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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山出差小分队终于赶在天黑之前,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那片瘆人的鬼林子。一行人来到一泓清溪畔,清澈见底的水流蜿蜒而下,绵延至远。
方才急于躲避猛兽,众人行色仓皇慌不择路,现在望着近在咫尺间的黑枭寨,脸上皆是一片兴奋之色。
夏末秋初时节的山野,一阵凉风驱散了白天的余热,苍凉的暮色像一张巨型织网,笼罩着黑枭寨的熠熠火光和祥和安宁。
夜,诡异般的沉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王小哈摸着下颌渐愈的咬痕,眼中闪烁着一片精光,他鬼鬼祟祟的说道:“九当家,我建议咱们还是一路杀将过去的好,虽然君子坦荡荡,从来不做那乘人之危之事,但是咱们又不是君子,犯不着跟他们讲究这些。”
张鼎丰沉默良久,见无人附和也没有人反对,心里是一阵疑惑,往日凡事事前王小哈事后必定赵小哼,二人向来焦孟不离如影随形,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赵小哼能够淡定如斯,对王小哈的提议不可置否,极是难得!
“九当家,此事我认为有待商榷。我们光明山行事素来光明磊落,偷偷摸摸的算是什么好汉行径。两军交战,还要互下战帖呢。我们即使不能效仿军旅威武之师,最起码,也要尊重对手不是。”张鼎丰大汗,赵小哼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老子刚对你有所改观,你就憋不住了。
他深知这二人擅于斗气,彼此间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状态。一件事,只要是王小哈认同的,赵小哼绝对会秉持反对意见,对错不论,就只为反对而反对。
饶是张鼎丰两世为人,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他从来只是看到过文人相轻同行相轧之事,不曾想,贱人之间也抱有赤裸裸的水火不容之势。
“难道你硬要九当家学那鸡鸣狗盗之辈?”赵小哼突然气急败坏的扯着王小哈的一缕乌发,咬牙切齿地问道。
“有何不可,反正咱们做得就是丧尽天良的勾当。你现在倒假惺惺的学会满嘴仁义道德了,怎地往昔劫人财物杀人放火时不见你有丝毫心软,还有分脏之时,有一次你多分了三两碎银,怎么不见你行君子风,主动坦白上交。你这小厮,我是不稀得跟你翻旧账。”王小哈据理力争,手上功夫也丝毫不逊。用力揪着赵小哼的耳垂,撕拉硬扯好不痛快。
赵小哼吃不得疼,不由得龇牙咧嘴,脸上五官登时扭曲在一起,极是滑稽。他两手摸不清虚实地往上擎着,圆滚滚的囫囵头跟着王小哈手上轻重不一的动作来回游走,借以舒缓痛感顺机达到卸力的目的。
“妈的王小哈,有本事你先放手,咱们寻一块夜湖畔,斗个你死我活。像你这般不择手段的擒缚于我,并未见得有甚高明,有种的,拉开架子各自拿出看家本领过过招。”赵小哼浑人一个,目下受人拿捏,性命攸关之际本该心思活络,知当退则退的奥义。他却偏向虎山行,绝不肯向王小哈求饶半分。
王小哈见对方颇具凛然侠气,这人又是平日里同自己一块做尽糗事的赵小哼,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火气翻涌,鬼迷心窍地猛然扯着赵小哼的柔嫩耳垂顺时针拧转半圈,听着对方哀嚎不住,下一刻就会跪地求饶的惨状,心内是说不出的得意与舒坦。
这二人越闹越凶,四当家则领着众人在一旁作壁上观,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二人精彩纷呈的好戏。唯有张鼎丰,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绝望模样。
妈的,老子到底做的什么孽,来得这个世界睁开眼遇上的是他们,屡次将我置身险境的人又是他们,现在时间紧迫在此胡搅蛮缠的同样还是他们二人。这两块奇葩能够延活至今,也算是老天爷格外垂青!
“行了,闹够了没?现在我们距离黑枭寨近在咫尺,若是你们想要拿老子人头换钱,就闹的再凶再大点。妈的,今日你们要是不将另外一个弄死,老子的姓倒过来写。你们敢死,我就敢埋。”张鼎丰心中本就烦杂透顶,也不知这黑枭寨中是个什么情况,方才他只是随意游弋了一番,就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黑枭寨的外围像铁桶一般,坚固异常。垒放整齐有序的防守墙高丈许,每隔两米之处皆设有一四方凸起的防御台,台上若隐若现的,似有人影在其间往来巡视。他本以为黑枭寨众匪乃至匪首司马二牛全部沦陷,大本营肯定也就触手可得,可现在面对眼前这固若金汤的壁垒,再不期被王小哈二人的罗唣声扰乱心绪,情绪霎时犹若千里堤坝跨越临界点,抑制不住的怒气勃然迸发,立即震慑住了所有人。
九爷平日里嬉笑无常,痞里痞气的已教人心肝乱颤。不成想今日气势磅礴,凛冽霸道的怒颜忒地叫人耳目一新。四当家心潮翻滚的暗忖道。
赵小哼、王小哈二人何曾见过九当家这般威严,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惧怕之意,各自悻悻然地松开手上动作,嘴上咕咕嘟嘟的,好似在坚守着最后一丝倔强。
“四哥,劳烦你找两个手脚利索脑子活络的兄弟,去前方打探打探,最好能抓个舌头回来。”张鼎丰沉吟片刻,先对着眼冒神采的四当家交待一二,再然后嘱咐另外两名兄弟寻一处草地肥沃之地,安顿好牛马各畜。
黑枭寨的事情处处透着古怪,老子万不能贸然行动,做那赔本生意。
“九爷,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寻常,看你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四当家吩咐完事情后,转身挨擦着张鼎丰,像是在寻求一种保护感。
张鼎丰点点头:“四哥,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黑枭寨中,似乎过于安静了些。”
“安静?”四当家以为九爷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蹊跷之处,旋即深不以为然地妩媚一笑,说道:“哎呦哟,我可人心的九爷,你也太过于小题大做了。莫说他们当家的连同手下被我们连根拔起,就是虎居天堑,我们还不是一样会势如竹破,将他们手到擒来。”
望着四当家毫无根据的自信心,张鼎丰微微一愣,满腹疑惑的紧问道:“看四哥稳操胜券,可是心中已有了万全之策?”
“哎呦呦,人家哪里会有什么对敌良策。我是想,九爷你智勇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诸如黑枭寨这类奸宵小匪,那更是不在话下。”四当家理所当然的说道。
妈的,老子还以为你能憋出什么好屁,放半天,说的他娘的全是个屎,一句有用的都没。
那两名前去探路的兄弟很快就回来了,很意外地,竟然真被他二人捕了一名黑枭寨中的喽啰。
张鼎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脸淡定的敌方喽啰,好似,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诸位可是光明山的英雄好汉?”那喽啰神色如常的说道:“若是的话,那么我们军师有请你们当家人进寨一叙。”
张鼎丰面色一冷:“军师?”
那喽啰点点头:“便是我们辛幼安辛军师!”
噗通!张鼎丰顿时一个趔趄,动作十分滑稽地以臀着地。
你说辛弃疾在你们寨中当狗头军师,打死老子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