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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南盟的强势进攻,鲁国唯一能做的就是布防。唯有把鲁国打造得如铁桶一般,鲁王才敢想下一步棋:联齐。而另一个北方国家燕国却是发觉了南盟的战略:统一。燕王传书齐鲁,提出建议考虑结盟事宜。齐国由于正处于观望状态,并未对此作出明确答复。而鲁国则是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燕国同样是姬氏掌权,同宗结盟,并无芥蒂。但此举却是给了齐国重重的压力,如此一来,齐国便被夹在两国之间了,这种威胁感与逼迫齐方表态的势头令齐国甚是不安。即便如此,齐国仍然不愿意表态。齐王认为,结盟与否要等到南盟与鲁国的首次交战落幕之后再下定论。
其实,鲁国现如今也是山穷水尽,支撑困窘。长期与齐国之间的战争导致了鲁国内部的空虚与不足,就连鲁王都对这场战争持怀疑态度。尽管如此,鲁国上下官员依旧同仇敌忾,全力备战。
郎川前线,鲁国将军公输错正在做战前动员“各位!现在已经是我鲁国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了!大战在即,我也不多废话,尽力而为,成败在天!身后是我们的家园、亲人,我们要保卫这片净土!捍卫鲁国之威!昔日曹刿能大破齐军,今日,我等定能再创辉煌!诸位,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台下三军振臂高呼,抖擞精神;不少国民亦投身入伍,临阵磨刀;观者莫不泣数行下。这将是鲁国自两次军事改革“作三军、舍中军”之后,首次大规模对抗外敌。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公输错决定先来个故伎重演,再加个欲擒故纵,最后在设个伏击、诱敌深入,从而一举了结整个鲁国危机。他想的十分美好,自然也有人往坏处想。鲁国名士季昀就认为,不论此战鲁国赢还是输,鲁国都难以摆脱困局。季昀之想法绝非空穴来风:首先,从楚凤之南盟上看,其伐鲁之决心不可谓不坚定,雄兵约二十万包围鲁国这还未算上协同作战、威慑燕国的秦晋联军和临时调集的民众、伙夫;其次,即便鲁国撑过了这次攻势,鲁国国力之底蕴耗尽也难保在下一次联军进攻时可以抵抗的了;更何况,齐国并没有站在鲁国这边,鲁国一旦战败,没人能够担保南盟不会以衰颓的鲁国为“卖点”以换取齐国的加盟;甚至,齐国自己自有办法、另起炉灶,趁机以摧枯拉朽之势把鲁国攻陷,将鲁国作为阻击南盟的广大土地或者昏庸的将鲁国之土割让,以换取齐国的和平也非不可能之事。这样看来,输赢,失败的都是鲁国莫属。
战争没有给学者、书生、名士以思考的时间。景叡在抵达郎川、休整了一日后,便号令诸军进攻、围剿鲁国!景叡完全没有按照公输错的套路出牌,联军也不是先前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齐军。隆隆隆隆的战鼓声擂过了五通-----按照公输错的方向想,三通鼓后士气低衰,他擂了五通,虽然看不出联军有啥子变化,也应该士气低落了吧!公输错命令,鲁军进攻!刚开始进攻,公输错便后悔了:他哪里想的到这前头听鼓声似在备战的军队不是与他鲁军作战的军队,鲁军一冲锋,这支军队便如潮水般退下的退下散开的散开。由于鲁军本就绷着一口气只待冲锋来着,结果突然前路散开鲁军“刹车”不及时,径直冲进了联军后卫,却看后卫-------各个蓄势待发,士气高昂,这根本不是听过了三通鼓的军队呀!
