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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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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杀羊宰马,大摆宴席。
  刘备骑乘的卢马到了州衙后,命左右随从牵入后园拴好。众官员都来到正堂中,刘备作为主持,两位公子在两边分别坐下,其余各自依次而坐。
  赵云带剑侍立在刘备身后。文聘、王威进来请赵云到外厅赴宴,赵云推辞不去。刘备就命赵云到外厅入席,赵云只好应命而出。
  蔡瑁把赵云所带三百士兵,一一打发到驿舍吟宴。又把州衙围得水泄不通,只待酒至半酣,便可一声令下。
  这时伊籍起身把盏,走到刘备面前时,用目光示意刘备,刘备会意后若无其事的起身往外面走去。伊籍把盏完毕后,快步进入后园中找到刘备,附耳低声说:“蔡瑁设计要杀害你,城外东、南、北三处都有军马把守,只有西门可以走脱。使君快跑!”
  刘备大惊,急忙解开的卢马缰绳,打开后园门牵出,飞身上马,也来不及顾及随从,匹马朝西门而逃。门吏询问,刘备也不答话,加鞭而出。门吏拦挡不住,飞马报告蔡瑁。蔡瑁立即上马,率领五百军士随后追赶。
  刘备自西门而出,行至数里。只见面前横跨一条大溪,曰:檀溪,水宽数丈,直通襄江,波浪翻滚。刘备单骑赶到跟前,不能行。这时蔡瑁带领五百士兵尘土飞扬,便要追赶上。刘备惊慌,只好唤的卢下水前行,待走了两三步只见马前失蹄。刘备大呼:“的卢,这次你便要伤我这个主人了吗?”话音刚落,的卢忽然从水中长身而起,一跃三丈,飞上对岸。
  蔡瑁赶到时见刘备已到对岸,便气恼说道:“使君为何弃席而逃?”
  刘备看到蔡瑁用手取弓搭箭,急忙拨马朝西南而去。蔡瑁只好闷闷收兵,又看到赵云领三百士兵已至。
  赵云飞马待到蔡瑁跟前,开口说道:“我家主公何在?”
  蔡瑁已经从失望中清醒,便回应:“使君已经弃席而去。”
  赵云生性谨慎,略微思量,便策马前行。待看到大溪后回身质问蔡瑁,“你请我家主公前来赴宴,又为何带兵追赶。”
  蔡瑁立马说:“我为荆州上将,有兵马防护之责。”
  赵云见从蔡瑁处问不出什么东西,便再次来到溪边查看。目光所至见对岸地面隐有水迹,暗自寻思:“难道主公连人带马已经越溪而归?”
  赵云快马加鞭赶回襄阳,抓住西门守门士兵,都回应道,“使君已经出西门而去”。赵云想要再进城门,又恐中了埋伏,便领兵往新野赶去。
  刘备待打马骑行许久,看着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样子,好不狼狈。忽然看见前方有一小童在向自己招手,不由收起了纷乱的思绪,下马前行。
  这时候小童打量了一番刘备,便问道:“将军可是大破黄巾的刘备吗?”刘备心下一惊,“你只是这偏僻地的一孩童,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童答道,“我是不知道,可是主人经常提起,说有个人叫做刘备,身长七尺五寸,垂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是当世的大英雌。远处我看到将军就是这个模样,所以便向你招手。”
  刘备不禁大感意外,如此一来,倒要寻访此主人一去。可是如此狼狈至极的样子,可是失礼。不过就此离去也是遗憾,便又问道:“你的主人是什么人?”小童说:“我的主人复姓司马,名徽,字德操,是颍川人。他还有个道号叫做水镜先生。
  刘备驻扎在新野,对于隐居山林的水镜先生也是有所闻。便又说:“不知你家主人在何处?我就是刘备,不知道可否拜访一番。”小童伸手一指背后,“竹林后面庄园便是。”
  小童带着刘备前行,走了大概两里路。进入中门,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琴声。刘备让小童前去通报,刘备侧耳倾听。
  不一会儿小童身后跟着一长者而来,刘备观其人,松形鹤骨,器宇不凡,慌忙上前施礼,衣襟却还是湿的。
  水镜先生从小童处得知此人就是刘备,开口说:“使君今天看来是刚刚幸免大难!”刘备惊讶不已。
  水镜先生请刘备进入草堂,分宾主坐定。
  刘备看到架上满堆书卷,窗外盛栽松竹,横琴在石床之上,清气飘然。倒也不由一阵心旷神怡之感。
  水镜先生问:“使君这是从哪里来?”刘备说:“备偶然经过这里。因为小童指引,才得拜尊颜,不胜万幸!”
  水镜先生笑道:“使君不要隐讳,想来你是逃难至此。”
  刘备于是把襄阳发生的事情说出。水镜先生说:“我观察你的气色,早已猜到了。”就问刘备:“我久闻使君大名,为什么还是这么落魄不堪?”
