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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危险
第二天一大早,颜良便带了几十骑往云逸郡方向而去。
张杰本想带着三百人直接赶往云逸郡,但颜良觉得先打探得云逸郡是否还在义军手中的消息后再前往也不迟。张杰想了下就同意了,一切都是为了更加稳妥。于是颜良便带了几十骑打探消息去了。
从祝家村往东北方向行进百里便可入云逸郡内,颜良这一去一回少说也得三日,所以在走的时候每个人都带了些许马肉和饮水。幸运的是村中有一口老井尚未干涸,所以如何获取水并没有成为困扰众人的难题。
张杰等人则是继续留在祝家村内修养,其中有部分受了轻伤的士兵则是接受祝老的治疗,确认无碍后洒上祝老家藏的创伤药,最后包扎起来。这里没有重伤的士兵,因为身受重伤的人不可能突出官军的重围。
祝老在喝了野菜汤,吃了些马肉后也是缓过了精神,不停歇地连着给十几个士兵包扎好伤口。村里的人在接受了张杰送出的马肉后,对张杰及士兵们也是格外的热情,还有人跑去帮忙挖取草根来喂食战马。张杰看到后连忙阻止这些饿的饥瘦的村民,但效果并不明显,村民们为能帮到给予自己食物的恩人感到十分高兴,做起事来也是乐此而不知疲惫,这让张杰有些无奈。这些村民们就是这么的淳朴善良,有人在他们饥饿给了他们食物,这个人就是她们的恩人,面对恩人就应该知恩图报。
一匹马差不多有八九百斤重,除去骨头内脏等不能吃的部分还有七百多斤肉。而这些肉只够这四百人一天的消耗,但张杰还是选择将马肉分给了村民们,因为他不忍心看到这些善良的村民们在饥饿中等待死亡。
第三天的时候,马肉已经被士兵和村民们消耗的所剩无几了,又找不到其他可吃的食物,张杰下令又杀了一匹战马。
这让文丑感到很是无奈,张杰在意这些村民,可文丑在意的只有主公和手下的士兵,至于村民的生死对他而言并不在乎,他知道倘若这些肉吃完,张杰又会下令继续杀马。要知道马可是骑兵的生命啊,虽然是无奈之举,但是这样杀下去,自己的骑兵没折在官军的包围中,反倒是要折在自家主公手里了。要是周应在地下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养出来的骑兵被这么吃没了,恐怕得跳出来吐血。文丑在张杰面前发牢骚的时候还被张杰责备了一番,这让文丑更加的郁闷。
就当文丑准备找纪先让他再去劝劝主公时,恰好纪先走了过来。
纪先面色很急,似乎出了什么大事。看见文丑后连忙走了过来:“将军,据探马来报,从西北方向来了一支人马,有三四百人,但随军携带了很多推车。”
文丑皱了皱眉头,“先去报与主公,由主公定夺。”
张杰得知后也很疑惑,要是官军知道有义军藏身于此,派来的肯定不止这点人,除非推车上装的是大炮,不过话说这个世界有大炮吗。但如果不是为清剿义军的话,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虽然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但张杰还是下令让士兵同战马藏于后山。不管官军是不是来围剿自己的,在这个时候与官军交战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张杰自己却是跟文丑藏在祝老家中。
一队身穿红白相间布衣的官军,夹着十数辆车子向着祝家村缓缓驶来,从车轮碾过痕迹的深浅可以看出起码有半数车子是满载的,但车上被麻布所遮盖,让人看不到车上所载之物。
一行人驶进祝家村后就将一干村民赶到了打麦场。
面对这帮官军,村民们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和不安。这时,官军中为首一人仰着脑袋,骂骂咧咧的道:“本大爷奉张县令的命令,到各村征集粮食,以供朱大将军所率的朝廷大军军需,你们要是识相点就赶紧把能吃的都给大爷我交出来,否则本大爷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说着还摘下腰间的长鞭,在空中挥舞了几圈后抽在了地上,激起地上的尘土。
这帮人并非官军,而是县兵。开口之人名叫张力,口中的张县令是元川县县令张德。齐仁帝建立大齐后将国土按‘州郡县乡村’的制度细分,各设官职,层层管治。武王改国后将这一制度保留了下来。原阳郡下二十六县,而包括祝家村在内方圆百里数十个村子都在张德的管治下。张力是张德的侄子,在张德的“栽培”下混到了县兵头领的位置。
张德这人贪得无厌,为官一方却不造福百姓,反倒是强取豪夺,为自己添金谋银。旱灾发生后更是派人在下面的乡村搜刮粮食来充其粮仓,使元川县百姓苦不堪言。当原阳郡落入周应手里后,张德不甘将自己多年来的心血拱手让人,就想降于周应,并将搜刮来的钱财粮食拿出一部分来贡给周应。周应大喜,就不顾其他人劝阻留下了张德的性命。现在周应死了,朱仁掌控了整个原阳郡,张德见状便又投了朱仁,只言当日为了保全元川县百姓才选择降了周应。为了以表忠心,张德派张力到各乡村“征粮”来充当朱仁的军粮。
这一伙县兵在不久前还打着义军的旗号,看上去老弱不堪,毫无战斗力可言。现在拾回旧装,打着官军的旗号倒是显得威风凛凛,趾高气昂,好似这身衣服赋予了他们新的灵魂。搜刮起百姓来不留余力,丝毫不顾百姓死活。碎米、果子,甚至连百姓饿着肚子藏下来的谷种都一并抢夺去了。搜刮了二十几个村子后也是装了好几车,但这样的成果并不能让这伙县兵满意。
面对这般蛮横不讲理的官兵,祝家村村民们是不敢怒更不敢言。只见祝老拄着根木棍,兢兢战战的上前,声音显得沙哑:“大人,旱灾。。。”
“什么旱灾!你们这帮刁民分明是以旱灾为借口,藏着粮食不愿交出来,既然如此休怪本大爷不客气了。”还没等祝老把话说完,就被张力直接打断了。这样的理由他已经听得不耐烦了。挥了挥手,除了三十多个县兵留在这里看着村民,其他人则闯进村民家中“翻天覆地”。
张力坐在了一辆装满东西的车上,抬头看了看,太阳大的晃人眼睛,张力感觉自己的衣服都快被汗浸透了。
一手摘下头上的帽子扇着风,一手指着祝老,满脸的不耐烦:“本大爷告诉你们,莫要让搜出粮食来,否则,哼!”张力冷笑着。
“大人啊,村中只剩我们这些老弱之人了,那有什么粮食啊。”祝老在一旁哭诉着。
就在这时,一个县兵抱着一块东西从一户村民家中跑了出来,“大人,快看,是肉。”
村民们收下张杰送的肉后,并没有马上吃完,大部分村民都选择留着慢慢吃。毕竟只要旱灾不去,粮食就不可能从地里长出来,贪图一时果腹很可能落个饿死的下场。可现在却被这些县兵们搜了出来。
张力起身看着自己手下接二连三的从村民家搜出肉来,大怒道:“好啊,你们这群刁民,居然敢戏弄本大爷,告诉本大爷说没粮食吃,家里却藏着肉,啊?”