其实,这倒是公输错失算了。景叡从来练兵就不是三通鼓进攻,景叡的这些个卫、军都是闻号角声而攻、随闻随攻而不是什么闻鼓声而攻。景叡认为,号角可以给人带来危机感和专注力。这是他去秦国时,秦战将军练秦国之边防军的策略。秦塞西北,濒临西戎,戎部时常前来骚扰,其进攻时号角悲鸣,悠长而苍凉。可对于戍边的战士们来说却是如此的恐怖和悚然;甚至有人将之誉为索命之号角。因而,秦战训练士兵之时,都会把号角作为“背景音乐”以磨灭士兵心中的畏惧。景叡自秦国访问归来,便把这招学了。如此一来,公输错的伎俩便不攻自破了。好不凑巧!公输错想来一招欲擒故纵,景叡也想玩一招瓮中捉鳖。当鲁军长驱直入攻入楚凤军中心时,楚军前部军队将这个大口袋一围住,好家伙!整个鲁军前锋被困于楚凤大军之核心。紧接着,弓卫就位,万箭齐发,用密集的箭矢阻挡着鲁军主力的脚步。鲁军主力无法突入重围救援这将近五千的先锋军队,只能够咬牙切齿,怒视着百丈外的楚凤大军。公输错也只得对着这迎面而来的箭雨,无可奈何、长吁短叹。“祖宗之法怎么就行不通了呢?”这个问题他始终想不明白,却也不可能亲自去请教景叡。景叡也没有给公输错丝毫的犹豫机会,他号令诸军强攻鲁军军阵,其意在闪击从而达到溃散鲁军的目的。鲁军猝不及防,损失惨重但依旧坚守岗位、奋战不休,不肯撤退。毕竟,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国土沦陷、亲人遭难------这可能是鲁军的信念支柱所在。
然而,谁都知道,光凭信念,绝对不可能打赢一场战争。鲁军也不可能凭着信念这一点坚持抵抗,由于损失已经远超先前预算,公输错不得不命令鲁军全线后撤任州重新布防死守;同时一面向曲阜方面求援,一面向燕国方面请求分散支援即“围魏救赵”式救援。信件已经发出,剩下的就是等待。所谓等待的时间最漫长。公输错不得不聚精会神的应对景叡大军的一次次强攻,拆了东墙补西墙再拆了西墙补东墙。左拆右拆,勉强耗住了楚凤大军的步伐却也精疲力竭、损失惨重。双方都憋着一口气: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支撑一天?事实上,鲁军何止支撑了一天?在不少楚凤士兵看来,鲁军支撑了一年!在这漫长的日子里,楚凤军望着这帮子鲁军既敬佩又恼火!这帮子玩意儿怎么跟个小强似的,打也打残了、干也干翻了,就是不能了结。
好吧,总得有人来了结。而放眼这片战场,也只有景叡能够了结。景叡令主力仍然强攻,调来飞卫。先前一直没说飞卫是干啥的,现在明了了:飞檐走壁、钻墙打洞。不是久攻不下吗?------这不,飞卫一就位,四天时间就挖出了三条地道。为啥是三条呢?景叡本来是说两路就够了,但打洞并不是十分顺利。打第一个洞时,一趟打通-------结果出口打到井壁上,一下去就是井水,此路不通。那便绕开吧:向左一块天然巨石挡住了前路;向右一出去就是大街,还有一截距离便听得到其上的喧哗声------此路又不通。于是重新规划测量,终于有打通了两条道:其一至一座古庙,其一至一户逃跑的大户人家的厨房。飞卫也迅速潜伏至这些区域待命,只要楚凤军发出火箭他们便会在十分钟内杀出,将鲁军打个措手不及。鲁军浑然不知,依旧我行我素的该干嘛的干嘛,没有人注意这些地方的微小变动。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鲁军就将死于这些个细小的“蚁穴”。次日晨,楚凤方面弓卫就位,火箭如流星般射入任州城内。飞卫闻讯而动,大杀四方。鲁军防避不迭,损失惨重。公输错又得下令,调集部分城防诸军援助城内。