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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尔和朗格已经红了眼,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同拔与诨曳二部的兵马已经战死一千余人,如此大的伤亡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要知道此次南下两部的兵马合计也不过是四千余人,一下战殁了接近三分之一,虽不至于元气大伤,但面子上终归有些挂不住了,毕竟阿利铁和浑捱等人可都在后面等着看笑话,再者说这还只是首战,倘若兵马折损太多,哪怕最终攻破了黑铁城,对同拔与诨曳二部后续的南下作战肯定极为不利。
道理虽如此,但是阿鲁尔和朗格也已经骑虎难下,同拔与诨曳归顺漠北汗庭数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与殁颏设打交道,殁颏设的命令从来不打折扣,说一就是一,如果他们未能在一个时辰内拿下黑铁城,别说南下去享福,能否保住项上人头都很难说。
“阿鲁尔,没办法了,让亲卫也全压上去吧。”身材魁梧的朗格语气焦躁道。
更年轻几岁的阿鲁尔反而更沉得住气一些,看了眼已经开始陷入焦灼状态的黑铁城,沉声道:“再等等,如果乌泐槲都拿不下黑铁城,再多几百人也没什么意义。”
“但是...”
阿鲁尔粗暴地打断了朗格的话,冷声道:“再等一会儿,如果乌泐槲失利你我再率领亲卫亲自攻城。”
“好吧,听你的。”
朗格强压住内心的躁动,点头道。
同拔与诨曳两部世代交好,如今同绑在一部战车上,不管如何,阿鲁尔和朗格也只剩下共进退这条路了。
却说乌泐槲蹦上城墙后第一时间与郭益战到一起,身后的先登步卒也紧随其后杀了上去。
乌泐槲可不是死在昨日的忽勒刺能比的,他号称诨曳部的第一勇士,即便在整个漠北草原中也是小有名气,曾被紫金可汗突怏招为虎狮骁卫,这在草原诸部中可是极为的罕见,要知道虎狮号称可汗的亲军,非同蛊部勇士不可充任,而乌泐槲作为一介外人竟能在虎狮中仁职自有其本事,能征善战肯定跑不掉了,这也是阿鲁尔倚重乌泐槲的主要原因之一。
乌泐槲的武艺确实高强,手中的狼牙棒打得郭益节节败退。
郭益的武艺其实并不差,在黑铁城也算得上排得上号的一员骁将,寻常胡人将士在他手下也走不过一招半式,但是今天他碰上的是号称诨曳部第一勇士的乌泐槲,一个杀人的机器。
郭益与乌泐槲猛一交手就心中一沉,即便再不甘,他心中也明白,决然不是眼前这个魁梧大汉的对手,两人身型虽然都是接近一米九,但是对方明显膂力比他雄浑太多了,仅是交手数招,郭益的手腕已经感觉到一阵疼痛,右手的横刀差点握不住飞出去,如果不是身为武将的骄傲让他苦苦支撑,恐怕郭益早就败北。
“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乌泐槲神色狰狞,丝毫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手中的狼牙棒不停地挥落,发出一道道巨响。
郭益虎口已经染血,脸庞浮现一丝丝不正常的红晕,却还是咬着牙与乌泐槲周璇着,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不是对手,那也要死死地将对方缠住,起码能给己方的其他同袍减轻压力,这点与很多贪生怕死的将领相比显然高尚了许多。
然而人力终归有穷,郭益的想法很好,但是乌泐槲并没有让他如愿,对于眼前这个汉人的想法,战斗经验丰富的乌泐槲已经有所察觉,他根本不会给郭益死撑的机会。
“死吧”
乌泐槲的身子猛然突进,以雄鹰扑兔之势轰然而至,手中的狼牙棒迅速地砸落,郭益下意识的挥刀格挡,然而这一次,乌泐槲蓄力的一击根本不是已经强弩之末的他所能抵挡的,却听一道清脆的声响,郭益神色一青,很快面露痛楚之色,一缕血沫从他嘴角冒了出来,而他手中握着的那把横刀再也抓不住,瞬间被震飞了出去,身子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砸到了城墙上,一时间竟然没能站起来。
“郭校尉”
“大哥”
人群中发出一道道惊呼,那是郭益手下的将士和胞弟发出的大喊声,含着惊讶、担忧、不可置信等情绪。
郭益的身子从墙垛上滑落,右手已经呈现不规则的扭曲,乌泐槲蓄力已久的这一击,已经将他浑身内外破坏的淋淋尽致。
“轰~”
乌泐槲根本没有给任何人援救郭益的机会,作为沙场老将,他的神色残忍而坚定,他的身子极快地奔向郭益,手中的狼牙棒再去挥落,还没缓过来的郭益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被一把砸中,胸口彻底的坍塌了下去,胸前的护甲虽然能为他抵挡普通刀枪和箭矢,却没能为他抵挡住狼牙棒这种恐怖的兵器,在喷出一口鲜血后,郭益的神色瞬间苍白得如一张白纸,双眼朦胧,耳边传来的声音渐渐远去,那口气最终还是没能吐出,随之毙命。
“啊,胡狗,住手!”
