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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 子歌新婚会麟狐,景风无奈失鬼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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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英雄多出屠狗辈
  五章子歌新婚会麟狐,景风无奈失鬼谷
  咕~咕~咕~
  一只白色信鸽落在一根木栏上,旁边是一排鸽舍。那只信鸽显然是飞了一段距离,有些疲惫,喝了几口水,有些慌乱的啄食,小巧的头四周转动,一双红色的眼睛四处张望。一只生满老茧的手轻柔的朝信鸽伸了过来,信鸽起初吓了一跳,略作躲闪,那只手抓着信鸽背部,如同有吸力一般,让鸽子无法挣扎逃脱。不过信鸽很快安静下来,这只手虽然挣脱不了,却并没有弄疼它。
  捉住信鸽之人二十四五年级,长相普通,一身黑色皮甲,虽未挎刀戴盔,但一身军伍之气难以掩盖。他大步朝厅堂走去,一个身穿白色广袖儒衫,手持雕翎长扇的俊美男子已在门口等候。
  白衣男子一身儒将打扮,唇红齿白,俊朗神奕,长发束在头上,带着发冠发髻,手中的羽扇是由数十根北幽特有的燕翎雕的尾羽制成。这燕翎雕数量稀少,个头最大不过一臂大小,却凶猛善飞,筑巢于悬崖之间,多与雪莲为伴,以雪貂为食难以捕捉。仁帝二十八年,北幽曾进献过一只,被仁帝尊为“人间凤”。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黄杨陈的两位徒弟,大徒弟杨乾,二徒弟陈坤。杨乾奉师命三年前来到这幽州,投靠幽州北幽王刘天奇。三年的时间,杨乾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王府幕僚,一步步得到刘天奇的赏识,看重,信任,最终更是成为了刘天奇手下的一名儒将。如今,由杨乾一手调教的龙象铁骑一下子跃居军评榜,更是让刘天奇对这位年轻后背赞赏有加,大力栽培。从这新盖起来的北幽杨将军府的豪华程度也不难看出刘天奇对杨乾的看重。
  “是师傅来的信还是老三来的?”杨乾的声音略有沙哑,尽是沙场将帅质感。“我猜一定是老三,这小子一定又是有事求我帮忙。”
  陈坤也不说话,摘下鸽子的绑腿信筒,取出二指宽的信条递给了大哥。杨乾对陈坤的性格早已习以为常,笑着接过信条,打开,只见上面用小楷写道:
  望兄长于九月内寻衅西凉嫁祸西秦
  弟孔明敬上
  “哈哈···”杨乾笑着收起信条,“这小子还真会给我们出难题,我们身在幽州与那西凉有着雪山林海相隔,要想过去实属不易,他还要我们寻衅嫁祸西秦!老三这准是在耍什么花招。”
  陈坤听着大哥说着三弟,跟着笑了笑,他从大哥的话中听到了宠爱,这两个人对于陈坤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家人。
  “罢了罢了,这小子谋求天下,我谋求军伍。所谋不同,我也就不费那个心思去猜了。帮他完成这个要求便是。”言罢他看向一旁的陈坤,“老二,去点五千龙象铁骑,五千青松步卒,现在都八月中旬了,我们可得早点出发。那雪原和林海可没那么容易穿过去。”
  陈坤听了转头就要施展轻功离去,却又被杨乾叫住。“老二等一下,你一会先去趟王府,将二殿下叫过来,就说我有好事告诉他,然后再去军营点兵。”
  陈坤点了点头,双腿一用力弹空而起,不一会就消失而去。
  杨乾轻摇羽扇,笑颜盈盈的看着天空。
  晋州城内。
  今日是黄历八月十七,宜嫁娶。
  北幽世子府早已布置的欢天喜地,每一个下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整个府邸更是被大红色包裹起来一般。宾客络绎不绝,送的贺礼已经堆满了三间屋子,园中厅堂宾客攘攘好不热闹。
  刘凤梧一大早就站在门口迎着前来祝贺的人,他在晋州城呆了三年,很多人都知道他其实不过是一个“半废的”世子,整个北幽都流传着,他这个庶出长子被北幽王所厌弃,几乎是明确表示过不会传位与他。原本在最看重身份地位的晋州城,以刘凤梧的身份特征是不会有人看得起,但谁又能料到会出现削藩这样的传闻,这倒使得原本达官显贵争相结交的其他世子门可罗雀,反而他这个不被人看好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半废的”世子让那些达官显贵们放心结交。这也使得刘凤梧的婚礼来了几乎半个朝廷。
  “南楚世子,大唐世子到!!!”
