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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臣浅笑,反问道:“敢问白兄的是……”
“诶,叫白兄多见外,若夏兄不介意,还是叫我的字,褚辽吧,如何?”白礼也没有正面回答夏宁臣,也是浅笑回道,心底暗自思量少许,瞟了一眼旁边呆愣的沈纪青。
沈纪青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看着夏宁臣,目光如炬,夏宁臣也不在意,就由他看着,殊不知对方的眼神已经变质了。
“诶,那成什么事,夏某未及弱冠,还得称呼白兄弟一声哥哥哩!”
“诶哟,巧了巧了,白某也未及弱冠哩!”
“此话当真?”夏宁臣睁大眼睛,有些怀疑,怎么会有人比他还聪明,未及弱冠就考进进士?
白礼有些得意地颔首,浅笑道:“自然是真!白某姓白名礼,字褚辽,前些日子刚及十七。”
“十七啊?我也十七!”夏宁臣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礼。
“甚好!这样夏兄弟不如和白某以字互称,如何?”白礼一副很欣喜的模样。
夏宁臣咧嘴一笑,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好哇,那以后我就叫你褚辽啦!诶,这位小兄弟怎么不说话呀?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呢?”
说罢,朝沈纪青眨了眨眼,颇显风流之意,也没说自己的字是什么,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字是什么,谁让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夏宁臣呢。
沈纪青回过神来后,脸一红,窘迫地挠了挠头,小心瞟了几眼夏宁臣,又急忙看向别处,心底暗骂自己道:嘿——呸!没礼貌,为何老盯着人家看呐?而后才急忙回道:“幸、幸会!”
白礼浅笑,替沈纪青回道:“沈兄并不在意称呼,当日我问他的姓名,愣是不肯告诉我字,说是乡下人,没有取字的习惯!”
夏宁臣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纪青张皇失措的模样,略微颔首,心底却笑这沈纪青也未必太过迂腐,那点儿心思全写脸上了。
还有,他为什么连看着一个大男人都能脸红?夏宁臣啼笑皆非,如若不是有什么袖之癖的,那便是太久未见过雌性动物罢。
“白褚辽————”沈纪青蹙了蹙眉,连忙制止道,悄悄瞟了一眼夏宁臣,“俺是真的没有字,俺娘说,取字麻烦,就不给俺取了,俺说的都是真的!”
……俺?
这浓重的乡下口音……夏宁臣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倒也不是看不起,只是很惊讶沈纪青这么文艺的名字,呃,对应之人画风竟如此清奇,方才开口怎么没听出来呢?
这一口一个“俺”的语气,可没让夏宁臣差点摔下来,白礼浅笑,嗔怪地看了一眼夏宁臣错愕地神情,“纪青话粗,但是为人善良,切莫在意!”
夏宁臣哂笑,凤眸笑成一条缝,齿如编贝,“哪儿的话,我听着倒是亲切得紧呢!你说是吧,褚辽?”
“是啊,俺听着也蛮顺耳的,比那客套话好听多了!”白礼也学着沈纪青,合夏宁臣与他打趣儿道。
谁知那沈纪青脸又红了,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惹得二人憋住不发笑,愣是让那沈纪青下不来台,只得愠怒地瞪着二人,恼不出一个字儿,怕二人又再嘲笑他的口音。
沈纪青是乡下人,土生土长,自然是没见过城里人的,也不知城里人说话都是这么斯文儒雅,他在这群文人墨客中间倒显得别扭。
夏宁臣见沈纪青如此窘迫,也不好继续打趣儿,好歹是初次见面,总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况且“乡下人”沈纪青还中了进士,肯定也是个人才!
刚想开口扯客套话的夏宁臣忽然听见远方传来韩漓的声音,连忙起身,果然看到韩漓正寻他,于是便出口叫道:“韩兄!”
韩漓听到话语声便是走了过来,眼睛在看到夏宁臣时顿时就变得亮亮的,就好像商人看到了奇珍异宝,笑道:“你怎的跑上这儿来玩了?”
白礼瞧此人面容俊美,仪表堂堂,连忙上前作揖,韩漓这才把目光放在身后的二人,细细打量了一番,夏宁臣此时浅笑道:“这位是白礼白大人,这位是沈纪青沈大人。”
“韩漓,韩应鸿!”韩漓略微颔首,说罢便要夏宁臣随自己去看看厢房,夏宁臣答应了,便是顺口问了白礼和沈纪青的厢房,好日后与他们相谈。
白礼说,他的厢房在东南角,沈纪青的在西南角,还说若是不介意,可否与他们一同前去厢房歇息,夏宁臣应允了。
厢房不同别处一样,却是清幽之地,竹叶清幽,散着一股芬芳,后院还有池塘柳树等等等等,这让夏宁臣想起了徐州老家那儿的怡红院,那怡红院后院也有个池塘,想他有次还和花魁在里面洗过鸳_鸯_浴呢!
可如今他跑来这宫里当官,以后不但摸不到美娇娘的小手儿,就连进窑子喝喝小酒都不行,啧啧啧!这以后的日子,可真是难熬!夏宁臣摇头叹息。
韩漓见他摇头,便是附身凑近夏宁臣,以为他看不上阅林院,比起夏宅的确简单了些,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问道:“怎的,宁臣是不喜欢么?”
夏宁臣心中正细细回味着那天鸳-鸯-浴中二人交缠在一起的细节,刚好思入二人面红耳赤、干柴烈火之时,而韩漓突然附身凑近,还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顿时把夏宁臣下腹涌上的热血硬生生压下去了,面色有些尴尬。
一旁的白礼闻言挑眉,瞟了一眼搭在夏宁臣肩膀上的手,缓缓开口道:“说起来,夏兄,方才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以字相称的么,我总不能一直‘夏兄’‘夏兄’的这么叫你吧?”
“以字相称?”韩漓斜视着白礼似笑非笑的神情,又看向夏宁臣,温润地笑了笑,“宁臣,你还记得你的字么?这些年我可都是叫你的名的!”
白礼撇了撇嘴,看向夏宁臣,似乎在等夏宁臣开口,“自己的字,自己还不记得么?这位韩进士未免也太过关心夏兄了!”
“彼此彼此,认识不到半个时辰就以字相称,看来白进士也很喜欢宁臣呢!”韩漓毫不客气的回答,偏偏又带着儒雅的笑,叫人生不起气来。
“夏兄?”白礼不理会韩漓,直盯着夏宁臣看,似乎在等他开口。
“呃……”
夏宁臣摸了摸鼻子,心底虽有疑惑:这二人怎的说话如此阴阳怪气?但此时首要的还是回答白礼抛出的问题:他记不记得自己的字呢?
若是回答记得,那便是扇了韩漓的脸面,也说明夏宁臣是个不守信用的人,答应要以字相称,却又不肯告诉人家自己的字;
若是回答不记得,便是扇了白礼的脸面,也侧面说明夏宁臣这个状元郎徒有其表,竟然连自己的字都不记得,传出去还会贻笑大方,丢了脸面;
两头都是得罪,你这让他怎么回答?
夏宁臣把目光投向白礼身后的沈纪青,沈纪青一惊,只见他的眼神炽热,仿佛在说:快!救!救!我!
沈纪青眨了眨眼,看着挤眉弄眼的夏宁臣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跨过白礼走到前面,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憋红了脸:
“俺、俺娘说,文盲瞎折腾,取字也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