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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也不含糊,立即到书案上挥笔疾书。
二人的约定,口说无凭,总要有个书面的契约,且双双按下手印,才能安心。
李域看她的动作,也不反对,心底却想,他要是真有心坑她,契约不过是一张废纸。
苏夏写得一手好字。
她指着下方空白的地方,对李域道:“在这里按个手印。”
李域大拇指沾了墨汁,正要往下按。
“等等。”
苏夏眼疾手快地将拟好的契约拿开:“还是用血。”
李域好脾气地笑笑,另一只手干脆地咬了下拇指,立即有血丝渗了出来,雪白的纸张上印上一个鲜红的拇指印。
苏夏满意了,同样也咬破了手指,印在纸上。
二人各持一份。
李域道:“现在,该谈正事了。”
“太子殿下尽管吩咐,我的人随你差遣。”
李域派去监视二皇子的人来回禀,说二皇子去了李竹的房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大包的东西。
那包东西似乎是药粉,他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些出来。护卫不敢去偷,只等他走远了,从地上抹了一帕子裹好,再拿去药铺找个大夫查一查。
药粉是白色的粉末,无味,入水即化。大夫没费多少功夫就辨别出来了,是让人喝了以后会力气尽失的软身散。
二皇子不止要杀他,连护卫都要一并除去。
那就让他自食恶果好了。
李域看向苏夏:“你去找二皇子,假意投诚。探听他的计划后来告诉我。”
苏夏犹豫起来:“你要我去当奸细?”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她说愿意助他的意思,是在二皇子埋伏他的时候,让自己的人出手帮他。
“你不愿意?”李域淡淡道。
苏夏也不急着拒绝,继续问:“万一我被他发现了,岂不是曝光了我们俩勾结的事?”
勾结?这明明是合作。李域本想纠正他的用词,想一想还是算了。
“他脑子不太好使,不会发现的。二皇子忽然起了念头要将我置于死地,这事八九不离十是李竹撺掇他的。李竹脑子灵光,你只要瞒着他即可。”
二皇子智商堪忧,否则怎么会被李竹耍得团团转,被人当了刀子使还不自知。
苏夏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李域道:“府里都是李竹的耳目。等后日出了城,你再找二皇子,故意在他面前透露你对我的不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肯定会试探你一番,但凡你露出一点要将我碎尸万段的心思,不用你主动开口,他肯定会拉你入伙。”
“好吧。”苏夏点头同意,“那我先走了,太子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忘不了。”
苏夏走后,小同子进来添茶。
李域好奇地盯着小同子许久。
这么一道灼人的视线在头顶上,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几乎要将小同子的脑袋灼出一个窟窿,直到他头皮发麻,才听见李域缓缓开口。
“父皇到底是什么时候找你的?”
小同子心底直叫苦,这事怎么还没过去呢。他也不敢抬头,低声道:“是奴才刚来太和宫不久。”
李域倒不是生气,只是觉得自己眼力不太行。兴许也是因为小太监没什么坏心思,所以他没察觉。
“这些年,也辛苦你了。”李域声音低沉,辨不出喜怒。
小同子心提到了嗓子眼,暗暗揣摩这殿下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反话。他脑子思虑多,嘴上也不敢耽搁,忙道:“不、不辛苦。”
此刻李域才明白,这皇帝还当真是深藏不露,先是知道他地位不稳,一边冷落他,另一边扶持六皇子与沉家抗衡。
二皇子一死,恰好能借机攀扯成王府,并牵出成王私自养兵的事,到时候抄家斩首,一气呵成。
六皇子的心思昭然若揭,三皇子远在边关,有没有心思还不好说,毕竟不久前还让莫尚书打赈灾粮的主意。
小同子怕李域误会,顾不得逾矩,大着胆子解释道:“殿下,皇上是真的关心殿下。就连您与太子妃的婚事,也是皇上早有准备的。”
李宗要扶持的肯定太子。
李域没说话,沉默了半晌让他出去。
三更时分,月隐星淡,张年骁偷偷摸摸地来到太子的门前,敲响了房门。
小同子被李域打发去消息了,李域亲自来开门。见来人是张年骁,让他进来。
张年骁行了礼,面上的表情凝重:“果真如殿下所料,成王府果真豢养私兵!”
李域问:“大概有多少人。”
张年骁:“约莫有好几万!出了东城门,往前走大约七、八公里的地方,那一片有好几个村子。下官做平民打扮,走进其中一个村子,向他们讨口水喝。”
“村子里全部都是男子,无一名女子。下官从他们的说话、走路等方面判断,这些人全都是兵!他们怕我发现端倪,塞了一碗水就将我赶走了。”
李域听到这消息的震惊与张年骁不相上下。
成王胆子真大啊,光明正大地在城外养起兵,这消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成王指定是回不来了。李竹会怎么做?
“你先下去休息,后日出发。”李域再次嘱咐,“这消息给我压严实了。”
张年骁知道这事的重大,连忙点头,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眼下可是在成王府里,万一李竹知道事情败露,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武官,兴许连太子殿下都回不去了。
张年骁走后,李域并没有马上睡。
几万兵力,要是李竹发了狠,纠集起来杀一个太子绰绰有余。
不过,李域笃定李竹不会这么做。
那些私兵是他最后的王牌,说不定要等到二皇子成功登位才会亮出来。
转眼到了出发那日,二皇子起了个大早,怕太子又出幺蛾子,亲自到厢房等候。
李域故意问:“二皇兄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二皇子一席话说得大气凛然:“护送使臣乃是大事,拖拖拉拉怎么得了。万一到时候父皇怪罪下来,岂不是会怪我们办事不利?”
李域:“二皇兄这话的意思,是怪我病了两日,拖延了行程吗?”
二皇子想到太子活不了多久了,对他也是和颜悦色:“殿下误会了,我这不是担心殿下身子不适,特地过来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