郭益的胞弟发出一声怒吼,离郭益较近的一些守军也是神色悲戚,纷纷朝乌泐槲杀了过来。
被数十人盯上的乌泐槲见状,丝毫不怵,手中染血的狼牙棒猛然抽回,如狼入羊群,根本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
“是郭益...”
任平生旁边的薛义城显然也被乌泐槲那边的动静所惊动,望着已经彻底不知生死的郭益,薛义城的神色极为的森冷。
郭益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虽然算不上如何的战功彪炳,但一直都是他的铁杆心腹,却没想到第一个战死的会是他。
“我去杀了那名胡人”
任平生身旁的李二狗眯着眼睛看了眼正在大杀特杀的乌泐槲,沉声道。
任平生闻言,看了眼那道高大的身影,微点颔首,朝薛义城说道:“让李稷去吧。”
二狗只是贱名,李稷才是李二狗的大名,是他过世的父亲取的。
薛义城看了眼像个庄稼汉的李二狗,随即点了点头。
李二狗见状露出一笑,看上去有些憨厚老实,但是熟悉他的人或者说只有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才知道,这个看起来憨厚的笑容是多么的冷酷。
乌泐槲的狼牙棒已经接连锤死十几名的守军将士,便是郭益的胞弟也被他所击杀,此时整个城楼上根本无人能压制他,像个人型兵器,左右突击,硬是为后续跟上的胡人先登打开了一个不小的局面。
只是时刻他不知道,在他的身后已经有一头豺狗已经朝他缓缓地靠近。
得了命令的李二狗手持一把长枪,枪头黝黑没有任何光亮,乃是用一种罕见的陨铁所造。
他不曾披甲,穿着简单的麻衣,缓缓而行,双眸冷静地看着大杀四方的乌泐槲。
他的身子顷刻间猛然加速,像豺狗寻到了敌人的致命弱点,毫不犹豫地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人群中的乌泐槲莫名觉得心中一寒,像被天敌给盯上,浑身汗毛竖起。
这种感觉对乌泐槲而言已经多年不曾遇见了,上一次有这种被盯上的感觉还是在漠北汗庭的时候,而那时候的乌泐槲也才20岁,正是气血最旺盛的巅峰时刻。
而如今十几年过去了,离开了同蛊部乌泐槲都快忘却了这种感觉,却没想到在小小的黑铁城,竟然让他有了那种熟悉的紧张感。
彷佛坠入了一张大网,连带着乌泐槲反应的速度都慢了些许,身子下意识地呈现防守之势,尽管不知危机从何而来,但是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战士,他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了自认为最佳的防守方式。
李二狗的夺命一枪如期而至,空气中发出一道微不可闻的气流声,那是快到了极致才有的非正常体现,唯有将枪法练到了极快才有的表现。
没有人看清李二狗枪法的轨迹,唯有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跃起,寒光乍现,顷刻间朝乌泐槲倾泻。
两个强者的对决,随之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