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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玉成和乐知商量好他进城的事情,就和索张氏等人一道下山,准备回城。
索英为人原本就刻薄尖酸,但是比索月有心机的多,把对李暠的心思一直深藏不露,不会像索月那样挂相,但是索月是嫡出的小姐,李暠和索月毕竟从小一起,感情比索英深厚的多,李暠把她当做自己的小妹妹一般。索月纠缠最紧的时候,李暠不过是无奈,要不是心里有了尹玉成,索月见到慕容冲从此对李暠就不再纠缠,李暠说不定还得有些失落。但是对索英,两人原本就没什么情分,李暠要不是看在索嘏的面子上对索英会更加不讲情面。
索英这一路上一面后悔自己掩藏了这么久,怎么今日这么沉不住气给表现了出来。另一方面则暗暗的恨上了尹玉成,她一直对尹玉成这样家世好、样貌好、学识好的女子心怀嫉恨,又看的出李暠对尹玉成的不同,更加心如虫咬。她可不明白,所谓相由心生,这些不堪的心理让她变得面容扭曲,十分丑陋。李暠自然更加不愿意靠近她。
下山的路上李暠也不方便和尹玉成并排,就和索张氏一路说话。索张氏原本就喜欢李暠,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倒也十分开心。尹玉成见索英一人走在后面,有些孤单,于心不忍,就上前没话找话问了她一句:“阿英,阿嘏去哪里了,今日怎么没一道来?”
索英阴阳怪气的说:“他是我兄长,又不是我奴才,他去哪里我管的着吗?”
尹玉成一向不和人口舌,见她这样,就微微一笑,带着小茹侧身越过她,走下去了。
索嗣听到两人对话,主动走到尹玉成身边说:“五哥的阿娘让他回家一趟。昨日比我们先出门。”尹玉成点点头,表示感谢。索嗣借机问起尹玉成这次来莫高窟的感受,尹玉成想起马元正的事情,内心还是极为矛盾。到了营帐,三位女眷加上丫鬟有两辆马车,索张氏居然也抛开苦着脸的索英,一步坐进了尹玉成的马车里:“阿秀,咱娘俩路上好好聊聊的。”
尹玉成笑道:“求之不得。”她的马车里极为宽敞,因为刚才的事情,也没有邀请索英,就带着小茹坐了进去。索英咬着嘴唇,一人和索张氏的丫鬟坐进了索家马车。索嗣要了紫风,和李暠骑马同行。
此时,索嘏居然回到了敦煌城里,骑马直奔李宅而来,他猛烈砸门,宋繇给他开了门,不解的看着他。索嘏一步迈进李宅门里,问道:“你兄长呢?”
宋繇说:“我兄长陪阿秀去莫高窟了,怎么了?”
索嘏焦急的说:“我要带你们兄弟俩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在这里等到酉时,若是你阿兄还没回来,我们两个就自己先走。”酉时相当于现在的下午五点左右,宋繇心里想那时候兄长多半已经回来了,就拿出瓜果来招待索嘏。
若是正常行路,尹玉成等人不超过申时一刻就该回来了,没想到吃过午饭之后,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零星的官兵,官兵让他们原地等待,因为附近有小股的马贼出没,索嗣心里暗暗后悔:不该为了尹玉成而赌气出城,特别二婶在车上,如果二婶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就没法给二叔交代了。
李暠对索嗣说:“阿嗣,若是马贼近前了,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车里人女眷的身份。你我共同保护女眷。”索嗣点头,若是真有危险,必然索嗣首选保护索张氏,李暠也会带着尹玉成逃跑。正在路上焦急等待之时,太守府参将王穆及时带人赶到,李暠立刻迎了上去:“王将军,如何了?”
王穆说:“多亏玄盛你的妙计。昨夜已经将马贼击溃,刚才路上的小股逃窜马贼也已经投降。经此一役,马贼的二当家黄三战死,小旋风不知去向,我方大获全胜了。”原来昨晚官兵剿匪,竟然是太守府早就商量好的,里面也有李暠事先出的主意,他怕告诉尹玉成不要来莫高窟,会走漏了风声,竟然自己亲身犯险,陪尹玉成一起上路,还好并没有遇到穷凶极恶的匪徒。
当下,面对王穆的感谢,李暠在马上拱手:“王将军辛苦了,李某并无功劳可言。不过马贼主力未损,匪首逃走,还是需要十分提防。”
王穆挥了挥手:“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无需担忧。”在王穆军队的同行下,尹玉成一行人缓缓向敦煌城行来。
此时已过午时,辛瑶在客栈里一觉睡到现在方起,想起尹玉成不知道有没有回来,自己失踪一晚,没有回索家,恐怕根本无人知晓,也没人担心。她结了房钱,胡乱吃了点儿东西,如果不回索家,又不知道该去哪里。辛瑶想起了慕容冲,那总是蓄满深情的眼睛,和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吻,难道他对所有的女生都是如此?辛瑶心中十分茫然。
这时辛瑶路过了一家绸缎店,不由得就走了进去,店里小二见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姑娘,招待的很是热情。辛瑶自小喜欢美丽的布匹,她一匹一匹的看过去,看的十分投入。
小二看辛瑶是懂行的,殷勤的说:“姑娘,小店是这城里货最全的绸缎店了,里面还有更好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辛瑶十分感兴趣,点了点头:“好啊,都拿给我看看。我要多买几匹。”小二引着辛瑶,她毫不怀疑的就进入了里屋,小二跟在她身后,她一进去,小二就在外面关上了门,屋里一片漆黑。
辛瑶心中冰冷,她以为遇到了人牙子,立刻使出功夫对着门拳打脚踢,却毫无动静。这时有人在她身后说:“别费劲了,这门是玄铁所铸造,你那点儿功夫什么用都没有。”屋里点起了一排蜡烛,辛瑶面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辛瑶惊恐的问:“奶娘,你,你怎么没死?”