  刘凤梧听了通报,嘴角微扬,快步的朝大门外走去。
  刘凤梧与曹景志和曹景禹迎面相遇,三人在大门口相互躬身作揖行礼,并不急着进去,反而是在门口寒暄起来。
  曹景志笑着说道“子歌兄今日真是容颜焕发,越发俊逸啊。不愧是我们这群世子当中最是俊朗的。”
  “可不是,咱们几个世子,就属你最是潇洒快活。如今更是喜得美娇娘。今天我们哥俩来可是不醉不归的啊。”曹景禹业接着话茬说道。
  “哈哈···多谢二位仁兄的夸奖,刘子歌今天大喜,二位别说不醉不归,就是醉了今晚也就别走了。留在府上,明日我们再接着喝就是了。”刘凤梧这句话声音颇大,倒是让路人都忍不住侧目,原本就热闹的世子府门口,更是多了几分目光。
  “好,既然子歌如此盛情,今天我和火狐就舍命陪君子了。今晚留在你府上了,到时候你可别只顾得美娘子而对我们兄弟不管不顾啊。”曹景志也是声音郎朗,仿佛生怕刘凤梧听不清一般。
  “那就快里边请吧!。”刘凤梧和曹景志相视一笑,曹景志和曹景禹一同走进北幽世子府的大门,刘凤梧收回请的手势,目光扫过热闹的街道。笑着摇了摇头一起走进大门,剩下的由管家接待便可,今天需要他接待的人都已经来全了。
  而就在三位世子都进了门,大街上几个神色匆匆行人和商贩快步的离开了。
  皇城,东宫。
  二品太监喜乐一身紫袍朝前走着,后面跟着的是一位平民打扮的商贩。很快二人便来到一座大殿门口。这里便是太子曹景风的东宫大殿,由历代太子所居住处理事情的地方。门口的大匾上由开过皇帝书写的三个大字一直悬挂再次八百年“正和殿”,取那“平正仁和”的寓意,希望每一位储君,都能牢记平正仁和的治理江山。
  此时曹景风正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桌子上还有一摞刚刚批完的奏折,显然我们的太子殿下有些累了。
  喜乐带着平民走进大殿,在太子曹景风的座下站定,那人跪倒在地。喜乐轻声道“殿下,暗蜂营的探子回来了。”
  “嗯。”曹景风应和了一声,却是没有睁眼“说吧,我听着呢。”
  喜乐示意那装扮成商贩实际上是密探的人可以说了,那密探先是朝曹景风行了跪拜礼,这才开始说道今天的见闻。“属下暗蜂营玄字营队正,今日奉命去盯着那北幽世子府大婚的情况。果然不出殿下所料,此次参加北幽世子大婚的文臣武将几乎占了大半个朝廷,就连小的看到那些大人的出现都着实有些惊叹那北幽世子结交的达官显贵之多。经过记录参加大婚的一品官员有二,左丞相姚胜禹,金卫将军雷动;二品大员有五执棋太保吴极,尚书苏志定,右太尉甘康,太傅徐枳,廷尉南宫烈其余三四品文武官员共二十八人,还有五十三位皇亲国戚,名单小的已经整理好,殿下随时可以查看。”
  曹景风睁开眼,他的眼睛自小就与众不同,黒仁多白仁少。这使得他的眼睛给人一种诡异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感觉,但凡心中有愧之人都不敢和他直视。“嗯,做的很好。名单一会交给喜乐就好了。”说着话曹景风站起了身,喜乐赶忙迎上前去帮主子整理。“这刘子歌闹了这么大动静,他一定还有其他举动吧?赶紧说来听听。”曹景风伸了伸懒腰,示意喜乐去端杯茶水。
  “殿下所言极是,那北幽世子除去请了这些朝廷要员和众多皇亲国戚还请了两位世子参加婚礼。”密探继续说道“是南楚和大唐两位世子。”
  “这就有意思了,五位世子都在这晋州城中待有三年的时光了,平时都很少有交集,可以说是不敢有交集。论交情应该都差不多才是,可刘子歌单单只请了南楚和大唐两位世子···哼!胆子不小啊!”曹景风想了想不禁嘴角挂上了笑容。
  “回殿下,还有更胆大的。”密探如实说道,“北幽,南楚,大唐三位世子在北幽世子府门口相见,三人还在门口寒暄了一番。”说到这儿密探将三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给曹景风转述了一番。