  刘备答:“备一生命运多难,所以到了这个地步。”水镜先生说:“不对。我说大概是因为将军左右没有得力之人。”刘备说:“备虽然才干不济,但现在文有孙乾、麋竺、简雍之辈,武有关羽、张飞、赵云之流,他们全都殚精竭虑,出生入死,备也很依赖他们出力。”
  水镜先生说:“关、张、赵,都是万人难敌的猛将,只可惜你还缺少善于调度使用他们的智能之人。如孙乾、麋竺等辈,都是白面书生,绝非经纶济世之才。”
  刘备说:“备也曾经去寻求山谷中的隐居大贤,只可惜从来没有机会遇到!备愚昧不识人,愿请先生赐教。”
  水镜先生说:“我观刘景升将要衰败,待他去世,文武零落无处投靠,天命有归,龙向天飞,我看是将来荆州之主便在使君身上。”
  刘备听完惊异地谢道:“备怎么能当此重任!”水镜先生说:“现在天下的奇才,全都在这里聚集,你应当前去寻访聘请。如此可辅佐使君成就一番功业。”
  刘备急切的问道:“奇才在哪里?不知是何人?”水镜先生说:“卧龙、凤雏,两人得其一,可安天下。”
  等到刘备再次开口询问时,水镜先生大笑道,“天色已晚,使君暂且安歇,明日再为你介绍。”刘备这才作罢。
  是夜,小童带来饮食酒菜款待,待刘备吃完又带刘备前往草堂偏房休息。刘备半夜思索水镜先生的话,久久不能入睡。到天已微亮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刘备思量着要和水镜先生继续商议便早早起来了。刘备在和水镜先生再次讨论时,突然站起身来深施一礼,躬身对水镜先生说道:“备恳请先生出山相助,同扶汉室。”
  水镜先生说:“我本是山野闲散之人,不堪重用。现在能力胜我十倍之人可辅佐于你,使君应当多多探访留意。”
  刘备正在和水镜先生讨论,突然一阵马蹄声入耳。便小童前来禀告,“外面一人自称赵云,带领百余名士兵前来。”
  刘备起身对水镜先生说:“备的将军来了,叨扰之处,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只见赵云下马一礼说道:“主公,云昨晚赶到新野寻找主公未果,是以连夜寻访才到此处。主公当速速赶去新野,以防追兵厮杀。”
  刘备和赵云告别了水镜先生,和赵云飞马奔新野而去。行不到数里,看到关羽,张飞匆匆赶到。三人见面也是大喜,刘备简短说了下襄阳城的经过,便一同往县里赶去。
  孙乾说:“主公可先写书信告知刘荆州,说清楚这件事情。”刘备立即命孙乾带书信往荆州赶去。
  刘表召唤孙乾进入大堂,质问道:“我请刘备到襄阳主持宴会,他为什么不辞而别逃席而去?”
  孙乾也不作答呈上书信,刘表看到刘备在信中诉说蔡瑁设计加害,全靠跃马檀溪得以逃脱。刘表大怒,急忙召唤蔡瑁进来责骂道:“你胆敢加害我的兄弟!”又命左右武士推出斩首。
  蔡夫人急忙出来一阵痛哭流涕,刘表余怒未息。孙乾禀告说:“如果杀了蔡瑁,恐怕皇叔再也不能安居在这里了。”
  刘表于是训斥蔡瑁一顿也就释放了,派长子刘琦随同孙乾前去赔罪。
  刘琦奉刘表之命赶赴新野,刘备设宴相待。酒到半酣,刘琦忽然流泪,刘备问其中缘故。刘琦说:“一直以来我的继母蔡氏常有谋害我之心,侄儿没有什么计谋免此祸端,特地向叔父请教。”
  刘备只好劝他只要小心尽孝,自然无祸。第二天,刘琦流泪而别。刘备正要回城,只见大街上有一人。慷慨而歌,便精神一震。不由想到水镜先生推荐的卧龙,凤雏。难道这便是其一吗?
  待下马相见,又邀请那人进入县衙。问其姓名,那人答道:“姓徐,名福,颍川长社人氏。久闻使君招贤纳士,想来投奔,却又不敢造次。所以在街市上行歌,以引您来倾听。”刘备大喜,待为上宾。
  徐福说道:“使君所骑乘之马,在下想看一看。”刘备急忙命人牵马到堂下。
  徐福说:“这是的卢马,最易损伤主人,福有一计可破之。”
  刘备说:“备洗耳恭听。”
  徐福说:“可把此马送与一陌生人,待把主人克死以后,寻回便再也无碍。”
  刘备听后勃然变色,“我以上宾待你,你却不教我正道,如此损人利己之事,备永不会做,汝当速速离去,再无相见。”
  徐福笑着道歉,“久闻使君仁义,不敢尽信,故此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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