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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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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何年抬头望去,苍穹之下已看不见老人的身影,只有一个声音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我有一剑,谓之涂灵,敬造物之恩泽,涂魑魅魍魉于人间,敬冤魂万万千,兴我大赵国万万年!”
  良久,待苍穹慢慢闭合,星辰明月渐渐隐去,天地间似乎只剩这个声音在回响,宋何年被震撼的久久站立。在修罗林的各个地界,赵礼、吉遥、徐二娘等人,皆是抽剑肃穆而立,神情激荡。
  老人踏步而下,每踏一步都像在空气中溅出一个涟漪,身形坠落几百丈。很快便重新落在公主身侧,有些微驼的背此刻却像挺直了几分。
  在囚岛的另一边,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山洞,连接这些洞的是一条泛着淡蓝光泽的河道,河道流经最前端的两个洞口,往后分成纵横错杂的岔道,水位不深,没不过成年男子的小腿。只是那无风无浪的蓝色河水和其上漂流的火红色三瓣小花显得格外妖异。
  “阮痕,等等在练,你听说了没,这次又有三位三岔口的铁鹰剑士死在修竹林了。”
  在河道的最末端,也是岔道分成最多的某个洞口前,一名赤着膀子的少年站在河水里重复着劈剑。对于同伴的言语,他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提剑,斩入河中,但还是嗯了一声,算作回答了。
  提问的这个年轻人看着比劈剑的要大上好几岁,望向这个两月前方来这的小弟弟,有些敬佩,虽然训练的时间远不及他们,但以这孩子的进步速度,估计这个月的选拔赛后,便能去前一个岔道了。
  “你这么拼命,说不定能活着出岛。”
  这个被叫阮痕的少年,少有的停下了训练,盯着眼前挺友善的年轻人眼睛,问道:“你呢,你不想活着回去吗?”
  年轻人的眼神有些呆滞,落寞道:“我?小兄弟,这里每年都会送人进来,而三年后只有成为铁鹰剑士才能有机会完成任务回去,我已经来这两年了,别说进前四个岔道成为铁鹰剑士,就是前面第九个道我也杀不进去。一开始啊,我也有拼命的念头,现在看看这一万多人大多数不还是停留在第十道,便也觉得没什么好遗憾的,起码再过一年,这黄泉路上定不会寂寞了哈哈哈!”
  说得再坚强也难掩笑声的悲怆,只是他嘴里的黄泉路怕是踏步上去了。因为这便是地府,这便是三途川上,上面漂着多少挣扎的亡灵,从最前面的两个岔道开始,每个道会在下一段再分成两道,到了第十段便是一千零二十四个道,一条河道会有一个石洞,最开始的石洞里都住着十个人,现在有的还活着,有的已经在挑战九道口的时候被杀了,还有的熬不过这三年死期的等待,选择了自杀。对于这些以亡灵形态在岛上活着的人来说,自杀或是被杀结局都是魂飞魄散。看着眼前这个一边在笑,一边擦拭着眼泪的年轻人,阮痕低声道:“这个月底我会去挑战九道口,因为越前面的三途川水越有利于我修行,你我都知道发起挑战了便只能活一个人,成功或失败我都不可能在这里了。”
  两年里未曾敢挑战一次的年轻人听懂了少年的话,握了握拳头道:“若我感觉撑不下去了,会请你杀了我的,再给我几日时间。”
  “嗯。”魂飞魄散,就没有来生的苦了,又何尝不是真正的解脱。在这里见惯了生死,少年好像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感情,拔起剑,继续劈砍着。
  良久,宋何年从先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天上还有一个声音是谁在说话,虽然只说了短短几个字,却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像是梦里的声音,每当回想起那个荒诞的梦境,总会有一种灵魂颤栗的恐惧感。刘芯燃拉着公主的手坐回石凳上,宋何年再次看向刘老头,只觉如同神仙一样深不可测。不免重新拿起手上的竹片,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揣摩着,这老神仙写的东西,自然值得认真钻研的。以前只知道刘老头很厉害,可王府里也坐镇着不少大高手,便没有太多情绪。原来九楼这么高,只手摘星辰,宋何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憨样,仰头望天想着。
  刘老头自从露过这一手,宋何年就完全沦陷成他的忠诚走狗了。以前只是毕恭毕敬,不敢怠慢,现在……
  “国师大人,您今天给公主授课的地方,我有几点不太能理解,斗胆想请教一下。”
  “要你理解什么,你只需好好刻字就行了。”
  “是是是,小人太莽撞了哈哈,今日小人已刻了四百多个字,晚上点火把照着,争取再刻四百个字。”
  “不必,不要追求速度,用心领会字体的意蕴,刻字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国师大人说的是,只是大人字体的神韵太过深刻,小人诸多不能理解,比如这个字……”
