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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去吧。”
林仁下令道。
几天来,因为黄三丰的一直沉默,后怕还未从心中消散;与马俊的识趣,从不顶撞林仁;以及赵武生伤势愈发严重,一直在试图压制伤势。林仁竟成为了车队中唯一一个能下达命令的人。
众人听令,车队缓缓驶向城门。
一处,一辆马车车窗忽然掀起一角,露出一张面容狰狞的脸。
“小子,让你暂且得意一时。等进了城,我再让你知道知道,欺负黄某是你此生犯下最大的错误!”
正是黄三丰。
城门官检查之后,车队进了城,眼前又是另一番风景。
街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光人流量就不是灵田镇一个小小的镇子能够作比较的。
宽阔达十米的大路,边上叫卖的东西让众人眼界打开:
不仅是符合现在时辰的早点:晶莹剔透的水晶饺子、雪白如珍珠的白嫩包子;色彩鲜艳的精致糖人;漉梨浆、绿豆汤、白玉膏、哈什糖、五味豆腐……还有小孩子最喜欢,如金丝般一缕缕,却从未断绝的糖作的糖画:
飞天神龙、伶俐小鼠、斗志昂然大公鸡、形态可掬小童子……
应有尽有。
还有不少人在叫卖其它东西,与灵田镇相比,又大不同:
富贵人家用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玉质佩饰、奇巧玩意……当然,还少不了平民百姓用的劳作农具、粗布麻衣、香油灯具,以及麻绳麻鞋、蓑衣斗笠。
还有一个在卖树皮的,边上围着数人,摊主正和一名裤腿上布满泥巴点的汉子吵架:
“说你不懂就是不懂,这是流苏树的树皮,不是你这种大老粗想的随便哪都能弄来的皮。它可是能做出流苏香的,至于流苏香……唉,说了你也不懂,你个土老冒不买闪开点,别妨碍我做买卖。”
“你说谁土老冒呢?”
“说你怎么了?嘿,你还来气了?”
“行行,你还真可以!土老冒我今天还就站这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摊主自然大怒,二话不说动起手来,噼里啪啦,打得摊位上东西散落四地,四周人纷纷散开看热闹。
可热闹看不久,一队身穿青色制服、上面有“巡防”两字的官兵来了,缘由也不多问,先拿起手中胳膊粗的棒子对着两人乱打一通,然后才拉开,扣上大拇指粗细的手链子,不知道拖到哪里去了。
林仁觉得他俩之后的旅程可能会不太舒服。
……
有个人来到林仁身旁,林仁自然发觉,扭头看去,才发现居然是多日来一直沉默不言的黄三丰!
林仁感觉有点怪。
因为此时的黄三丰面目狰狞,恶狠狠地看他,仿佛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嘴角还冒起一丝得意的笑。
“你这是——”林仁微微皱眉。
忽然听见黄三丰哈哈大笑两声,说道:
“小子,到县城了,我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现在给我道个歉,说声我错了,不该得罪黄少爷,我就大方地原谅你。”
嗯?
什么情况?
想了想,林仁把那句一直想说的话说出了口:
“你是不是有病?”
配上一脸平淡的表情,简直能让黄三丰吐血!
黄三丰冷哼一声,寒声道:
“看来你还没清楚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告诉你,别看你从我父亲那里骗来了百两金子。可是你知不知道县城的消费水平如何?百两金子,你若是小心点用还好,若是大手大脚,根本用不过十天半月!”
“而你年幼无知,又根本不知道什么赚钱之道,等钱花完了,饿死街头会是你的最终下场!”
林仁一脸茫然。
黄三丰这是脑子坏了?难不成那次虎妖袭击众人,不小心给他脑袋打了一下?
“然后呢?”林仁淡淡说道。
“你!”黄三丰气急,手指着林仁,身体直哆嗦。
这小子,事到如今还如此不识好歹!他知不知道,百两金子在这个上县县城甚至称不上富贵人家?如果自己下令让人抢了他的金子,他今晚就得露宿街头,然后被夜里巡防队的人拖去牢里过暗无天日的生活?
场面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身边站立的护卫,一部分人在想:他有什么底气这么跟少主说话呢?虽然赵前辈说他武功也同样了得,再不济可以在县城卖武为生。可是少主在县城可是认识大户赵家的,只要赵家一声令下,他根本不可能在县城生活下去!
一部分人又在想:少主不就是想让你服个输嘛。摆个低姿态认错而已,有那么难吗?
对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样的情况下,一直过去许久。
一行人来了,足有数十人。
前面武师开道,个个身强体壮,高大威猛;中间八人抬轿,轿子宽大如一座宫殿;后面有两人高高举起一块鎏金木牌,上面有“赵家”二字。
停在林仁等人面前,轿子上下来了一名八字胡老者。面容严肃,有两道细细的眉毛,此时眉头微皱。
“尔等可是灵田镇黄家来人?”