攘外必先安内,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任由飞卫在城内乱来,最终鲁军一定疲惫不堪,他们不能安心的守城还得提心吊胆他们的后背,这会使战斗力大打折扣,而且会对士气造成严重的打击:我们防着城墙,可城墙内已经有敌军出现,会不会是哪一面城墙被攻破了呢?怀疑心理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心理,它会使军队失活、不敢全力作战而是各自谋划着自己的后路。公输错这条策略也算是对了,但又不对。先前说了,任州城内鲁军本就兵力缺少处于拆墙又补墙的状态。再次调兵使城上防御空虚,不一会儿四面城门就丢了两面。公输错虽无奈,却令全军继续挣扎。
相较于任州这一带战事的胶着,鲁国西线就处于崩溃的状态。鲁国方面在郓城至菅城一带设防,意在阻挡来自卫国的楚凤军队之脚步。此时,卫国总共有三支楚凤军队,侯嬴所率原卫军余部凌山卫,凌明所率凌空卫,欧剑所率凌江卫三军在自城濮凭吊楚军英魂之后(主要是凌空卫,其他军队罕有楚人)攻入鲁国,直奔郓城。本来西线守将允之闻意在将楚凤军队分散,故而调下属狐邱镇守郓城,自己镇守菅城。怎料楚凤军浑然不上当,集中兵力攻打郓城。菅城镇守的他坐不住了,虽然他曾经的规划是不论哪个城受到攻击,另一座城坚决不援军,除非有求援信。可这个不争气的狐邱才过了一天就发书求援,允之闻无奈只得率军北上救援。怎料,楚凤军调凌空卫在沿途设伏,允之闻躲避不迭损伤无数。“不管了!坚决北上!”一边驰援一边阻击沿线伏兵,这一路可把允军累坏了。好容易挨到了郓城,郓城沦陷了!!!这下可把允之闻气坏了:郓城丢了,自己的菅城也保不住了-----这沿线设伏的楚凤军并没有追击在他身后,说明这些伏兵直奔菅城去了。两城全丢,西部防线全线崩溃,西部就只剩下靠近郓城的中都和比邻菅城的防州了。他并没有在防州布置重兵,所以中都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了。他挥师北上中都,于下午得知防州都督谦夋死命督兵防守,防州仍然未沦陷。这是中都与防州的最后通信,很快联络便中断,中都和防州都成了孤城。楚凤军队在沿线布置关卡,阻拦来往人员,西部基本沦陷。
吴越联军则相对轻松,自郯州北上至今,只有根牟和颛臾两处旧国故地有中等规模的抵抗力量,其余地界并未接触抵抗势力。他们快速抵达鲁国国都曲阜近郊待命。此时龙武卫先前如入西南无人之境,早已抵达曲阜西南郊。凌江卫也在基本攻下西部后开拔向东,抵达曲阜西郊。而战事胶着的任州,其实景叡并未投入全部兵力。最开始只有骁勇军团,后来慢慢补入奋勇军团。凤系诸军至始至终都没有介入战争中。而是乘战事胶着偷偷北上,抵达曲阜南郊。
齐国已经得知战事情况,齐王觉得应当加入南盟。为做表率,也叫拿张投名状,他命令齐将田筱南下攻鲁。注意到齐军动向,又得知齐军要攻鲁,莒地琅琊郡驻军飞勇军团强势入鲁,留弄潮、搏浪二水师就地镇守。当齐军吸引了鲁军北方主力在艾陵展开决战之时,飞勇军团由东长驱直入进驻曲阜东郊。各路大军齐聚曲阜城郊,大战一触即发。
那么鲁军又准备如何应对呢?老实说,鲁军没有任何准备。因为东南西北都在从曲阜抽调兵力,曲阜只剩下城防军、鲁王卫队和镇南军。先前吴越联军之所以未遇到鲁军的大规模抵抗,就是因为南部主力镇南军已被调入拱卫曲阜,南部只有地方小军队,根本成不了大规模抵抗势力。又由于鲁国总体布局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公输错就是整个鲁国布军的缩影,而鲁国能拆的墙压根就没有,迫不得已,鲁王拆了镇南军入都,说是说拱卫都城,实际上哪边需要就补哪边。可楚凤联军根本没有给鲁军求援到增援的时间,所以镇南军就勉为其难的驻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