  “这个字要……”
  “进过国师大人一点拨,小人顿悟,国师大人,那这个字呢……”
  “咳咳,以后叫我刘老就行,也不必太拘礼了。这个字……”
  啧,果然再厉害的人,也是不禁夸的。宋何年感觉找到了成为高手的无上大道,拍马屁,不行,还是叫通过让对手洋洋得意的方式来窃取有用信息吧。
  对毒师来说,这几日也是极其忙碌的,他一直便认为,无论是毒药还是治病的药,都是可以相辅相成,也能相互克制的。进过几日的研究,对刺客服用的药用到了泣血罂粟作为药引这个结论是深信不疑。从医几十载,也见识过不少短时间让人陷入狂暴,从而提高战力的药物,有些修诡道的人,能把人的潜能用秘术激发出来,以前赵国死士服用的沸石散,也是他研制出来的。不过能一下将人的内力提高两层楼,这已经大大超出了药物和术法的范畴。每个人的气府大小不经过修炼都是固定的,若将一个可以承载河水的气府注入一片大海,无疑会爆体而亡,这味药却能将爆体的时间延迟到三盏茶之后,这不符合常理,便只能来自同样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地府了。
  泣血罂粟谁也没见过,在神话里是吸收了彼岸花的怨恨化成,彼岸花很可能便是克制这味药的唯一药引了。毒师翻遍了屋内的医书,颓丧地坐在地上,念叨着:“彼岸花,开彼岸,花开时不见叶,叶开时不见花,生生不得见,生怨可毒仙,食叶成疯魔,食花敢逆天,若食花与叶,屠尽人世间。”这是彼岸花的传说,看样子吃了确实能克制泣血罂粟,但怎么想也是个以毒攻毒的法子,仙人吃了尚且性情大变,凡人吃了必是逃脱不了魂飞魄散的下场。
  自从公主随刘老头回来后,宋何年便没有留在徐二娘屋里养伤了,刚推开毒师房门,便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准备合门出去,毒师却盯着宋何年,神情有些疯狂,道:“小子,上次我救了你一命,你可愿意还我一个人情。”宋何年有些慌张,心里早已跳脚骂娘,合着你是个一点都不能吃亏的主,看这货现在的状态,他这个忙八成是要玩命的事。
  “额,小子手无缚鸡之力,能帮上什么忙。不如……”宋何年准备说不如另请高明,还没说完就被毒师急急打断。
  “你不必担心,这个忙不用你出力,我想研制一味能解除泣血罂粟的药,若是成功了,便是一劳永逸,不然这样的刺客一波接一波,不知几何,早晚会酿成大祸。”
  试药?这他妈是不用出力,出出命就可以了。宋何年赶紧劝说他放弃这个想法:“大人,这种药研制出来了也没有实际作用,你难道在遇到刺客的时候把药喂到刺客嘴里?”
  “我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了,这种药只要服用奏效,我便能将药引以粉末的形式散播出去,吸入口鼻便能解毒。”
  真周全啊,这货不想着提高实力,满脑子尽是怎么给刺客解毒?宋何年却也哑嘴无言,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祈求放他一条小命。毒师却扭头制药了,只当他已经默许。
  入夜,宋何年失魂落魄地坐在操场上,很久没说过话的赵礼径直来到他身边。
  “小子,听说毒师那家伙又找上你试药了?”
  “将军,您的意思是他还经常找别人试药?”宋何年危机关头小脑袋瓜还是很机灵的。
  赵礼笑了笑道:“不用理他,他以前有难题了也隔三差五找我们,我一般都是被缠的不行了,就给他捉两个人回来。这家伙打架太弱了,只能想着对我们耍耍无赖。”
  宋何年一阵无语,弱小无助道:“将军,你们可以不理他,我这小身子板的,且不说反抗不了,估计药性稍有不对,就没命了。”
  赵礼倒像是感同身受的替他考量了一会,悠悠道:“现在你已是殿下的伴读,与殿下朝夕相处了许久,不如去跟殿下求求情。”
  对啊!眼下这群人都是围着女孩打转,女孩的话不跟圣旨一样好使,宋何年想着趁药还没研制出来,明日午时便跟女孩提起此事。
  赵礼摆弄了一下地上的火堆,突然严肃道:“你这性子,比来时圆滑了不少。只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宋何年突然一下不知说什么好。确实,岛上的这些时日比他想象的安逸很多,但并不说明刚进岛时的戾气被打磨平了,只因他知道没有实力却还不懂收敛,只有死路一条。赵礼是见过他心思缜密的一面的,他还算真诚答道:“小子不过是想活命罢了。”
  赵礼似乎对这个回答较为满意,有些感触的对他说:“最近老国师的一些想法我愈加捉摸不透了,让你刻字好像又不仅仅像是刻字,叫人跟着你打水,就果真有人来刺杀你,包括那一晚快天亮时将你背回来,问你经过你却毫不知情。我对国师的印象全都停留在岛上,只听老人说过他是我赵国的功臣,两年里他也算尽职尽责,但从来没见他出手帮过我们。小子,简单说,我不是很信得过他。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你如果想活命,便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有任何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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