张力抽出别在腰间的长鞭,高高扬起,手臂越过了头顶,就要向着村民们挥去。
眼看长鞭就要落到村民的身上,这时,一只手突然出现在张力头顶,紧紧的抓住张力抬起的手腕,让其动弹不得。
众人都惊呆了,包括在一旁等着看戏的县兵们也是一脸呆。
张力转头去看,见是一个长着络腮胡,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脸凶相的大汉。
张杰本与文丑藏在祝老家中,发现这些县兵将村民们赶到了打麦场后,便悄摸着跟了过去,藏在一面墙后,避免被县兵发现。见县兵从村民家中搜出马肉后,张杰心里直喊糟。看见张力抽出鞭子的时候,张杰直呼文丑,文丑对于张杰的心思也是了然,大步向前,在鞭子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从后面抓住了张力的手腕。
张力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平时靠着自己做县令的叔叔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此刻看到这么一个大汉抓住自己的手腕,自己还抽不出来,心里直打鼓。
倒是一旁的县兵先反应了过来。
“大胆,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抓着头领大人的手!”
“还不赶紧放手,小心你的性命!”
“快点放手!”
几十名县兵们围住文丑,齐刷刷地拔出刀来怒喝道。
文丑狞笑了下,手中更是用力。
“啊,啊,疼死我了,啊。”张力嚎叫个不停。“你到底..嘶..是什么人?我是奉县令..县令大人的命令办事的,胆敢阻拦...当心你的性命!”每说一个字都感觉耗费了极大地力气。
“你要是放开我,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县兵头领感受自己手腕处的传来的力感减弱,以为是文丑害怕了,急忙说道。
文丑果真放开了手,县兵头领低着头一边用左手揉着右手手腕,一边不断向后退。
县兵头领猛地抬头,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喊道:“给我砍死...啊!”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硕大的拳头迎着自己的面门袭来。结结实实的砸个正着,半个脸都被砸的凹陷进去,张力哀号一声倒地不起。
这下可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一个县兵头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从头到尾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剩下的县兵们开始慌了。正在搜刮村民家的县兵们听到惨叫急忙赶来。
文丑红着眼,嘴角扬起,站在场中配合着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尸体,着实吓人。
扫了一圈围着自己的县兵,文丑目光所及之处无不避让。
一众县兵就这么围着文丑,不敢上前,也不敢就这么回去,有点不知所措。
场面就这么僵持着。
就在几名县兵握着刀,鼓足勇气准备上前与文丑厮杀时,村口传来了战马的嘶鸣声。
纪先带着一众义军躲上后山前,张杰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叮嘱纪先,倘若村中放火,就带人杀进村子里来。
在文丑出去救人的时候,张杰自己却是避过搜刮中的县兵,找了堆干草放起火来。
纪先带着人马从村口一路杀进来,碰到从村民家中跑出来的县兵毫不留情,一刀过去就是一具尸体。惨叫声此起彼伏,每一声惨叫都意味着一条生命的逝去。
还活在的县兵被纪先赶到了打麦场,在又杀了几个妄图反抗的县兵后,剩下的县兵都很知趣的放弃了抵抗的念头。
上一刻还在围着别人,下一刻就被别人围住了。县兵们面如死灰,心里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走,走了顶多交不了差,现在却是连走都走不了了。
有反应快的县兵,见形势不对赶忙将手中刀、枪丢掉,跪在地上求饶,哭诉自己是迫不得已才如此作为的。顺便将死透了的张力一阵痛骂,什么早已不耻与之为伍,但迫于淫威等。让村民们是目瞪口呆,这跟之前土匪行径的县兵们可谓判若两人。
文丑怒骂道:“你们这些杂碎,欺软怕硬、没有骨气的东西,活着简直就是糟蹋粮食。”
县兵们听闻此言更是声泪俱下,痛哭流涕,求爷爷告奶奶个不停,更有甚者抱住文丑的大腿,口中不住地祈求饶命,鼻涕都流在了文丑裤子上。
让文丑感到恶心不已,直接一脚踹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