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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地准备进城的事宜,家里倒是有几匹老马,一般情况下都是用来拉货驼物的,只有平日里要用车的时候才会套上车厢。
此时赶时间,也管不上那些东西了。
秦翰和张三丰直接牵出马来,跨上鞍子便打马出发了。
幸好这几匹老马温顺,跑得不快,路上行人也没几个,秦翰这新驾驶员第一次上路,倒也没出什么交通事故。
经过一阵漫长的颠簸之后,终于赶到宁波城,秦翰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感到胯下一阵火辣辣地疼,周身都有一种被晃散架的酥麻感,如同前世坐了几十次过山车一般。
这城里是不能策马狂奔的,虽然心里焦急无比,但也只能一路慢慢挤开拥挤的人群,一边问路一边向衙门找去。
穿过了几条街道之后,才远远瞧见了这所谓的衙门所在,秦翰有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府衙,和他想象中的电视剧中的官衙也太不一样了。
这就是一座破庙嘛,除了那块写着宁波府衙的牌匾有些新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灰暗的色彩,破旧的大门,斑驳的照墙,无一处不在述说这个一府之地的穷苦沧桑。
这洪武一朝的官员穷啊,哪里有钱来修缮衙门啊,就算真有钱也不敢修啊,你哪儿来的钱啊?是不是贪污的?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这些派来的官员也就是下来镀镀金,攒攒经验。
大明的官场人员流动大,因为朱老大杀得多啊,这些官就做不了几年就四处填坑去了,破就破点吧,总比丢了脑袋的强,忍忍也就算了。
说起来这牌匾还是十几年前换的呢,以前这宁波府不叫宁波的,叫明州府,大明立国之后,为避国号讳,朱元璋采纳鄞县读书人单仲友的建议,取“海定则波宁”之义,将明州府改称宁波府,宁波之名沿用至今,这匾额也是当初才趁机换上的。
门口竟然只有一个看门的衙役,穿着公服,腰上别着佩刀,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前游视着往来的人群。
秦翰下马上前礼貌地问道:“这位官差大哥,可否向你打听个事儿。”
那衙役早就注意到他们的到来,此刻见眼前之人年纪轻轻便身着儒衫,眉清目秀又不卑不亢,旁边一位老者更是如同神仙般的人物,便是不敢小瞧了他们,露出一副客客气气地笑脸答道:“公子请讲,不必客气。”
他也是个茶颜观色的主儿,没这份眼力劲儿能被派到这大门口来吗?
在这不贪赃不枉法的时代,能做一个府衙的门房也可算是大有所为了,府衙来来往往的下级官员人群很多,随便一点通报小费、行脚小钱的打赏,日积月累下来,早就比衙门派给自己的俸禄高得多了。
而且这又算不上贿赂,基本没有风险,又能赚上不少,是绝对的优差。
秦翰继续说道:“我听闻今天衙门里发生了一件案子,一个叫的陈定乾的学子失手打死了人,不瞒官差大哥,这行凶之人是我的兄弟,如今我便是为这事来的。”
那衙役恍然一悟到:“原来是这个案子,公子来得晚了些,这个案子今天一早,推官大人就已经判完了,判的斩监后,只等刑部的回复公文一到,便要执行了。”
秦翰一听有些着急,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便学着古人的样子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这样,先谢过兄台了,在下在家中已接到消息便赶过来了,如今对此事一无所知,官差大哥,可否方便向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说完之后又觉得有些唐突,人家也没有必要多管闲事,又尴尬地继续说道:“我这次出门匆忙,身上没有带什么东西,兄台若是能为在下解惑,他日定当重谢。”
“公子实在客气了,这件事如今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您到哪儿去打听打听就能知道,这凶……哦不是,这兄弟昨夜闯进潇湘阁内,把死者暴打了一顿,这当时在场之人都是亲眼所见的,不容抵赖,而他自己也承认了,死者昨晚返回家中因伤势过重而死,仵作也验明死者的确是被殴打致死,如今已经是铁证如山啊。”
“他自己承认的?”
“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那,会不会有其它原因,比如说……是死因不对?”
“公子说笑了,不怕公子笑话,这宁波府的仵作便是小人的舅舅,他家里自北宋年间便是吃这死人饭的,已经几十代人了,他老人家说的一定不会有错。”
秦翰一黯,继续不死心地道:“不知死者是谁,这事能否还有转圜的余地?不瞒兄台,在下家中也算略有资产,若此事能大事化小,那是最好不过了。”
那衙役听完后一黯道:“难呐!你知道他打死的是谁吗?是这府里刘员外的大儿子,这刘员外据说和诚意伯有些沾亲带故的,靠着这名头攒下偌大的家产,诚意伯倒了之后竟然也没牵连到他,只是这几年露面得少了,也算是个了不得人物,如今他的儿子被人打死了,你说他能轻易善罢甘休吗?这案子若是没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怎么可能会判这么快?”
秦翰来的时候已经把事情想得很糟糕了,没想到这件事的情势更加严峻,几乎是板上钉钉了,他本来还感概大明的官府如此效率,原来是有人使了劲的,这下了真的不好办了,对方有钱有势,自己这边又站不住理儿,虽然陈定乾和他这个穿越过来的冒牌秦翰接触不多,但秦翰也能感觉到陈定乾为人还是极其仗义的,只是平日为人粗莽,若真是失手打死了人也不是不可能。
秦翰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里愈加烦躁的情绪,让自己强制冷静下来,继续说道:“这事儿现在看来的确很难办,不知道我能否去见一下我那兄弟?”
“探监嘛,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在咱们宁波府里当差的,没有一个不是我兄弟,公子在此稍等片刻,待我去告个假,便能领公子过去。”
“如此,多谢官差大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