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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来了?夏宁臣连忙下跪,悄悄瞟了一眼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过来的銮舆,赶紧收回了眼神,噢哟,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皇帝呢!
先前御试那会儿那狗皇帝老躲在珠帘后边儿不出来,害得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到这狗皇帝的脸,害得他扫兴而归。
以往学历史,看那图片上的皇帝吧,夏宁臣是觉得,还不如他一半好看呢,如今却真人面对面放在眼前,也不知是不是真如课本上画的那样。
明黄色的龙袍逶迤拖地,绣着沧海龙腾纹,立体逼真,龙须足足有小指般粗细,多呈兽形,肢爪齐全,霸气威严,祥云瑞景填满了大氅的表面,似乎要冲破这一件龙袍扶摇直上,似动而非动,极富有活力。
斜向排列着许多弯曲的线条,名谓水脚,水脚之上,还有许多波浪翻滚的水浪,水浪之上,又立有山石宝物,俗称"海水江涯";
它除了表示绵延不断的吉祥含意之外,还有"一统山河"和"万世升平"的寓意,真可谓独具匠心。
腰帷绣行龙五条襞积前后各绣团龙九条,裳绣正龙两条、行龙四条,披肩绣行龙两条,袖端绣正龙各一条,十二章纹与翟纹布满全衣,而共绣有九条进龙,胸前、背后各一,左右两肩各一,前后膝盖处各二,还有一条绣在衣襟里面。
龙袍上的字纹样的颜色由淡月白色,品月和普蓝组成,"蝙蝠"有朱红、枣红、绛色、香色、青铜色等数种颜色;“如意头"有明蓝、月白、藏青和水红、桃红、枣红、雪灰两种颜色组成。
现在想想,以前他总觉得,小说里边儿那些弄得花里胡哨的描写一半儿都是假的,现在看来,也并无一分虚假,反倒是他有点像井底之蛙了。
夏宁臣打量到那鎏金狐毛围脖,便暗自在心底咂嘴道:擦,这龙袍太tm奢侈了吧!不就是穿在身上的一块布料罢了,有这必要吗?
随即他又想了想,皇帝是九五之尊,是天之骄子,自然是与凡夫俗子不同的,或许龙袍的华丽富贵,也是国库充盈、国力雄厚的一种象征。
李公公挑眉,探究地盯着他目不转睛的眼神,夏宁臣心底“咯噔”一下,连忙收回了眼神,李公公看了一眼皇爷,不知道在想什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慢慢走上长安殿的中央坐下,许久未说话,夏宁臣跪在地上,只觉得腰都快断了。
他一个现代人,在现代混得那叫一个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都是别人跪他,谁知到了古代,动不动就要给人下跪,可弄得他腰板子要废了。
“免礼。”
声音浑厚威严,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臣服,夏宁臣赶紧回到了位子上正襟危坐,谁知韩漓竟然跑到了斜对面,夏宁臣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
随即便是一排又一排的宫婢端上美酒菜肴,端了大约有二十多分钟,然后那个狗皇帝又客套地说了一大堆屁话,这才下令可欢饮宴席。
夏宁臣一听可以开吃了,眼神儿立刻变得亮晶晶的,手中之筷如疾风剑豪般横扫而过,正当皇爷和各个进士们吟诗作对的时候,桌上只剩下金樽玉碟,空无一物。
沈纪青呆呆地看着夏宁臣贪婪的吃相,忽然很崇拜地说道:“夏大人的吃相,好生豪爽!俺,不,在下佩服至极!”
“害,谬赞谬赞!”夏宁臣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顾啃着手里的鸡爪子,吃的油光满面,那叫一个狼狈。
“话说,今年的状元是哪位?怎么都不见出来对诗呢,这架子,似乎有点大了吧?”
