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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是血,盔甲破烂的副将来到张韫面前,拱手禀报道:“大人,战场已打扫完毕,我方杀敌四万,俘获俘虏三千余人,收获战马万匹、长枪五千杆、弯刀三千柄,牛羊五万头,箭支若干,其他缁重若干。”
说道这些收获,副将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张韫面无表情的问道“我方损伤如何?”
副将脸上的欣喜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悲痛,副将沉重的道:“大人带来的八千援兵,阵亡六千余人,重伤七百人,余者皆轻伤;雁门关守军三千余人,阵亡两千二百人,重伤四百人,轻伤四百人。”
张韫听道原来的一万一千并州儿郎,死的只剩下两千八百人,而这里面还有一千一百名重伤者,这些人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要知道在古代,医学并不发达,因此军队大战一场,重伤导致死亡的人数是相当之高的,大多数都是伤口感染而死,而古人并没有相关的知识,只能用草药处理伤口,只有少数幸运的人,才能苟活下来。
张韫声音沉痛的道:“把储备的药草都拿出来,并安排人下去,收购周边郡县药草,尽全力救治这些重伤者,另外准备好酒肉犒劳众将士。”
副将领命之后,转身离开。
看着眼前狼烟遍地,残破的城楼,以及楼下的数万具尸体,张韫轻声叹息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看着这断壁残垣的雁门关,张韫不禁想到了半个月前的雁门之战,此战之凶险,平生仅有。
一个月之前,张韫当得知陛下命令护乌桓校尉夏育、护羌校尉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各率一万多骑兵出击鲜卑,张韫并不看好三人,因为张韫常年驻守边关,听闻南北商人说过檀石槐此人。
檀石槐少时勇武过人,有智略,被推举为部落首领,在恒帝时,建鲜卑王庭于高柳北三百余里的弹汗山歠仇水,兵力强盛,才智过人,东西部大人皆归附与他。
他东败扶余,西击乌孙,北逐丁零,南扰汉边,尽占匈奴故地,号称控弦之士六十余万,其势已成,建立鲜卑部落大联盟,分为东、中、西三部约六十余邑,各置大人为首领,归其统辖。
而此次,张韫见臧旻、夏育、田晏三人出兵鲜卑,便一路派轻骑探查,臧旻率一万骑兵,兵出雁门关,旌旗蔽空,一路北上,等到臧旻走了三天,距离雁门关已有三百余里,张韫慢慢的平复了自己不安的心情。
谁知飞骑来报,言称:“南匈奴有异动”,张韫意识到了不对劲,马上派遣斥候,前去阻拦臧旻等人,同时急告各州郡县,坚守城池,收拢民众,坚壁清野,谁知还是晚了一步,斥候只遇上臧旻等数十骑,其余人皆阵亡投降,可谓是大败而逃。
于此同时,前去通报各州郡的人,也回来禀报,朔方已被南匈奴占领了全郡,定襄只剩善无治所,其余四县已经告破,五原郡已被西部鲜卑占领全郡,云中十一县只剩四县,其余皆已被攻破。
张韫听到这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心情变得非常糟糕,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于是发号时令,“抽调各郡县人手,共计八千人,亲自驰援雁门关,打算以雁门关来抵御敌军。”
等到张韫率军来到雁门关时,正好遇到臧旻。
张韫亲自接见臧旻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臧旻兄无须挂怀”
臧旻见张韫没有嘲讽他兵败,而是好言宽慰自己,顿时心中的悲痛消散了少许。
臧旻悲痛的道:“旻死不足惜,可惜的是大汉三千儿郎埋骨异乡,痛哉,惜哉”。
张韫只好好言安慰,等臧旻心情平复一点之后问道:“臧旻兄,可知鲜卑来犯兵马多少,领军何人?”