黄三丰用野兽噬人的目光刺林仁一眼,一转头,已是一副阳光灿烂的笑脸,快步迎了上去。
“您可是王管家,我正是黄家第三子黄三丰。”
“嗯,让你们带来的东西可带了?”
“带了带了,就在我车里。”黄三丰赔笑着。
挥挥手,立即有人将数个木箱从车里拿出,一一摆放在王管家面前。王管家一一开箱验过之后,这才露出满意的笑脸。
“尔等远道而来,想必舟马劳顿。黄家三子,你且上轿歇息吧,老爷已在府中备好酒宴,就等你前去了。”
黄三丰这时急忙道:
“王管家,我灵田镇镇长之子也来了,可否让其一同上轿?”
目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马俊。
“哦?灵田镇镇长只有一独子,可是马俊?”作为县城大户人家里的管家,王管家对县城附近镇子中的情况也了解不少。
“正是,正是!”
“既如此,一同上去吧。”
黄三丰大喜过望,急匆匆走到马俊身前,低声道:
“好哥哥,多亏你一路上照顾,小弟一路上才有惊无险。现在到了县城,就让弟弟我来照顾你。”
马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在县城里可没太好的关系,能住入大户赵家自然好!可一会,他同样低声道:
“可,林仁呢?”
“他?”黄三丰不屑道,
“没让人抢去他的金子,让他在县城里自生自灭已是好的了。还管他作甚?”
“可听赵前辈说,他可救过咱俩的命啊!”
“谁知道赵前辈……唉,好吧好吧,弟弟我就听哥哥一回。”
黄三丰慢步来到林仁面前,姿态高高在上,互视一会,忽然不耐烦说道:
“现在你给我磕三个响头,大喊三声‘黄少爷,我错了!’我就饶你一回,准你与我一同去赵家。如若不然,你有什么下场你自己应该猜得到!”
林仁一头雾水。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黄三丰对他如此对待。
半响,他又说出一句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话:
“看样子你病得不轻,要不要找赵前辈看看?这几天他时常叫我过去传授我武功与医术,我知道他医术很不错的。”
“你这病,看上去,个把月应该能治得好。”
这,这小子,你才病得不轻吧?
下巴掉下的声音响了一片。
“哼!”
黄三丰拂袖转身,目光中充斥怒火,
“希望你不要后悔!”
冷冷甩下这句话,黄三丰跟着马俊,上了赵家抬来的大轿。路过林仁身边,马俊歉意地朝林仁笑了笑,却也没有多说话。
能帮他向黄三丰求情一句,已经是看在他可能救了自己的面子上了,再多说话,没准自己也要被连累。
对不住了小子,希望你能在县城找到……
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可是林小兄弟?”
嗯?
林仁诧异看去,只见一名身穿衣服与之前巡防队士兵制服一模一样的壮年男子跑了过来,面容依稀感觉熟悉。
“我正是,你是——”林仁不解道,
“哈哈,我是王有贵他哥王有才啊!”
王有才?!
林仁不由嘴角微微抽搐:有贵、有才,他俩还真会起名字。
见果然是正主,王有才不由喜出望外,拉起林仁的手乐道:
“我老早就接到我弟的信,说你会来县城,我盼星星盼月亮可总算盼来了!刚刚我巡视集市看见你,还不敢确认,把那两个家伙抓去牢里后急匆匆赶来确认一下,没想到还真是你!”
“走走!”王有才牵起林仁的手,
“先跟我到家安顿下来,晚上哥哥跟你找地方喝酒去。哈哈,去花满楼,对,就去花满楼!”
“那个——”林仁摸摸鼻子,不着痕迹抽出手,有点不习惯王有才的热情。
“我这里还有些行李,我拿一下。”
“哈哈,这个当然好说。”
于是林仁走到自己马车里,将自己的行李拿出,把睡得正香的小黄叫起,就匆匆下了马车。
对了!
林仁问向边上一名护卫:
“那名蔡姓老人呢?”
纵使因为得罪黄三丰,他们就要分开,也无利益可言,几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令护卫低头回道:“刚进城的时候下了马车,说去找一些东西。刚刚我见您跟黄少爷在交谈,就没有一时间上去告诉您。”
“这样啊……”,林仁若有所思。
又来到赵武生所在马车前,轻敲车门数下,轻声道:
“赵前辈,我们已到县城,您是跟我一起走,还是去黄三丰那儿。”
赵武生的回应很快:“去哪?都是一样罢。”
一会儿,赵武生出来了,身上别无他物,唯一剑尔。
“走吧。”
于是在黄三丰铁青的面色与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林仁带着赵武生,边上跟着小黄,随着王有才一同走向县城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