  “哼哼···”曹景风听罢冷笑一声“这就对了,请了那么多人总得要表达点什么。三大藩王世子齐聚,手中握有雄兵百万,彻夜密谈,这个威慑可真够大的。恐怕明天一早父皇那边就会收到大把的折子,劝父皇放弃削藩。”
  显然曹景风已经对即将发生的事做好了推算,只是自己的父皇,如今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恐怕是不会去思考这些。对于如今的天下,他这个太子却是最累的一个啊。
  这时候大太监喜乐端来了新茶,送到曹景风身旁,接话道“殿下不是也有意不让陛下削藩吗?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曹景风接过喜乐手中的茶,轻轻地喝了一口,“喜乐啊喜乐,你呀还是想的太少,如果我说了父皇就会听吗?削藩是我提出来的,父皇只不过想把时间缩短,他是不可能否定自己的决断的。况且难免不会有人提出为了安抚藩王,应当废除我这个提出违背祖宗的不孝子的储君之位。”曹景风话语中不禁有些黯然,“相比之下,我想父王对这样的建议反而会进行考虑,这对他来说有了台阶下来解决现在的窘境,又能···可以说是他最想要的建议了。”
  听了曹景风这话,跪在地下的密探把头直接贴在了地面上。站在曹景风旁边的喜乐更是眉头紧皱。“如果真有这样不长眼的人,奴才会替殿下将其除去。”喜乐言语间杀机显露。
  看到喜乐这幅表情,曹景风笑了笑。“放心吧,现在不比从前,我可不再是夺嫡的皇子,而是最终的储君。现在想要达到我可没那么容易,既然当上了储君,不当皇帝怎么行,喜乐会有你的二爪蟒袍的。”
  喜乐深深地低头躬身,“奴才知道,奴才未来的一切都要殿下给才是。所以奴才定当不遗余力为殿下分忧。”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听你表忠心的。”曹景风对喜乐无奈的摆了摆手,“没有其他要禀报的就先让他下去吧。”
  “是。”喜乐点头回应随即朝跪在下面的暗蜂营密探挥了挥手,密探这才如释重负的起身,倒退着离开大殿。
  曹景风坐会椅子,和喜乐说道“我让你给北幽世子准备的礼品送过去了吗?”
  “一早我就让人送过去了,有白银三千两,黄金五百两,大唐锦绣一百匹,北海珍珠一百颗,还有各色文玩玉器各送过去了三大箱。”如数家珍般,喜乐把给刘凤梧送过去的礼品清单和曹景风说了一遍。
  “好家伙,喜乐我现在倒有点怀疑你的忠心了。你这一下字给那刘子歌送了得有几万两银子啊,你是不是他派来的人,为的就是搬空我的家底。如实招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你不死。”
  喜乐早已习惯自己主子开玩笑的方式,报以一个微笑继续说道,“殿下的家底可远不止这些,照这样再搬个百次千次都不成问题。”
  这到让曹景风吃惊起来“真的假的?喜乐你可别因为送出去这么多东西怕我心疼就在这里宽慰我,没事,主子我不在乎这些。”
  “早些年殿下便已经未雨绸缪让喜乐暗中接手不少生意和江湖事,在夺嫡中为您出力。喜乐不敢懈怠,也多亏帮到了主子,不然喜乐那些年的心思可就白费了。”
  曹景风郑重的点了点头,“喜乐你做的很好,有你在身边我很放心。对了,你一说我倒想问一问了,咱们手中可有江湖高手可用?”
  喜乐回答道“有的,就连登上过武评榜的高手我们手下也有三四位呢。”
  “哦?我倒是真小看你了。”曹景风满意的笑了笑“喜乐,去召集手底下最厉害的武林人,今晚让他们守在北幽世子府外,伺机而动。”
  喜乐听闻此言不禁有些意外,“殿下要对那三位世子出手?”
