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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比试以陈冲的失利告终。不是说陈冲打不赢李长安,而是在这样一个相对开阔的比赛环境下,对于像李长安这样一个技法娴熟的弓手来说,单对单的比试,自己算是占尽了先机。且不说陈冲本就是以潜伏渗透,单打独斗见长的谍报游兵;就算是三五成群的骑兵小队,在李长安先发偷袭得手的情况下也很难取胜。
看着李长安气喘吁吁地“押”着陈冲从青石后出来,老康和郭老实二人早就绷不住笑出声来了。而陈冲垂头丧气的踢着脚边的积雪,一边往回走,一边叨叨着郭老实这个变态,一个多月就把李长安的箭术调教的如此犀利。李长安肩头斜跨着短弓,腰间别着木刀,手里还捧着“缴获”干爹陈冲的短刀。望着远处郭老实和老康,又把短刀高高举起示意,甚至嘴里还吹起了口哨,仿佛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一时间,陈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经过一早上的练习和比试,早已过了早饭时间。几人围坐在烽台桌边,简单吃过东西,老康不怀好意的一笑,开腔道:“老陈呐,咋样啊?是不是得愿赌服输啊,下半个月的夜岗,你就替我值了吧?!这马上过年了,夜里凉的紧,你可得多穿点啊!”
谁知陈冲听闻,深处一根手指在老康面前轻轻晃动,意味深长道:“未必吆~话说老康啊,以后说话记得说清楚啊。为什么我记得你之前说,我要是赢了,你就替我把下半个月的夜岗值了,对吧?!”
“没错啊,是我说的不假!但是你不是输了嘛!咋的,你这是怕丢人,不认账了?”老康一听,顿觉有些不妙。
“我没说不认账啊,输了就是输了,对不对?!再者说,我输给我干儿子有什么好丢人不认账的了?!”说着,陈冲话锋一转,咧嘴一笑:“你又没说我输了要替你值夜岗啊?!对不对?老郭,你给评评理,老康是不是没说我输了咋办?!”说完,陈冲又推推郭老实肩膀。
“老陈这话倒是不假,当时你确实只说了老陈赢了咋办,没说输的事!”郭老实看着脸都黑了的老康,老实巴交地回答道。
“你啊你啊!老郭,你说,你咋这么老实啊!”老康捶胸顿足,指了指郭老实接着说:“你可真不愧是郭老实啊!”
李长安在旁见师父吃了自己干爹的憋,也不知道给谁帮腔,干脆也就跟郭老实一样在旁傻傻的乐。
一时间,刚刚二人对战的紧张气氛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着刚刚老康提到一句“马上过年了”,几人又相视一笑。也是,自十多年前,众人“下放”到莽岭烽台守境,远离北蛮战事。这么些年下来,在这环境艰苦,民风淳朴的边境之上,最能让他们略感紧张的便是过年了。特别是今年,大雪陆陆续续地下了一冬,秋收前的狩猎又被搁置,烽台之上往年早该挂满各种熏腊野味的仓库之中却冷冷清清。
郭老实提议说:“老康,老陈,要不咱这两天趁着天放晴,再进山林子里转转看吧?这过年了,烽上没有存下多少肉食,日子也太清苦了些。再这样下去,兄弟们该来找我和老李讨肉吃了。”
老康拈起一支牙签,放在嘴里咬住,而后说:“倒也不是不可。先前上头回信说大雪封山后再做打算,最近看天气也不会有降雪。嗯,这样吧,待会儿你们收拾收拾装备,午饭后出发!不可太过深入,切记!这次陈冲带队,郭老实,老夏随行。老李这次就不去了,至于李长安嘛…”
话音未落,李长安蹦了起来:“我肯定去,师父!我现在多少也能帮上忙了,保证不会像上次那样拖大家后腿了!”听闻郭老实提议再次进山狩猎,李长安早就按捺不住了,耳听得老康提到自己,忍不住蹦出来大叫要去。
老康转念一想,加之郭老实和陈冲也附和道这小子现在的本事也够独当一面了,随即点头答应:“也罢,待会你回家交代一声,这趟出去也就两三天的功夫,让你爹妈放心。去吧,早去早回!”
说完,李长安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冲出烽台,直奔家中。回到家,老两口倒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随着烽台学艺这段时间以来,李长安的变化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只是老蔫儿媳妇这个当妈的在旁收拾了好些吃食,嘱咐了一边又一边。
在家吃过午饭,李长安背起母亲准备的背囊,跟二老道别过后,又飞奔回了烽台。
......
这次众人简装上阵,只带了些许干粮饮水和各自使用的武器,绳索一类的。前头陈冲背着众人这几日的吃食,随后是老夏肩头斜挂着一大捆郭老实编制的麻绳索,最后则是每人背负两壶羽箭,手拎短弓的郭老实和李长安二人押后。
经过老康等人数月的调教,李长安此次进山和之前早已判若两人,速度和耐力上早已可以跟上同行的三位老兵。众人望着脚步轻盈,步法灵活的李长安,会心一笑,不由得脚下加快了速度。不等冬日西坠,一行四人就已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片林子同样隶属于拒鹰山脉中一处名石斧山的地界,距离几月前众人的狩猎地横向相差了三四里地。因为这片山林的地势相对平坦一些,树木较之则低矮几分,对于大雪封山后的狩猎,此处相对来说无论是安全性和猎物数量都是不错的。
因为这次出门有些仓促,没有提前布置陷阱,几人分工开始搜寻猎物。老夏和陈冲二人背着短刀,从林子边缘摸进去,准备找寻一些动物越冬的躲藏处。而郭老实则带着李长安选定下风口的一棵高大的桦树爬了上去,二人擎着短弓,全神贯注的搜索着开阔地的积雪中是否又动物活动的痕迹。
山林中的夜比岭下来的早上许多,太阳刚落过西面的山头,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
四人寻摸了一处避风的石堆,捡来许多枯柴。此时老夏和陈冲正就这边上耸立的青石搭着一个简易的窝棚。而郭老实和李长安,一个作为资深火头军,一个自诩厨艺过人,正把两只松鸡和一个山兔架在火上细细地炙烤着。李长安不时拿过烤的滋滋冒油的山兔放到鼻前夸张地嗅着,不时捡起一根根木柴往火堆里丢着。只是这小子并不懂得分清哪是可以直接用的干柴,哪是需要放在火边烘干的湿木,不一会篝火里就冒出一股股青烟,熏得老夏和陈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松鸡是老夏和陈冲合伙端了一处树洞所得。二人在一棵枯死倒下的松树旁发现了些许松鸡活动的痕迹,顺着不易觉察的脚印找到了这个树洞,于是这对倒霉的松鸡便化作了此时篝火之上的“亡命鸳鸯”!
而这只山兔却是李长安所猎得的。原本和郭老实一起在树上发现了几行动物脚印,李长安眼尖,顺着脚印看见一处低矮的灌木丛旁有些许新鲜翻动的泥土。李长安判断那里应该是个小动物的藏身之所。于是一箭射向灌木丛,躲在里面的山兔受惊之下慌忙窜出,被李长安拉弓射中。
先郭老实一步打得猎物,李长安甚是欢喜,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翻烤着山兔。而一旁的郭老实则有些心事重重,脑海中总是莫名的浮现出几月前狩猎遇到的那双眼睛!作为一个猎人出身的军人,心里总有一股隐隐的感觉,仿佛那双眼睛的主人,就在不远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