王通判的肚囊?哈!想来王通判怕是没那么大的胃口,估摸着还有一些置换了财产可对?”李守仁脸上满是嘲讽,扔出一册账本,“这是近半年王通判购置的房产,敢问王通判,州府发放的俸禄可够购置这些房产?”
王通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股战战,“小人错了,小人错了,李知州,李大人,都是小人的错,小人不该听信白同知的谗言,去受贿的。”
“你..你怎么如此不要脸!”白同知气急败坏的道,不过双膝却是已然跪了下来,显然就是要俯首认罪。
“你们可知为何西夏不敢和我大木朝持久发动战争?难道你们以为这渭州城就安全了?老夫来告诉你们为什么,西夏缺钱粮,而这些大木多得是,大木一旦和他们断绝贸易关了榷场,那么他们的日子就变得相当凄惨,一旦前线大军没了粮饷,那就会哗变,到了那时西夏不攻自破,而大木为此只是牺牲了点贸易,而西夏唯一拿得出手的不过就是罢了,但我大木朝不缺盐,川盐,再不济海盐,虽然苦了点涩了点,但也要比西夏人的日子好过了太多,他们只能吃草皮,吃树根,本来好好的一盘棋,就因为你们这些蛀虫,今天这里卖一点,明天那里卖一点,大木就变得千疮百孔,而这一切皆拜你们所赐!”李守仁面色涨红一脸怒气的说道,“你们以为你们的罪行该当如何?嗯?死罪不过分吧?”
王通判和白同知已然把头低到了地底下,不敢反驳一句话。
正在一旁围观这场审判的姜爻眼珠子一转,出列作揖道,“李知州,小人有一主意。”
李守仁看了姜爻一眼,“你该不会想要为这些蛀虫求情吧,老夫刚对你顺眼一些,可别让老夫失望。”
姜爻微微一笑,“何不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既然他们受过贿,自然知道整个渭州城的私贩商贾有哪些,而顺着那些商贾,又可以知道有哪些人是西夏那里的密谍,若是让他们大宴渭州商贾,必然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再之后将他们送往琼州修路岂不美哉,至于他们的财富自然可以收缴了来修葺渭州城防抚恤那些英烈的亲属。”
李守仁闻言不禁点了点头,“你小子倒是有一些主意,王通判,白同知,不知道是选死罪呢还是戴罪立功事后去琼州修路?”
王通判和白同知的冷汗不由得流了下来,齐声答道,“多谢李知州厚恩,小人,小人愿意戴罪立功!”
“那便去做吧,还在这跪着作甚,看着来气。”李守仁挥了挥手赶走了他们,然后略带好奇的看着姜爻,“你叫什么名字?”
“某姜爻,天圣七年生人,今年十二了,家在钱塘。”姜爻恭恭敬敬的道。
“南方的?怎么跑到这西北苦寒之地来了?像你这般年龄该在书院读书。”李守仁显然很不满像姜爻这样的聪明人四处乱走,却不好生读书。
“小人觉得,男子当参军报国,便从军了,恰逢好水川之战战败,这里有张毅指挥使的信,请知州过目。”姜爻递上自己的书信给李守仁。
李守仁摊开信大体了解了好水川战败之后的后续,不由得心惊胆战,“好小子,竟然有这般胆气,好啊,一人之策退一国之兵。”
“李知州抬爱了,若非环庆路,秦凤路及时来援,小人的计策怕是也不会那么快奏效,无非是运气好罢了。”姜爻摆摆手,显然不太适应被人夸赞。
“一事屡禁不止,这次虽可止一时,但是商人逐利,过几日又会开始重新贩卖,不知姜小友可有办法?”李守仁不由得带着一些考校问道。
“商人逐利,明令禁止是行不通的了,唯一的相对可行的办法无非是降低盐价,来打击市场,不过购买的相当一部分的贪图名望的权贵,他们可无所谓价钱,这等人一经发现就以叛国罪来论处杀鸡儆猴,再以收缴的来打击的市场,让那些妄图与西夏通商的人幻想破灭,若是他们从西夏手上购买的与官府售卖的同价,那么百姓自然更愿意购买“官盐”,而不是私盐,毕竟官府的更具合法性,那些商人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坐等官府售空再抬高售卖,一种是想要及时止损的,会降低盐价进行售卖,而官府再收购那些低价,来持续和那些坐等官府售空的人抗衡,商人固然逐利,可是人心永远是不齐的,他们永远不会是铁板一块,稍微放出一些风声,他们就会人心惶惶了。”姜爻拱手说道。
李守仁不住的点了点头,“当真是软硬皆施,此策我看是可行,待鸿门宴结束,小友多留几日助老夫完成此策如何?”
“小人敢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