  曹景风摇了摇头,“不是我要出手,而是另有其人,我是叫你派人去保护这三个胆大妄为的世子。这才是我给刘子歌准备的大礼。”
  “有人要对三位世子下手?!”喜乐不禁有些诧异,这晋州城可是皇家重地,除了自己的太子爷什么人还敢胆大到对藩王世子出手。
  “刘子歌,哼!此人第一次相见,我便觉得非池中之物,虽有传言他不得北幽王的喜爱,被送到晋州也是一个弃子而已。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的出,他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我这么做也是要给他一个警示,我已经注意到他了。”
  “可是属下还是有一事不明,咱们晋州可是一个庄严之地,什么人居然会有刺杀三位世子的心思。”喜乐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哈!你是想说除了我什么人还敢出手对不对?”
  “额?奴才不敢!”
  “喜乐你别忘了,现在我可还不是这晋州城最有权力之人。”曹景风言罢,目光中透射出一丝狠厉。
  喜乐听了主子的话低头沉思,这晋州城中最有权力之人除了殿下,就是···猛然间喜乐想到了那个称呼,顿时冷汗直下。
  曹景风看出喜乐已经明白,继续说道“此事你既然已经猜出,就应该明白,我这时候出手显然一旦被他发现会所是什么后果,所以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殿下···何必这个时候与陛···”
  “嗯!”曹景风重哼一声打断喜乐的话,“唉,老了老了,真希望不要在做错事了才好,不然一个烂摊子谁能接的好。但愿这次的事只是他一时气急,不会做过多追究。”
  喜乐额头依旧汗流不止,他还在为主子的做法感到惊恐。
  “行了,你这奴才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呀做好分内事就可以了。去歇着吧。”曹景风冲着惊魂未定的喜乐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喜乐缓了缓,这才使得有些僵硬的身体恢复了些知觉。这对父子,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和彼此主动说过一句话的人。喜乐知道,这次的事如果被陛下知道了,那殿下可能就会再次回到一无所有的境地,这险冒的也太大了。不过主子成竹在胸的模样倒是让他安心不少,从开始参与夺嫡,主子就是一直保持着这样最终成为雏军的。想到这些喜乐心中少许安慰下来,正准备退下为主子办事,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还没有告诉主子,原本已经开始后退的步伐又停了下来。
  看到喜乐没有直接离去,曹景风猜到应该是还有事要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忘说了吗?”
  “殿下,的确有一事忘了说了。”
  “没事,说吧。”
  “殿下,奴才刚才接到天字营密报···鬼谷子已经离开皇城了。”
  “你说什么?!!!”曹景风听完此话一下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原本平淡自信的面容瞬间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乐被曹景风的模样再次吓到,“回殿下,昨日陛下和鬼谷子大吵了一架,今日一早就有人发现鬼谷一派已经离开了皇城。仁帝陛下也很是震怒,正在派人四处搜索,不过好像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鬼谷一派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曹景风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有些跌状的瘫倒在座椅上。“怎么会就这么轻易被找到,那可是传承上千年的鬼谷派。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当初鬼谷子可是答应过我的,要帮助我守住这大禹江山,可到头来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殿下···”喜乐欲言又止的,有些吞吐的继续说道“那鬼谷子并不是一句话都没有留下。那鬼谷子在屋墙上留下了一句话。”
  曹景风来了精神,“快说是什么话!”
  “这个天下还要姓曹三百年···”喜乐拿捏着语气将鬼谷子留在墙面上的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曹景风忍不住重复到,“这个天下还要姓曹三百年···”突然间曹景风目光变得狠厉起来,“喜乐,传我的命令,吩咐下去,今后优先处理一切有关鬼谷派的信息,都要交于我过目。让所有密探给我留意寻找鬼谷一派的踪迹,着重关注皇姓藩王,我一定要找到鬼谷子!”
  看着原本自信平和的主子因为鬼谷子变得如此失态,喜乐小心翼翼的问道“找到以后呢?”