“鲜卑骑兵大约十五万,以柯最、阙居、素利、槐头四人为首。”臧旻把自己所知的情况一一告知张韫。
张韫沉思了一会儿,对臧旻道:“弟,有一事相求,恳请臧旻兄驻守阴馆,共御鲜卑与匈奴”
臧旻道:“败军之将,任凭差遣”
就这样,臧旻带着人手前往阴馆驻守,抵御鲜卑与匈奴。
张韫在臧旻走后,征发民众,命人出城砍伐城北的一处树林,并把木材运送回来,做成滚木,同时命令府库把火油、箭支等物资运往城门楼。
就这样过了三天,城北的树林已经被砍光了,匈奴的五千轻骑先锋来到了雁门关前,只见一名匈奴的千夫长,独骑来到关前大喊,“雁门守将听着,可敢与我单挑,如若不敢就快快献关投降,免你一死。”说完,匈奴千夫长便在关前放肆的哈哈大笑。
众将听到匈奴欺人太甚,纷纷向张韫请求出战,张韫拒绝了众将的出战请求,拔出佩剑并厉声道:“再敢言出战者,斩其头颅”
说完,领着众将下了城头,命令众士兵好生歇息。
正在众将疑惑不解的时候,张韫的副将问道:“敢问将军,敌军已至,我方应该紧守关隘,不敢有丝毫懈怠之色,为何将军却命我等好生休息。”
张韫看着众将疑惑的神情,解释道:“我观匈奴骑兵,轻装简行,未带攻城器械,再加上此前我命人砍伐城北树林,致使匈奴骑兵,只能去更远的地方,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因此我断定,匈奴骑兵今日不会攻城。”
副将听张韫说完,恭敬的对张韫行礼道:“大人的一石二鸟之计,末将佩服”,而众将听完张韫的解释,都暗暗佩服张韫,对于守住雁门关的信心,凭增了几分,于是都转身离开了。
张韫看着众将离开,此前的从容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凝重,张韫想到鲜卑的十五万骑兵,手掌下意识的紧紧的攥住了佩剑。
戌时初,张韫招来副将,命他挑选三千余人,准备夜袭。
副将大吃一惊,忙问道:“将军,早些时辰不是命令众将不准出城迎战吗,为何还要亲自夜袭。”
张韫摸着胡子微笑道:“兵者,诡道也,我此前命令众人紧守城池,不准出城迎战,匈奴人定以为我不敢出城迎战,而我方此次夜袭完全出乎敌军意料,此行必有斩获;再者鲜卑拥兵十五万即日南下,只有斩杀掉这五千匈奴士兵,蚕食敌军人数,振奋我军士气,才能减小我方压力。”
副将听完张韫的一番解释,心生敬佩,转身下去准备此次夜袭的事情。
寅时,张韫聚集三千精锐士兵,其中两千步兵,一千骑兵,马摘铃,蹄裹布,每个人都静悄悄的向着匈奴大营靠近。
而此时的匈奴大营,除了巡营的士兵,其余的早已睡死了一片,匈奴人经过此前的朔方、五原等地的大胜,认为雁门关守军不敢出战,都有点自得意满。
就在匈奴士兵做着美梦的时候,张韫率领的并州军已经距离匈奴大营不足百步,命令折校尉带领两部人马,偷袭敌军战马和辎重,制造大营混乱;令余校尉带领一部人马丛左翼杀入敌营;令李军候带领一个曲的人马,丛右翼杀入,不要恋战,以制造混乱为主。
等到众将准备好之后,张韫拔出佩剑,大喊道:“并州的儿郎们,匈奴狗贼侵我家园,凌辱我们兄弟姐妹,跟随本将杀尽这些匈奴狗”
说着骑着战马向着匈奴大营冲去,众将士听完张韫的一番话,心中对匈奴的恨意更上一层,一个个瞪大双眼,热血上涌,怒气冲天般的举起武器,和张韫向着匈奴大营冲去。
而此时的匈奴巡查士兵,也发现了张韫等人,急忙出声提醒,“敌袭,敌袭····”,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一只只充满怒火的箭雨,这些巡查的匈奴士兵,纷纷被射翻在地。
与此同时,正在帐篷中做着美梦的匈奴人,也被惨叫声惊醒,一个个赶忙起身,拿起武器冲出帐篷,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一匹匹失控的战马向着自己奔来,原来是折校尉偷袭马厩已经得手,于是驱赶着战马向着敌人的营帐袭来。
匈奴士兵看着一匹匹失控的战马向自己袭来,本能的四散而逃,躲避慌乱的马群,而张韫则趁机斩杀这些四散而逃的匈奴士兵。
不一会儿,在漆黑的夜晚下,整个匈奴营寨已经火光冲天,犹如一盏明灯,而此时的匈奴营寨中,厮杀声、马蹄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面对来势汹汹的张韫等人,匈奴士兵毫无反抗之力,于是张韫大喊:“降者不杀,降者不杀”,而众将士也跟着大喊“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匈奴士兵中懂的汉话的,都扔掉兵器,跪地投降,而其余不懂汉话的,看见同袍的举动,也都明白了什么意思,一个个也扔掉了兵器,跪地投降。
张韫看着投降的匈奴人,吩咐折校尉领一千骑兵,去追杀逃窜出营的敌人,而自己则带着其余人杀向负隅顽抗的匈奴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