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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十四章: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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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六口人简单的吃过午饭后,赵氏只是将李复,李清风,李清寂,李清萍,柳媚儿五人送到李府门口。
  李清萍作为家中长女,平时接触的生死离别都要比李清风多些。虽然跟李清风都是同一次离家出远门,但还能强忍住内心的不舍,泪珠在眼眶内打转,迟迟没有落下来。
  李清风最开始还能跟姐姐李清萍一样强忍着心里的不舍,但当看到母亲赵氏那略显单薄的衣衫,不知怎么就鼻头一酸,眼睛也模糊了起来,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娘”
  没有哪个母亲真的忍心把自己的亲生儿女双双推到生死由天的战场上,赵氏也是女人,也是母亲,自然也不能免俗。
  但赵氏毕竟也曾身披红氅跟随李复在战场上厮杀,也不像小女人般在这缠缠绵绵,只是出言安慰着李清风:“李家儿郎,作这般小女儿态,也不怕让别人看去笑话。我就不送了,未来的路还要你们自己走。”说罢便头也不回,转身而去。
  直到赵氏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李复等五人这才带着侍卫长们动身向城外走去。李府离北门不远,一行人很快便出了城,城外早有侍卫们分成了四队等候着。五人分别从各侍卫长那里接过马匹,李清萍提着马缰向李复走去。
  “清风,到了北边不要给你哥惹事。凡事注意安全。”李复上马前叮嘱着自己的小儿子道。
  “父亲放心吧,我一定不给哥添麻烦。”少年跟父亲对视着,郑重地应道。
  北府军南下的部队昨日便已经集结完毕,此时正在河对岸修整。
  李复带着李清萍,二人翻身上马,策马登桥渡河而去,李清寂三人在河对岸只听到几声呼喝,随即便看到黑色的旌旗随着人流缓缓向南而去。
  没有杂音,只有铠甲上铁片相互撞击摩擦声的和马儿走在大地上的清脆马蹄声,整片天地显得格外压抑,令人透不过气来。
  这一幕对仍是少年的李清风触动极大,直到洪流远去,李清风那紧紧攥着马缰的手才稍微放松了下来,只是攥的太久,整只手显得通红,手心还有明显的勒痕,可见少年刚刚内心的激动。
  李清寂不喜欢这种过于压抑的感觉,笑着活跃氛围:“不用羡慕,北府大营里多的是这般北府儿郎,到时候让你看个够。该我们了,出发。”
  “出发。”
  继黑色洪流后,数十骑也沿着官道渐渐消失在北边的天际。
  荆门府离北府大营也不算太远,快马奔驰不到两个时辰,李清寂一行人便能看到北府大营的营寨。
  傅元同正在营内视察着北府士卒的训练,从副将那里得到李清寂已入军营的消息的时候,傅元同的第一反应就是副将看错了人。
  基层将领还罢了,北府军的这些高级将领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知道李大公子惫懒的性子?
  按计划是七天后大军才会正式开拔,如今这才过去两天,在傅元同的想法里,李清寂要是能在第六天上午到北府大营,都已经是殊为难得的事情了。
  再三确认前来的人确实是李清寂,傅元同连忙让副将带路,领着跟自己一起视察士卒训练的几位将领去见李清寂。
  李清寂进了军营,让士卒将自己这一行人的马匹牵走,问了下傅元同的位置,便带着媚儿和李清风去见傅元同。
  无论这次伐陈行动的实际指挥是谁,傅元同这个元帅的位置是货真价实的,李清寂作为下属,理当主动去拜见上司。更何况傅元同常在军营,对军心士气和后勤的程度的了解都要在自己之上。
  李清风是第一次来北府大营,一路骑行,原本的离情别绪早已被沿路的新鲜事物冲散了许多。此时端作着一副握刀挺胸的模样,若不是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激动好奇和忐忑,恐怕还真像个合格的少年护卫。
  柳媚儿要比李清风淡然的多,从秘网出来的人物,也确实很少有事情可以让其感到惊讶。
  作为李清寂的贴身护卫,柳媚儿没有上去冲锋陷阵杀敌的必要,况且媚儿本身也是个恬静的性子,因此也就没有披甲,只是临行前换了一套青色
  丝制长衫,配上本就苗条的身材,活脱脱的绿柳成精一般。
  李清寂一行人沿着营中的土路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两侧的营寨和做着不同分工事情的士卒。
  作为北府军的主营,整座大营的地面都是经历过火烧的黄土配上糯米糊和石泥筑成,不仅永不长草,而且不用担心下雨时营内道路会变得泥泞,仅此一点就能看出李复当年筹建北府军时花了多少心思和财力。
  还没走出多远便跟傅元同一行人迎面相撞,李清寂快步上前,对着傅元同行了一礼,恭声道:“见过傅将军。”
  北府的军营里只凭军阶说话,傅元同名义上还是李清寂的上司,对这一礼也坦然受之,上前将李清寂扶起,笑道:“小侯爷这次来的可早了许多啊,我刚刚听我副将说大营里来了个酷似少将军的人,我还以为是他谎报军情呢。”
  傅元同作为跟李复同一时期并肩作战过的战友,在北府军中也是资历最老的一批,平日里与李氏私交不错,此时以一个前辈的身份半开着玩笑,众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纷纷笑着附和。
  每次初见傅元同时必然要被半开玩笑似的提点两句,时间久了,李清寂也都变得麻木了。执小辈礼道了几声不敢惭愧之类的话,便将话题岔开,侧身指向李清风,对傅元同一行人介绍道:
  “这是家弟李清风,平日里有些勇武,要比我这个无用之人强上许多。此次随我一起前来前线战场,也是想着对其磨练一番,先跟诸君打个照面。”
  傅元同作为李复的战友,平日里来李府上门的次数也不少,第一眼便认出了李清风的身份,但奈何后面的人并不熟悉这位李家二公子,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多数人还未见过真人,所以傅元同一开始也没主动搭话,而是等着李清寂介绍,毕竟这也是礼数。
  李清寂向众人介绍过李清风后便反过来向李清风一一介绍傅元同这一行人,不多时介绍完毕,李清风又对着众人一一见过礼后,这才算是走完了必要的礼数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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