  曹景风咬紧牙关,表情慢慢变得狰狞起来,“既然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
  喜乐点了点头,眼神中同样透射出凶狠。鬼谷一派千年传承,扶龙之名。王朝兴衰更替是他们最活跃的时期,自八百年前帮大禹王朝打败大焱,一直被曹家封为国师。历代鬼谷子都在暗中帮助皇帝管理着江山,这也是为什么大禹王朝兴盛了八百年之久的一个原因。如今却是这样悄然离开,怎么能让人不心生遐想,最后那句“这个天下还要姓曹三百年”更是让人感到不安,因为这个天下姓曹的可不止一家······
  回过头来看北幽世子府。
  天色已暗,婚礼早已完结,就连宾客也酒足饭饱后走了大半。剩下的一些也都大多数是喝的不省人事,家中已经派人来接了云云。下人已经开始收拾,毕竟刘凤梧此时的世子身份有些尴尬,一个婚礼除了来人众多外,其他一切繁文缛节则是能省则省。
  既然天色不早了,接下来自然就是洞房花烛,可此时的新房中却只有盛装打扮的新娘一人,今晚的另一位主角却是不再房中。
  我们的新郎官刘子歌此时舍弃了春宵千金时刻,而是在书房中与两位男子把酒言欢。书房外有两个护卫把守,这两个护卫一看便知武功不低,显然屋里面谈的事不能为外人所知。
  “子歌兄今晚本是你新婚之夜,理应在嫂夫人身旁,而如今却在我兄弟二人这里花费时间。我们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啊。”曹景志说着这样抱歉的话,却全然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刘凤梧心中冷笑却外表热情,“天麟兄言重了,本就是我请二位前来的,应当陪好二位为先。来,让我们再饮一杯。”说着刘凤梧率先举起酒杯。其他二人也都举起酒杯,三人各自饮尽杯中酒。
  曹景禹放下酒杯“二位哥哥就不要再说那些虚假的客套话了,我曹火狐性子直,受不了你们那些个虚情假意。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说着曹景禹看向刘凤梧继续说道,“原本几个世子中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我和志哥自不必说,那西秦世子嬴政倒也算是个人物,可惜这小子一家子都甘愿做看门奴。还有就是我那北海同姓的曹景润,整天唯唯诺诺的还故作神秘,和他老子一个样。原本你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出,继承不得王位,自然也就没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
  “火狐!不得乱说,会让子歌不高兴的。”曹景志有些生气的打断曹景禹的话,不过明眼人也看得出,这样的“训斥”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嘿嘿···志哥,我都说了我性子直。我说这些子歌兄肯定不生气的。”
  刘凤梧会心的笑了笑,“火狐贤弟性情直爽,他刚刚说的话也都是事实,我又岂会生他的气。”
  “对嘛!我就说人家不会生气,况且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好话。今天这出婚礼相聚干的正不错,明天一大早那老皇帝肯定会被劝谏的奏折烦死的。哼哼,三大藩王世子明目张胆的见面,还有不为外人所指的秘密夜谈,想到这些,那老头估计好几天都睡不好觉,想想我就觉得开心。把老子困在这晋州城三年,也该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了,不然他还真以为这天下全是他的了。”
  听了曹景禹这一番几乎可以诛九族的话,曹景志和刘凤梧都没有搭言,既没有谁阻止劝说也没有谁巧言附和。二人默契的都选择了沉默。
  见一旁二人都不搭言,曹景禹也没了抱怨的兴致。“你们就是太小心了,平时不敢说那皇帝老儿半句坏话,现在这里有没有外人,发泄几句那老头又不可能知道。再说了,就算他知道还敢拿小爷怎么着是的,他当我大唐四十万甲士是摆设不成。等哪天小爷我回去,非得让我大唐铁甲来试试这晋州城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坚固····”
  “好了,越说越没个正形了。”曹景志听到曹景禹说的话越来越口无遮拦,不禁真的有些动怒,原本有这样一个“替声筒”让他省了不少话,可奈何曹景禹就是一个纯粹的纨绔子弟,说话毫无心机城府。见曹景禹兴致缺缺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曹景志这才回过神来,玩味的笑了笑,对刘凤梧说道“子歌兄虽然火狐刚才的话都是一些醉酒胡话,但我也想接着他刚才的话,向子歌兄讨教一个问题。”
  刘凤梧正色道“请讲。”
