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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不偿失,到现在为止,仅仅打死十几个胡子,兵卒反倒死了几十个,回去如何向上级交代?这些兵卒也真是饭桶,没事乱开枪,这不是给胡子通风报信吗?否则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了。
现在说啥都晚了,当今之计只能攻进胡子大本营,多抓些胡子回去邀功,再抓到几个头目更好了。
李宝奎一边异想天开,一边重新组织攻势,指挥兵卒前进,力图阻截。
蜂蜜山地形复杂,胡子在此建寨,就是看好这里易守难攻,山高林密,沟壑众多。
一路上攀岩过沟,越走林子越密,逐渐遮遍了日色。天色变得灰蒙蒙的,看样子要下雪了。
大山里方向难辨,若无人指引根本摸不上来。李宝奎出身猎户家庭,自小对大山方向辨认清楚,再加张大嘴提供的方位,要找到山寨倒也不难。
一路奔走,一路坎坷,终于杀上山寨。却是空寨—空无一人。
李宝奎心一下凉了,只觉手足冰冷,天地似若失去了所有生机和意义。
李宝奎派亲信四处查看,发现寨中饲养的家禽都在,驴马牛还剩下几匹,张大嘴曾说谢文东养有几条悍犬,看来已经被带走了。
灶房里的水已烧开,正汩汩冒着热气,灶台上待洗的酸菜、待切的猪肉,鸡零狗碎的东西遍地都是,一片狼藉,显是撤退得太匆忙。
有人在寨中发现一具尸首,报给李宝奎。他过去一看,赫然竟是张大嘴,身体僵硬,显是死了多时。
李宝奎见张大嘴果然出事被灭了,自己提前行动这步棋走的对,可胡子怎么会如此迅速撤退呢?
李宝奎心中甚为纳闷,他不知道寨中有暗哨,这般高层机密,张大嘴根本不清楚。李宝奎千算万算,就算差了这一步。
李宝奎仔细查看雪痕,很快发现大股胡子撤退的方向,忙率部队追赶,若不能在天黑前追上,这趟进山就是失败。
因为一旦天黑,便敌我难辨,即使找到胡子,夜战也绝讨不了便宜,而且胡子比自己更熟悉地形。天黑前若找不到,估计早逃之夭夭了。
回去该如何交代?李宝奎想到这里,头痛欲裂、摧心剖肝。
天公似不作美,李宝奎带兵追赶时,下起了雪,初始不大。可不一会大起来,雪花密布。
狂风忽起,雪花像千万根银针般忽东忽西,从四方八面疾射而至,令他们脚步不稳,眼也睁不开来。
李宝奎全身毛管直竖,眼耳口鼻像给封住了似地难过得要命:莫不是天意如此?这样的大雪天追赶一群对这地形熟悉的胡子,谈何容易?天黑时胡子留下的痕迹都会被雪埋住,这大山寒风呼啸,雪花飞舞,大部队在这天气冻一晚,还不得再出人命?
树林愈趋浓密,积雪深厚,确是举步维艰。也不知撞断了多少树枝,大雪迎脸打来,李宝奎忽地一阵茫然,心中绞痛,再无斗志,不得不下令溃退。
日期:2021-05-0421:04:31
官兵们全部返回山寨,人人垂头丧气,挤进屋中取暖。但看到灶房里有那么多好吃的,他们又变得欢呼雀跃、抚掌大笑,将行军配发的已冻得梆梆硬的干粮扔掉。开始宰杀禽畜,添柴做饭。
仓房里的冻肉有很多,但他们还是将所有鸡鸭驴牛全部杀掉。反正寨里的东西,一点不能给胡子留。
寨中屋舍虽是百多人的规模,可几百人倒也能装下。平时睡十几人的大炕,一下子挤进去几十人。炕上地下全是兵卒,有揉搓手脚,有包扎伤口,有擦枪填子丨弹丨,有闲聊打屁。
李宝奎和带队长官在谢文东的屋里烤火,都有欲语无言的沉重感觉。
天黑时,饭菜做好了。端上来随便吃,杀猪菜,小鸡炖蘑菇,马肉、牛肉、鸭肉,乱七八糟的来个一起炖。还有从菜窖起出来的上好老酒,倒出来时,芬芳香醇的酒味,立刻充满了屋里。
每个屋里大炕烧得热热乎乎,屋里还有火盆烤火,温暖如春。兵卒们极是满意,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吆五喝六,喧声震天。
李宝奎则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那种失落、无奈和懊悔,像钻入脏腑的毒蛇啮噬他的心灵,这是无从抗拒的颓丧感觉。
人算不如天算。天算有时不及人算,因为有时人的心思比天算还难测。
如何跟县长和驻军司令交代?原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弄得不汤不水的,教人哭笑不得。
他是绝顶聪明、玲珑剔透的人,心里再不情愿,也还是和带队长官唠起来,一起商量对策。
这时亲兵给他们端来小灶—咸鱼饼子和红烧驴肉,李宝奎见到美食,双目亮了起来,熠熠生辉,但没有说话,显是想到了好办法。
红烧驴肉的美味绝对是任何吃货都抵挡不了的,无论是用材还是用料上都有讲究,首先要把驴肉放进锅里大火烧开,然后小火慢炖,肉下锅就需要两个多小时。
这道菜的火候、用料上都有讲究,煮熟后的驴肉不仅有肉,肉筋连在一起,吃起来更是一种享受,很软烂,热气腾腾的样子很是享受。
鱼是兴凯湖里打出来的,新鲜的鱼用盐腌过晒干,置于铁锅里,搁少许油煎一下就好了,和玉米面饼子一起下肚非常有饱腹感,两者搭配出的香、鲜、嫩实在令人难以忘怀。
其实,饼子的口感很大程度上决定这道菜的口感,做玉米饼子也是技术活,好的饼子会让菜的美味度更高。
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李宝奎叼起一块驴肉,蘸了蘸蒜酱,吃进嘴里,好不得劲。
他边吃边咒骂:吗拉个逼的,这帮胡子害得老子白跑一趟,让他们在雪地里冻着吧,冻死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