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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显然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一张礼单,躬身双手递上说道:“世子殿下,这是下官的一点小小心意,表示对您和您士兵们的感谢之情,还请世子殿下笑纳。”
侍卫从县令手中接过礼单递给姬新禹,姬新禹看了看大概有三百多两,这县令还是挺舍得下本的啊。
“既然大人要这匪首的尸体,那一定是用来示众告知民众剿匪胜利的好消息吧,那就让我的侍卫明天带着尸体去城中协助示众吧,就不用大人的衙役们动手了。”姬新禹淡淡的看了看县令说道。姬新禹经过钦差的刁难后,现在总觉得还是要把尸体把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多谢世子殿下成全,明日下官恭候世子大驾。”县令也不再纠缠,直接退出了营帐。
第二天一早官兵剿匪成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官员士绅们全都聚在衙门口等待世子军队的到来。很快便看到被百姓簇拥的世子殿下和侍卫们,队伍中间是两辆马车和数辆赶制的囚车,马车上自然是匪首的尸身,囚车内是俘虏的40多个俘虏被关押其中。百姓们围绕着囚车往车内丢着烂菜叶、臭鸡蛋等垃圾,姬新禹骑在马上看着这一切,心想…这些百姓怎么找到那么多臭鸡蛋的?
看到骑在马上的姬新禹,县令赶紧快步向前躬身说道:“下官拜见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剿匪凯旋而归,可喜可贺。”
“托各位的福,黑岩领所有盗匪全部剿灭,俘虏余党46人也尽在此处。”姬新禹指了指马车说道。
县令昨天已经偷偷去看过了,自然知道这些,旁边的士绅可都不知道详情的。现在听说后都倒吸一口凉气,互相看了看,心说这是神兵天降啊,一天时间就将盘踞多年的悍匪一举歼灭,而且看样子带来的人并没有什么损失。
带头的几个举人急忙上前一步,一躬到地朗声说道:“多谢世子殿下为我定安百姓除害,世子殿下神兵天降,勇猛无敌,小人拜谢。”他们这么一带头,身后的人群也都跟着鞠躬行礼,这些都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童生。
“各位不必客气,区区小事,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为民除害本就是我等职责,都起来吧”姬新禹虽然脸皮比较厚,但是也受不了这么多人向他鞠躬,当下也跳下马来,挥手说道。
一上午的示众后,姬新禹带着吃完午饭的众人赶回了灵川府。让人将尸首和人头硝制,俘虏同样关到了树林外的二楼。
随后吴寒向姬新禹汇报了灵川府遇袭的事情,姬新禹笑了笑向吴寒问道:“可有审问他们的来历?那些人是怎么说的?”
“只是初步审问,并没有用刑,他们说他们是云头山的流匪,路过此地,准备抢掠一番就走。可我看这些人不像是盗匪,个个胆小如鼠,没有一般盗匪的匪气。”吴寒说道。
姬新禹想了想,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在他莫名其妙被调去剿匪,之后又莫名其妙的被人袭击,出发之前他就想过来龙去脉,也猜到很可能会有人乘机袭击灵川府。现在这阶段和自己有利益冲突的只有灵山镇的赵庆之,说这些盗匪和赵庆之没关系,估计赵庆之自己都不信,姬新禹冷笑一声说道:“很好,口供都画押了么?拿到画押的口供就不用再去审问了。咬死了他们就是山匪,到时候我们想怎么处理都不为过。”
“已经拿到几个山匪头领的口供,都已经画押。如果有需要还能拿到更多人的口供。”吴寒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叠写着口供的纸张递给姬新禹。
姬新禹看了看,随手还给吴寒,笑着说道:“去多拿些口供,只要承认他们是云头山的流匪就行。这些口供都留着,你负责的巡查局需要建个地牢了,老是关在那楼上也不是个事。我们灵川府的村民们都没有住过钢筋混凝土的楼房,反而让这些贼人先住了,太可惜了。”
姬新禹随即派人前往知府衙门报信,将黑岩领大捷情况说明,并将灵川府遭到袭击的情况也如是写进了信中。知府季玉山收到信后大惊,才七天时间,灵川府就剿灭黑岩领的悍匪,同时还抵挡住了流匪的袭击,这可是又是大功一件啊。
随即叫人去叫师爷李怀前来商讨应对之法,并让人送信给远在儋州的都指挥使施托,告知了相关情况。李怀在几天前就收到了赵庆之的来信,知道了家丁被抓的消息,此时也正在想应对的办法。听到知府大人派人来叫自己,叹了口气只能先去见知府大人。
“小人李怀拜见知府大人。”李怀来到季玉山书房,躬身行礼。
季玉山抬头看到李怀,说道:“你来啦,看看这封信,是蜀王世子送来的,这才几天时间他已经剿了黑岩领的悍匪,还抓住了一大批袭击灵川府的匪徒,还真是厉害啊。”
“大人……这黑岩领剿匪已经结束了?战况……”李怀边问,边接过信件看了起来。战况在信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俘虏46人,其余全歼。看到这里的李怀也是震惊无比,原本他是想要借着黑岩领的手,重创甚至击杀姬新禹的,现在反而弄巧成拙给姬新禹立下大功一件。
“这黑岩领的盗匪竟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真是……真是可喜可贺。”李怀看完信,原本是想要大骂这些盗匪不中用的,随后一想,似乎不合适,只能说了句可喜可贺。
“这都是你出的主意,让这蜀王世子去剿匪,没想到却送给他这么大的功劳。早知那些盗匪如此不堪,我派人上山灭了就是,也不至于让外人抢了功去。”季玉山拍着桌子气哼哼的说道。
李怀这时候的心思都在那些家丁的身上,不想去争辩黑岩山盗匪的强弱,以及他出的主意的好坏。那些家丁都是赵庆之召集的附近村子的壮丁,几个家丁头目更是灵山镇的流氓恶霸出身。认识他们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如果真的全都被杀也就算了,可现在大多数的人都是被俘虏,被杀的也就十几人。这万一要是被人捅出来,他想隐瞒也瞒不住啊。
“大人,是小人考虑不周,对敌人实力探查不明,还请大人恕罪。只是……这次灵川府还抓捕了袭击他们的流匪,这事大人以为该如何处置?”李怀恭敬的请罪,并将话题扯到了被捕的流匪身上。
“对,还有这什么云头山的流匪,真是没用,一共一百多人,被抓的居然有八十多人。这些人是没有反抗么?八十多人就这么被抓了,真是不堪一击,现今儋州民乱,什么人都敢出来作乱了。”季玉山气哼哼的说道。
李怀尴尬的站在一边,支支吾吾的说道:“大人……这些流匪,其实……是灵山镇的赵庆之安排,他也和小人说过。小人本想趁着这蜀王世子去剿匪,让他们断了这灵川府的根基也好,没想到这灵川府留守的侍卫还有那么多,他们应该是被埋伏了。”
“什么!他们是你安排的?你哪来的人手,那些被抓的都是什么人?”季玉山惊呼一声站了起来。
“不是小人安排的人手,是灵山镇的赵庆之,他安排的人手。小人只是听他提起过,不过小人也没有反对他的计划……”李怀急忙惶恐的躬身说道。
“你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蜀王世子去和悍匪拼命,你们在背后给人家捅刀子,这该当何罪?往小了说是私通盗匪,往大了说是企图刺杀皇亲国戚,全都是死罪!”季玉山拍着桌子气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