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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凌道人虽满头银发,却不过四十出头,长凌夫人书漫少小他几岁,又是刚生过悠悠,体态丰盈,孩子的营养自是不必担心。
书漫转过身去,撇下一边衣衫,不料朱青突然扭过头去,哇哇大哭起来。
“这孩子,婶婶这就给你喂。”书漫越发着急,紧紧抱着朱青,不料朱青越发地挣扎,小腿乱踢,似乎并不想喝……
“是不是尿急了。”这时,长凌道人也凑过来关切道。
“转过去!”书漫羞赧地推了一下长凌道人,长凌道人知趣的憨憨一笑,只得抱着悠悠转过身去。
书漫却是听了夫君的话,拉起衣衫,赶紧给孩子兜尿。
朱青哭得更厉害,把书漫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吃也不吃,拉也不拉,到底闹哪门子气?
“再哭?再哭就给你喂药!”书漫出身药家,药家是世出大家,书漫本是名门之秀,现如今却跟长凌道人隐于这山野之中,此间性格,可见一斑。
听说要被喂药,朱青的哭声顿时停了一下,定定地看着书漫,心想,“再好看的女人发起脾气来,也比门外那白虎还凶呢。”
“咕噜……”突然一声响,是朱青的肚子在闹,他是真饿了,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叫,朱青“哇”的一下又哭起来。
书漫也听到孩子的肚子叫了,脸色便又温和起来,笑着哄道,“青儿乖,喝饱了好好睡一觉。”说着,便又撇下衣裳……
朱青果然又哭得起劲。如此闹腾,书漫差点没给他喂药。
“咳咳……”突然,病榻上传来微弱地轻咳声。
“夫人?”长凌道人抱着悠悠走过去,琴茹夫人微微睁开眼睛,轻轻向书漫和她怀里的孩子伸手,气息微弱地说道,“用勺……勺子喂……咳……”说着,琴茹气息似乎用完了,一下又晕了过去。
长凌道人赶紧给她号脉,见琴茹脉象虽然微弱,但还算稳定,这才松了口气。
“用勺子?这么小的孩子用勺子?”书漫看着怀里的朱青,一脸的迷惑。
“想必琴茹夫妇忙于应战,疏于照顾孩子,平日里多半是留了奶给下属们帮喂的,你且按她说的做吧,把孩子放摇篮里。”长凌道人说着,已然帮书漫拿来了小碗和汤勺。
青眉很机灵的将摇篮车推了过来,书漫点点头,将朱青放回摇篮车,拿起小碗。
书漫看着碗,长凌道人看着书漫。
“转过身去!”书漫瞪了长凌道人一眼。
“你也是!”又瞪了青眉一眼。
一人一猴只得讪讪转过身子,对视一眼,“我们还是去看看门外的那只老虎吧……”长凌道人说着,抱着悠悠,带着青眉逃也似地出了房门。
长凌道人抱着悠悠和一猴一虎在山庄门前闲聊。房间里,朱青的哭声渐渐消失,不一会儿,竟然传出咯咯的笑声,青眉对这笑声极为熟悉,一个机灵便溜到了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门。
“进来吧,小家伙喂饱了,该轮到我女儿吃了。”书漫在房间里爽朗的唤道。
长凌道人赶紧抱着悠悠返回房间。
摇篮里,小朱青吧唧着嘴巴,手里还把玩着喝奶用的勺子。
长凌道人定睛一看,惊道,“你怎么用药勺给孩子喂?”
书漫却不以为然,“你那汤勺太大,能放进小家伙的嘴吗?我这药勺就刚好合适。”
“你可别把孩子给毒了啊。”
“放心,这小家伙命硬得很,药不死他,再说了,我这用的不是捣毒的勺子。来吧,把悠悠给我。”说着,书漫从长凌怀里抱过悠悠,亲切地亲了几下,“孩子我闺女乖啊,让喝就喝。”说着,书漫转过身子……
“唉,这孩子也是命苦,刚出生就遭遇这场变故,李家军这回是损失惨重,群龙无首不说,义军估计又重回一盘散沙了。”长凌道人看了看摇篮里的朱青和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琴茹夫人,不由得叹气。
“我早说时期未成熟,义军这时操之过急了,说句难听的,义军这场变故或许能换来百姓短暂的安宁。”书漫从小聪慧过人,对时局自有自己的想法,若不是遇上长凌道人,保不准能成为名门望族中的女中豪杰。
长凌道人也不由得点点头,“据说帝国的二皇子为人还不错,年少有为,希望他们能为这个离昏的帝国带来一丝新气象。”
“算了,你我既已归隐山林,何必操那份心?好好把古人之子养大成人,也不枉相识一场,为这个世道追名逐利、争权夺势还不如好好养儿育女,我的药治不好帝国的病。”书漫边说边轻抚着怀里的悠悠,小悠悠吃饱喝足后,在母亲的怀抱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看到原本可以锦衣玉食,达官显贵的书漫愿意放弃这一切跟随自己龟缩在这山野,长凌道人觉得自己的参悟似乎还不如自己的夫人高,或许那只是一个女人最想要的幸福和安稳吧?
“等琴茹夫人醒后,我便想办法将她送回大泽村。”长凌道人算是对书漫的允诺,他心里非常清楚,义军的人不属于这里,他们只会给山庄和自己的家人带来灾难。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也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当义军举起义旗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没有回头路,他们要做的是为百姓了解灾难,而不是为百姓带来灾难。
书漫没有多说,将孩子哄睡后只说了一句,“我去煎药。”
“只是这孩子……”长凌道人看了看摇篮里还在把玩勺子的朱青。
“孩子是无辜的。”说着,书漫抱着悠悠走出房间。
看着书漫离去的背影,长凌道人越发坚定自己的决定,他不能在自私了,这个女人为自己牺牲了太多。
“咱们也出去吧,让你母亲好好休息。”长凌道人说着,抱起摇篮里的朱青也走出房间。
青眉紧跟他们后面,轻轻把门带上,房间里,只有琴茹夫人静静地躺着,她还需要更多地奇迹,因为等待她的或许还有更多地使命。
在混乱的梦里,她又回到了大泽村,那个她和她的庆哥站起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