白礼阴阳怪气的声音虽然刺耳,但是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包括皇爷也都颔首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半倚在角落里、啃鸡爪啃得正香的夏宁臣。
好你个白礼,找你祖爷爷的茬!夏宁臣瞪了一眼面露得意的白礼,赶紧吐出几根鸡骨头,嘬一口手指头,抹在了衣服上,忙不迭的跪上前去磕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爷没有说话,长安殿内原本和乐的气氛忽然因此变得诡异起来,白礼站在一旁,夏宁臣只瞧得见他的鞋子。
许久。
……怎么还不叫平身?夏宁臣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愈发心虚:莫不是方才嚼食时吧唧声太大,惹到了皇爷?
“免礼。”
夏宁臣这才如释重负地起身道:“谢皇爷。”
“你就是今年的状元,夏宁臣?”
“回皇爷,是的。”
沈纪青一愣,错愕地抬眸看向夏宁臣,又回头看了看白礼,耳根发热,抿着嘴巴不说话。
“抬起头说话。”
干什么?
看上老子啦?
夏宁臣微微蹙眉,迟疑地抬起头,眼神确是向下的,不知为何,他有点怕皇爷,大概是因为皇爷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是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罢。
“为何不敢看朕?”皇爷的声音有几分探究,李公公又瞟了一眼皇爷,沉默不语。
夏宁臣连忙说道:“臣惶恐!皇爷乃是九五之尊,又怎能被臣这种凡夫俗子的眼睛亵渎了?”
李公公撅起了嘴,心底暗自摇头,嘿哟,这长得那么俊,怎么嘴巴那么笨呐?李公公瞟了一眼皇爷,有些愠怒。
白礼抬起下巴,此时他们也不必像在阅林院时那般客套了,夏宁臣看得出来,白礼就是讨厌他,而且是一种很浓烈的憎恶。
“嚯哟,我说,夏宁臣。”白礼讥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一个状元郎,都自谦‘凡夫俗子’了,我们这二甲三甲的,岂不是————哦~我知道了,你合着就是暗骂皇爷没有眼睛是吧?竟然中了你这么个凡夫俗子做状元?”
此话一出口,全场都忽然安静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
李公公又苦着一张脸,诶哟哟,这娃子的嘴咋也这么笨哟,啥话都敢讲!是不是都嫌命太长了?李公公甩了下拂尘,轻轻叹了口气。
夏宁臣一听,也不免得抬头看白礼,他分明就知道自己没这意思,却还是歪曲事实,断章取义,若谁但凡有点脑子,都听得出来。
“白大人,臣绝无此意——————”
“你一口一个‘臣’‘臣’‘臣’的,怎么?这宴会还未结束,就迫不及待去当官了?”白礼连忙打断他的话,“你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意图接近皇上,居心叵测!这状元可是科举榜首,是皇上选拔官吏、挑选人才的代表,你这满腹心机之人又如何担得起这二字?”
“我————”
“哼,且不说担不担得起这状元之名,恐怕这状元之名都是假的!你夏宁臣乃富贾之子,财资雄厚,若是在试中从中作梗,怕也是无人知晓,不是么?
早先在徐州,就听闻这夏府独子夏宁臣,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书院的教书先生一天到晚不曾见过几次面;
平日里闲着没事儿,就爱逛逛青楼,嗬,我瞧这人未及弱冠之年,恐怕连窑子里的姑娘都找了个遍!
呵!好一个只知吃喝玩乐、不求上进、不思进取、吊儿郎当却还是科举榜首的状元郎!在场的各位,哪一个不为考取这一功名而寒窗苦读、夜不能寐?
如此之人,若不是身家背景雄厚,金榜题名,你根本就不配!你根本就是欺上瞒下、滥用私权、藐视皇权、藐视我朝的文武百官!非人哉!”
白礼一气呵成,洋洋得意地斜视夏宁臣,将胸中所有的话尽倾吐而出,骂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酣畅淋漓,话中不带一个脏字,却还是成功的把夏宁臣歪曲成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小人。
tmd,白褚辽,你当老子吃素的呢?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义务教育的败笔”!
只见夏宁臣泰然自若地站起来,缓缓张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