  曹景志端起羊脂玉凝杯,看着里面刚刚倒上的酒,“不知道子歌兄对火狐刚刚那句‘这天下并不是皇帝一家的’话,有什么看法呢?”一边说着曹景志眼神中透射出古怪的光芒,仿佛要将对面的刘子歌看穿一般。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刘凤梧也端起酒杯,“在我们北幽看来这天下是哪家的无所谓,只要是姓曹就可以了。这可是我父王的原话,我北幽尽是忠诚之士,可做不了大逆不道的事。”
  曹景志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却看向了曹景禹。
  已经自饮一杯的曹景禹看到曹景志投过来的瞬间嘴角微挑,啪!曹景禹拍桌而起“好!好!好!北幽王这话说得豪气。既然如此我们就更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大唐和南楚已经结成同盟。如果那皇帝执意削藩,就是我们起兵之时。到那时,我大唐会拥戴南楚,也就是最终皇帝将会是我志哥。”曹景禹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仿佛是他当了皇帝一般。
  不过这次曹景禹的话却没有被曹景志训斥。
  “那好,”刘凤梧也端着酒杯站起身,“我刘子歌也代表幽州表个态,只要到时候不削藩,这天下姓哪个曹都可以。”说完他举起酒杯。
  曹景禹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举了起来,曹景志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愈来愈盛。“子歌兄为人爽快,又是有勇有谋之人。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成就了大事,我觉得幽州在子歌兄手中可能会变得更好。”曹景志也举起酒杯,笑着注视着刘凤梧“到时候子歌兄可愿意为我出谋划策?!”
  听到曹景志的话,刘凤梧握着酒杯的手一下子攥紧,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但很快,原本有些飘忽的眼神变得坚定。刘凤梧改为双手举杯,躬身低头“天麟兄真乃子歌知己也!”
  “那子歌兄的意思是···”
  刘子歌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曹景志“士为知己者死!”
  “好!你我三人共饮这杯。”曹景志说完与二人分别撞杯,最后各自仰头饮尽杯中酒。
  就在三人饮完酒刚坐下,口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的打斗声···
  “外面怎么回事?”曹景志表情有些不快,显然突然被打扰让他有些生气。
  “殿下,有刺客!”外面的护卫回应道,声音明显有些紧张。
  听到此言,曹家兄弟猛然站起身,脸上都是骇然之色。倒是作为主人的刘凤梧依旧坐在那里,为每个人的酒杯里倒满酒。“这场刺杀难道不应该在二位的意料之中吗?”
  曹景志理了理衣领,掩饰了一下内心的恐惧,也坐了下来。曹景禹表情有些僵硬,但好歹也强作正定的坐回来。
  “二位放心,既然是我请二位来的,自然也会让二位安全离开。”刘凤梧将倒好的酒杯一次递交给二人。
  曹景志接过酒杯“猜到会有人被激怒,但真的听到有刺客来还是有些···让子歌见笑了。”曹景志羞赧的对刘凤梧笑了笑,“不过看子歌的样子,早有准备。”
  这次刘凤梧却是笑而不答。
  三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彼此互相看着,曹景禹表情有些不耐烦,曹景志一副思考模样,刘凤梧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一会外面终于安静下来了。
  “殿下,刺客撤离了,不过···”门外南楚护卫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话还不快说!”曹景志心中松了一口气。
  “回殿下,刚刚刺客来的时候,我们与其交手,突然不知从何处又出来一拨人,武功高强。与我们合力击退了刺客,那群人最终和刺客一起撤离了。”
  听了护卫的报告,曹景志目光看向刘凤梧“没想到子歌兄深藏不漏,手底下还有这样一群得力干将。这点可是比我和火狐强多了。我们都知道这刺客要么不来,来的必然都是那人手底下的高手,能被咱们如此轻易就当下了,子歌兄真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此事过后,恐怕再也无人轻视你了。”
  “天麟兄此话何意,我可听不明白,这波人可真不是我手底下的。我父王对我百般厌恶,又怎会派你高手给我。他们不是我的人。”刘凤梧一脸茫然的摇着头。
  曹景禹笑道。“好了好了,谁的人不重要。今天咱们三个也算是患难与共了,咱们结为同盟,共谋天下。不过我们最好先想办法从这个鬼地方离开,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小爷我早就受够了。”
