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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木秀于林,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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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祖豹的大队人马赶到城下时,昌郡的城头,已经换上了大周的金龙王旗。
  赵虎们架着几具同伴的尸体,一脸的悲愤。
  满身的泥浆掩盖不住他们身上泛起的杀气。马队后面,已经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只待祖豹的一声令下,就要冲关破城,重夺昌郡。
  秦征这边,除了守宫小队,其他的兵车,都已安然进入昌郡,在王司徒的指挥下,所有的周军开始紧张的备战。
  可是这大周军的将领秦征看起来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并不在意守城之事。王司徒忍不住提醒他道,
  “我大周开朝建制以来,疆土越封越少,这还是第一次重新收回属于天子的土地。秦四王子,你是大周的恩人,务必要守住这来之不易的硕果啊!”
  秦征却依旧面无表情,他觉得自己是利用了祖豹的耿直,外加开挂的兵车,才侥幸得胜。心中对祖豹的愧疚,多余战胜赵虎的兴奋。
  看着面色阴沉的祖豹在城下列队,秦征牵过自己的玄龙,交代城守士兵,
  “打开城门!”
  “不可!”一旁的王司徒厉声喝止,他虽然不知秦征的用意,但是眼前的形势让他容不得半点大意,
  “秦四公子,那赵虎距离城门不过一箭之地,你若开门,他们一个冲锋就可以突进城来。不可鲁莽行事。”
  秦征理解王司徒的好意,但他却并未改变主意。
  “若是赵虎志在必得,昌郡早晚都会重归赵忌手中。司徒大人,放心,我只是出去见一下祖豹将军。”
  王司徒大概能猜到秦征的想法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
  “公子,别忘了你是咱们大周的……,你,你关乎大周的生死存亡,我不能让你冒这么大的险,若是你执意出城,老夫就陪你一同去吧。”
  说着,王司徒不顾年迈,自己也爬上了一架兵车,对车夫下令,跟紧秦四公子。
  祖豹脸色阴沉,他始终无法相信,面前这个貌似羸弱的翩翩公子,竟然如此轻松的击败了自己的虎狼之师,可是事实又摆在面前,让他无话可说。
  “祖豹将军,恕秦征无礼了。赵虎天下无敌,我会奏请司徒大人抚恤战死的赵虎兄弟。”
  这番言语情真意切,祖豹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是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哼,
  “秦四公子不必恭维在下,今日赵虎一败,全是我祖豹一人之失。”
  “可赵侯那里?”
  祖豹能看出秦征的担心并非虚情假意,脸色重又明亮起来,
  “你是我家赵侯的结拜兄弟,祖豹输在赵侯的兄弟手中,也没什么丢人的。身为虎贲将领,领功受过,都是祖豹的分内之事。”
  这祖豹的耿直,让秦征终于忍不住坦白了心迹,
  “祖豹将军,其实我不是秦四公子,只是阴差阳错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之前利用了大哥对我的信任,窃取了昌郡,也并非别有他图,秦人待我有救命之恩,我又答应了秦侯护送朝马,走到今日实属迫不得已。如果有的选,我倒宁可喊祖豹将军一声大哥……”
  说到此处,这位在祖豹眼中一向狡黠多谋的少年,竟然眼中闪烁起点点泪花。起初祖豹还有些惊讶,但渐渐被秦征的情绪感染,心中不免也有些伤感,他执意赠虎贲战刀给这个少年的时候,其实心中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兄弟。只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儿,
  “公子莫要说笑,您贵为秦国公子,我不过是一介赵人武夫,今日之耻,也败得心服口服。只是……”祖豹的语气一转,当着手下的面,警告秦征要明白当下的形势。
  幽云三郡鼎力,目前只有昌郡复归周军。另外两郡扼守要道藏兵谷,都有赵军的重兵把手。祖豹此次接回秦马却失了昌郡,大概罪不至死,但是于公于私必会集结两郡赵军,重返昌郡。
  “公子,祖豹虽然身不能及公子富贵,但下次再见,祖豹必会以死相拼。请公子务必也做好准备,竭尽全力。”
  秦征却似乎并不在意祖豹这么直接的挑战,反正他的这趟护马之旅算是就此结束,他已经打算尽快返回秦邑。
  小梅这丫头,日日在身边公子长,公子短的,让秦征有些招架不住,可是这几日不见那个小丫头的身影,倒还有些想念她了。
  祖豹不顾手下的反对,也带着大队人马退回幽郡,那三百匹秦马,也由人带往邯郸复命。
  负责送信的赵人心中瑟瑟发抖,不知赵忌听到丢失昌郡的消息,会不会大开杀戒。
  “哈哈哈!”
  谁知赵忌听到昌郡被周军收回的消息后,不仅不怒,反而放声大笑起来。送信的使者莫名其妙,但是一旁的赵媚儿却不由得担忧起来,她了解自己这个弟弟,能让他如此开心的,无外乎两个事情,女人和地盘。
  只怕这赵忌自以为昌郡之争是个绝佳的机会,势必会加倍讨还。
  转而她又想起了秦征那张略带稚嫩的脸庞。这小子倒真的是不同寻常,试问天下有哪个男人能在自己的挑逗下,还守得住本分。
  更难以想象,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家伙,会选择在大周和赵虎的纷争间趟个浑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秦征这小子出尽了风头,只怕若是命不够硬,镇不住这番春风得意,必会招致难以承受的后果。
  希望这小子能好自为之,尽快从昌郡纷争中抽身而退,能活着再见。
  到那时,也好陪自己共饮几杯。
  赵媚儿不免也有些困惑,自己这是怎么了,当世豪杰才俊,莫不以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为荣,可自己怎么偏偏在意起这个看似文弱的秦人公子?
  为何如此期待和他对饮?难道他会是那个自己想妆容以待的悦己者?
  但她的担心却并不多余,秦征自己也想离开昌郡返回秦邑,可事情却远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
  王司徒第一个就不答应,秦征以为他是想让自己守住昌郡,这老爷子的理由却是,领军虎符是秦征带出京安的,必须由他去还于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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