被辛瑶叫做奶娘的女子四十岁左右年纪,保养的极好,脸上皮肤幼滑,依然还算是个美人。奶娘冷笑:“你用的是我教你的功夫,来对付我,怎么可能起效?然而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教你的你都没做到,手不够狠,出手不足以致命;心不够细,出手后不检查敌人是否死了就仓皇逃走。”言外之意竟然是在责怪辛瑶没有杀死她自己。
辛瑶咬了咬牙说:“既然被你找到,那就要杀要剐随便你。”
奶娘说:“你敢不听命令,私下逃跑。我原本是要灭了你的,但是你居然能够混进凌云书院的甲班,如今的你也不是毫无用处。我找你是要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辛瑶手脚冰冷:“你要我做什么?”她的手在暗处摸到一个烛台,猛然发难,向奶娘的脖子扎过来,奶娘一伸手就夺下了烛台,将她按在地上,奶娘说:“你还是想抗命?”
辛瑶吼道:“我是辛家的小姐,我不要做见不得人的谍者。我无论到任何时候,都不能抛弃我的姓氏。”这所谓的高贵的姓氏,是辛瑶从自己父亲那里拿到的唯一的荣耀,她宁死也不能放弃。
奶娘冷笑:“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们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的虚荣。只要你这件事情办好了,我允许你保留你的姓氏,永远不用做地下的谍者。”
辛瑶不再挣扎,眼中含泪:“真的吗?”
奶娘说:“我养了你十五年,你说是不是真的?”
这位奶娘的确是辛瑶从小就跟着的奶娘,但是她也是苻坚派到西域各大世家的谍者之一,她埋伏的很深,没有人能够想到一个抱着府里姑娘喂奶的乡下女子是身怀武功的间谍,可见前秦的间谍线的厉害。奶娘在辛家其实也没有什么任务,不过是监视辛家有没有和东晋那边来往,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十年,辛瑶十岁的时候,无疑中撞破奶娘练功,从此她的噩梦就开始了。
奶娘自然不能杀掉作为自己掩护的府里姑娘,但是也不能放任她不管。于是在她的请求下,奶娘收了她做徒弟,暗中教授她武功,她学的最好的就是轻功,但是和人对敌的功夫就很稀松平常,现在她知道了,是奶娘对自己不放心,所以教自己的时候有藏私。
辛瑶学的这些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直到近年慕容冲从长安逃回河西,苻坚震怒,所有在河西的前秦间谍都接到了寻找慕容冲的命令,奶娘也不例外。奶娘要带着辛瑶离开辛家,辛瑶不愿意从此失去自己的身份,她暗中偷袭了奶娘,然后留书家中,说不愿意接受家里安排的婚事,就此借机逃跑,没想到奶娘不仅没死,还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并且抓住了她。
辛瑶问:“奶娘,到底要我做什么?”
奶娘说:“这个任务现在也只有你可以完成了。主上要抓一个人,这个人十分狡猾,我们找了他很久,他应该是躲进了凌云书院。目前甲班有两个人嫌疑最大,你需要确认他们中哪个是目标人物,你不用亲自动手,只要告诉我就可以了。一个是住在索府的马元正,一个是突然冒出来的李暠的弟弟宋繇。”
辛瑶声音颤抖:“马元正和宋繇都是我现在的同窗。确认他身份之后呢?你们是不是要杀了他?”
奶娘笑了:“两个月不见,你居然变善良了?你给嫡母下药,安排青楼女子陷害你兄长的时候怎么不见手软?”
辛瑶说:“因为他们对我不好,可我同窗没有对我不好。”
奶娘说:“辛瑶,你记住谍者没有朋友、没有同窗,也没有个人感情和自己的判断,你只能服从命令。”
辛瑶仍旧有些不甘心:“可我是人,不是工具。”
奶娘说:“可惜,从你请我教尼武功,帮你报复家人的时候开始,你在我眼中就只能是工具了。”
辛瑶终于瘫坐在地上:“要如何确认?确认之后怎样?”
奶娘蹲下来,看着辛瑶那倾国倾城的脸:“慕容冲的右腋下里侧有一颗红痣,非关系亲密者不能得知,我相信你能够办到。确认身份之后,你要从他那里拿到一样叫做山河图的东西,,无论是骗,是抢,是偷,还是**让他心甘情愿的拿给你我都不管,我只要结果。我给你一周时间。”
辛瑶也听说过山河图的名字:“山河图在慕容冲身上?”
奶娘说:“别管那么多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一周内我见不到山河图,你就准备自己拿命来见我吧。如果有事情要找我,就来这个店,告诉店小二要见他们老板。别妄想报官,我们的谍者密布河西,我若出事,你就死定了。”
辛瑶回到阳光下的时候,只希望这是一场梦。然而,她的噩梦确实才刚刚开始。
绸缎店里屋,辛瑶离开后,灯光大梁,从角落里站起一人,原来刚才他一直在那里听两人讲话。站起来的这人脸上居然带着青铜面具,他走到奶娘面前:“做的好。若是这次山河图能够得手,再把慕容冲送回长安,你的功劳可不小。”
奶娘居然娇滴滴的笑着:“我哪里知道这傻丫头能够有这样的运气混进凌云书院呢。这功劳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对了,尹家丫头的身份要什么时候告诉辛瑶?”
带面具的男人说:“还不着急,找一个最适合的时机,再给辛瑶致命一击。那时候她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了。”
奶娘伸手在男人胸口捏了一把:“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