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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鼎丰身子欹侧,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背上,头上簪着方才信手从路旁采来不知名的小黄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辨不清悲喜欢忧。此时刚出御碑林,众人行至一处偏僻雅静人迹罕至的广阔茂林,据楼当家说,穿过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再越过一条蜿蜒小溪,他们就能到达目的地。
四当家见九爷半晌不发一语,只是偶尔仰天长笑几声,不时又低头琢磨着东西,疯疯癫癫的不成样子。约摸着,九爷怕不是魔怔了吧!其实也难怪,光明山清一色的光棍汉臭男人,很少有接触到女人的机会,九当家又正值朝气蓬勃情窦初开之年华,猛地遇上一个俏丽女子,任谁都会抑制不住爱慕之心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要我说,既然大家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何必小题大做,钟意谁家娘子小寡妇下山抢回来不就得了。老娘最不见得这种做事拖泥带水犹豫不决的娘们样,德行!
“哎哟哟,我说九爷,莫不是将才那楼家小姐勾了你的心魂?自打我们离了御碑林,怎么不见你说过一句话?只顾径自想着心田尖上的小美人儿!”
张鼎丰恍然回过神,先是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儿,心底却止不住地有些反胃。这四当家本是男儿身,偏作女娇娥,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没想到这句话同样适用在四当家身上。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四当家的猜测对也不对。
对的缘故无非是张鼎丰方才确实沉浸于他与楼家父母临别前,楼大当家那最后一句的话别之语“你同芷儿指腹为婚,此生姻缘早有定数。”;不对之处就在于,怎么老子出趟差的功夫,连老婆都有了。
这下可他娘的玩大发喽!
“四当家,敢问这御碑林,可是有什么讲究吗?”张鼎丰心性豁达,想不通的地方他也懒得去钻牛角尖。世上俗人万万千,彼何碌碌我何闲。时间沉淀岁月更替,一切总有水落石出自见分晓的那一日,何用急在这一时半刻。
人,该行乐时且行乐,把握人生年华,活得潇潇洒洒!
一行人行过一段平坦土道后,山路逐渐变得崎岖难行起来,有些常年被茂密枝叶遮挡的毫无间隙的地方,布满着绿茸茸的青苔,人畜踏在上头,十分容易跌倒。
走了大半日,此时日头正毒,密林夹裹下的阴湿环境让汗流浃背的众人苦不堪言。张鼎丰坐在马上只觉头晕目眩,眼前雾蒙蒙的朦胧一片,顿时天旋地转,险些不慎跌落马下。
前方是望不尽的
古树参天,在漫林碧透间,只有一条仅容得下一辆牛车宽度的林间窄道歪歪斜斜的不知通向何处。端的是曲径通幽处,不见有人来!
眼看大家的叫苦不绝于耳,赵小哼、王小哈二人更是带头尥蹶子,憋屈道自个的腹内现今是空空如也,早在几个时辰前就已唱起了空城计。张鼎丰本意是想此地地势狭窄崎岖,于打尖休憩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万一烟火气招惹了深林中的山猛走兽,无疑是自讨苦吃。谁知他一番好意,却很快惹来众人的集体围攻。
有人抱怨:“九当家仗势欺人,让大伙饿着肚子替他做事,太不近人道。”
有人附和:“九当家置大伙生死于不顾,这件事如要让大当家知道的话,铁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唯赵小哼、王小哈二人最甚,躺卧在牛车上做着一些无赖行径以身体有伤为由,硬是不肯退让分毫。
眼见如此,张鼎丰无奈颓然一叹,只好吩咐大家拣柴生火、埋锅造饭。
早已饿得是前胸贴后背的赵小哼一干人等急忙拽住套牛颈的缰绳,纷纷纵身跃下牛车,众人各司其事,开始忙活的不亦乐乎。
张鼎丰百无聊赖,择了一处平整的草茵,嘴中衔着一根茎干纤细尖头毛茸茸的狗尾巴草仰头平躺在上面,渐渐打起了盹儿。
偏在欲睡未睡的时候,只听近在咫尺间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哎呦呦,我的好九爷。你方才不是向人家打探御碑林的事情吗?现在人家得空,要不与你说道说道。”
张鼎丰慢慢悠悠的睁开眼,侧过头,果然发现一双含情脉脉的春水眼,正不偏不移的与自己四目相望。那近在眉睫的距离,那触之可及的呼吸,……还有那令人憎恶的大脸盘子,无不透露着暧昧气息。
张鼎丰猛然间睡意全无,扑腾一声坐起了身子,心中惊魂未定的说道:“我说四哥,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你那无处释放的雌性荷尔蒙,小弟还尚未娶妻生子,万一被你一朝吓得阳痿早泄,我可如何向我那未来的几位红粉知己交待。”
“哎呦呦,我的好九爷。你在说什么雌性雄性的,人家可是一概不知。”四当家兀自缓缓用手拍打着心口,柔情万分的说道:“不过倘若九爷提及的是房事不举的话,那人家或有一良剂,只需三副药,保可九爷日后能够轻松斡旋于众位弟妹之间,而立于不败之地。”
我勒个去的,没想到这死娘娘腔身上竟然还藏有如此绝世偏方,此等造福于大众雄性禽兽的千秋大业,需得找个僻静之地与四当家好好密谋密谋。伟大的“性”福生活,指日可待呢!
刚欲扯着四当家的袖口抬腿往前走,张鼎丰突然心生疑窦的死死盯住对方。妈的,老子的头也是让驴给踢了,他若身匿这等奇珍异方,早他娘的把自己的病给治明白了,何苦用得着屁股摇兰花翘的惹人侧目嫌弃。
“我说四哥,你可千万莫要晃点小弟,小弟虽然愚钝痴傻,但却报复心极强。”张鼎丰眼露怀疑,可架不住四当家的宝贝像块磁铁一般,吸引力高猛效力强。明明对此心揣可疑,却又止不住地升起了几分期许。万一是真的,那老子不就赚了。
“我说九爷,人家在光明山的诚信可是有目共睹,你若不信,等我们回了山,你来我房中,我定教你大开眼界。”四当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人家在往昔之时,也曾用过几副。那立竿见影的效用,可比那些个花街柳巷兜售的催情粉强过百倍千倍。”
什么,你还试用过?听完此言,张鼎丰顿时吓得是魂飞魄散。幸亏老子有先见之明,没有入了你的套。
望着四当家千娇百媚的无限骚情,张鼎丰心生怏怏:“那个……四……哥,你方才不是想与我细说御碑林吗,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你且先说来听听。”
四当家也是个见机行事打蛇随棍上的主儿,他心知九当家对自己将信将疑,却也不往心里去。收敛心绪,清清嗓音,换了个姿势躺的更为之惬意一些,这才娓娓道来关于御碑林的往事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