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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狼又一次取得了胜利,在军中和将士们豪饮着,一名将官说:“……我把他的头掏空了,裹个皮囊,让将士们踢着玩,看他们敢不敢再说魔鬼阿狼!”
阿狼听了哈哈大笑说道:“速野,那他的女人呢?”
速野接着说:“把他的女儿、老婆,一个营帐一个营帐传下去,看看哪个活得时间更长点。”一时满帐轰笑。
这时倏迭却来了,一进帐门就哈哈大笑着:“听你们这笑声,就知道这是又胜了是吧?”
一众将官包括阿狼、速野赶忙起身向倏迭致意。
倏迭微微一笑道:“兄弟们继续喝,我与阿狼有事要说。”说罢,两人进了后帐。
进了后帐,倏迭扑通跪倒,阿狼也连忙跪倒扶起倏迭,倏迭说道:“国主怕是不成了。”
一句话说得阿狼眉头深锁。
倏迭接着说:“国主日前已经传位给长子,我做的见证。”
阿狼点头道:“应该的,我这就回城。”说罢起身就要走。
倏迭却一把拉住:“你们兄弟几个我看着长大,老大虽然做人宽厚些,却为人笨拙,这些年你一直攻城略地,才有了这羌国版图,若论能力……我说句不该说的,必当是你!我听说中原各国,立新的国主可以立长、可以立贤,不知为何国主传位之时,竟然没有召唤你回去……”
阿狼听出他似在挑唆,逼视着倏迭问道:“你什么意思!”
阿狼的这种锋芒是野兽般的锋芒,让倏迭一惊,跌坐下来,连忙抗声说道:“我觉得应该立阿狼你为国主才对,你可知……”
阿狼见他说了半句话:“可知什么?”
倏迭知道羌王有严令,于是把心一横,又站起身来说道:“你可知不立你为国主,是因你并非国主的亲生之子……十几年前,你是个狼孩,国主升屠杀了三十多头养着你的狼,把你抓了回来,脖子上拴着链锁……”
其实阿狼因为之前和狼群生活,一些记忆似有似无。有时想起,则更像一场梦而已。他并不记得自己是否真的跟狼群生活过,却能记得那倒下的头狼奄奄一息的样子……也能记得自己的牙断了两颗……还能记得颈项上的锁链……更有第一次被剪掉锋锐的指甲时满手是血的样子……
他的脑海里,随着倏迭的话,不断地泛起了各种各样的记忆。最初总是三个哥哥围殴自己,直到那次他发了怒,咬掉了老大的半截小指,刺伤了老二和老三……
但这些记忆中,却充斥着一声一声地“父王”,他觉得自己也是升的孩子啊……
他听着倏迭在耳旁讲着,良久……良久……
阿狼渐渐蹲下身去,在脑海里拼命地想回忆起他未曾遇到升和几个哥哥的日子。
但那些记忆如烟如雾,似乎有又似乎没有……
阿狼虽然想过国主的地位,却从没有想过自己要去争抢这个位置,相对于国主他更愿意做那个征战沙场的将军。
良久……良久……
阿狼忽然站起,一把抓住倏迭的领口说道:“父王在宫城吗?”
这一声音几乎是吼,阿狼满眼通红:“我要去找他!”
前帐的速野等将领,听到声音,纷纷进入后帐,把倏迭围了个死,倏迭慌急中连忙说:“他病了,就在宫城,但你要进宫城不能就这么去……”
阿狼一把推开倏迭:“不用你管!”
阿狼在原野上策马狂奔,他只想在升去世之前问清楚,这个自己叫了十几年的父王,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而此时在营帐中的倏迭,向速野讲明了其中利害……
于是速野安排其他将官,调集各处阿狼军的军士。集结完毕则向羌国宫城进发,具体听从倏迭调配,自己则先随着阿狼的方向追去。
羌国所有军士都知道阿狼的威名,所以他一人一骑,几乎没有任何周折就已冲入宫城。
而倏迭走后的一日之内,国主之位的交接并未进行,只是长子的亲卫军已经进入宫城。当阿狼走向父王宫室之时,却被亲卫军阻挡了。
不一会儿,老二和老三匆匆赶来。显然宫室之内已经获得通报,但那羌王升还未出现。老二对阿狼说道:“你不是在外边打仗吗?怎么说回来就回来啊!身上还带着刀,你想干什么?!”
阿狼并不答话,他想问的问题也不能当着这些士卒们说起……
宫室之内突然传报,让阿狼觐见。
士兵们见老二、老三仍阻着阿狼,于是也不让开,老二又说道:“你不说明白,今天无论如何你进不去,你到底回来干什么的?”
阿狼已经听到宫室内传他入见,并不理两人的阻挡,径直向前。
谁知,老三忽然上来猛一把推向阿狼,把阿狼推得后退了半步。
阿狼大声说道:“父王让我入见!你们别挡我!”
老三继续说道:“你不召自返,还带着刀进入宫室,你不说清楚就是不能进!”说着就要伸手来抢阿狼的刀。
阿狼又退后半步,瞪目说道:“你们的兵器不也在身上?”
这时,老二说道:“我们带兵器是大哥允许的,大哥马上就是新国主了。”说着老二、老三一齐上来抢夺阿狼的刀。
三人扭作一团,然而任凭老二、老三怎么使力,也无法将刀从阿狼手中夺下,情急之下老二竟然攻向阿狼双目。
阿狼的双手本一手握刀柄,一手握刀,但一只眼睛被老二戳中。疼痛之下,本能的伸手格挡,而老三双手却在刀柄之上,正发力拉扯,就在所有人都没看清楚的瞬间,伴随阿狼松开刀柄,噗的一声,老三拨出的刀瞬间斩断了老二的手……
老二跌坐,剧痛难当,大声喊到:“你砍了我的手!”
老三因为不慎砍掉了老二的手,在发呆之际已被阿狼两拳灌倒,夺回了刀。
此时宫室门口却传来了老大的声音:“别打,别打,怎么打起来了?”
老大的亲卫兵让开一条路,在老大近前看时,老二一只手断在地下,而老三竟昏死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