  曹景志等了曹景禹一眼,站起身“好了实诚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不能耽误了子歌的‘大事’才好。”
  “对对对,洞房花烛这种事可耽误不得。”曹景禹也站起身,“可别让小娘子等急。”
  刘凤梧跟着起身,对二人拱手一礼“如此我就不远送了,都是自己兄弟,自便。”说完他这个主人却是第一个推门而出,显然是真的没打算对这兄弟二人送上一送。
  曹景禹站到曹景志身旁,一同看着门口,刘凤梧已经走出屋子,“志哥,这小子平时看着不现身不漏水的,没想到还挺有两把刷子,而且也挺狂啊!就把咱们哥俩量在这儿。”
  “这样的人是友非敌,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曹景志似乎对刘凤梧更加感兴趣了,“好了,主人都离开了我们也没必要赖在这里了,走了,今晚已经让我收获了不少,回家休息了。”说着率先走向门口,曹景禹紧随其后。
  抬头看了看天空,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已经十七了,圆月多少有一点开始残缺了。一身红袍的刘凤梧蹲坐在石阶上面色严肃,身后是贴着两个大喜字的门。这里就是他的洞房,可现在刘凤梧并没有像和曹氏兄弟说的那样,急于回来入洞房。反而是坐在门外,看着天空。
  突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直接跪倒在刘凤梧面前。此人正是刘凤梧的贴身下人,阿七。此时阿七一身黑色武装,手中握有长剑,目光中尽是冷漠。显然对于贴身护卫,北幽死士这个身份他更加习惯。
  “那两个白痴离开了?”
  阿七点了点头,“我亲眼看着他们出了府。”
  听了阿七的话,刘凤梧一下子放下松来双腿伸直,上半身后仰抬头,大刺刺的坐在石阶上。“好家伙,今晚可真吓死我了。那皇帝还真派人来杀我我们,我还真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儿。”
  “是属下护卫不利!”阿七刚站起的身子又跪了下去。
  “哎呀!烦死你这个样子了,阿七你现在是我的贴身护卫,不再是北幽死士了。你有点身份感好不好,快起来。再说了是我让你守在新房屋外,就算我真有什么也不能怪你。”
  阿七脸上有些发红的站起身,的确他还是不太习惯不再是死士的生活。
  刘凤梧看着阿七有些尴尬的样子笑了笑,“怎么样?刺客没往这边过来吧。”
  “那些刺客显然是冲着殿下们来的,并没有到其他地方。府上也没有人因此受伤。”
  “那就好,不过这也多亏了我们那位太子爷还算明事理。不让我们今天可就没有那么好运喽!”刘凤梧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粘的尘土。
  “殿下,您一早就知道太子会派人来,所以没有让我们去护着您,可是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阿七本来不想问,可最后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我?我怎么知道?我当然也不知道!我只是在赌,赌这晋州城还有人不想让我们死,而通过今晚来的人的身手来看,能和刺客拼个不相上下,想必他们的主子地位应该也是不相上下。看来我们这些世子对于某些人来说还是很有用的,只是可惜了,我们的太子爷恐怕又要陷入危机了。今天他送我的贺礼可也说是最贵重的,他无非是想告诉我他已经注意到我了,唉!说实话,咱们当今的这位太子爷真可谓是机智勇敢过人,将来定会是一代明君。如果有可能辅佐这样的君王,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只可惜啊···”说到这里刘凤梧摇了摇头,“即将到来的是乱世!”
  阿七听完这一席话,眉头皱了皱,这些话他只能听懂的不太多。
  “好了阿七,不用去想我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你呀想不透!”刘凤梧转身看着身后的贴着喜字的门,“本公子没工夫在这里和你多说了,我还有正经事要办。”说完就大步流星的朝屋子走去,直接推门而入。
  阿七挠了挠头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屋门又打开了,刘凤梧探出脑袋看着阿七,阿七也望着自己这个主子。
  “阿七你可别走太远了,今晚可不太平,我现在还有点害怕呢。你还是就在附近守一次夜吧,明天我放你一天的假当做补偿。”刘凤梧不愧是一个体谅下人的好主子。
  阿七点了点头,刚要离开却又被叫住了。
  “不过你小子可别偷听啊!本少爷晚上屋子里动静大,你别到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进来,到时候要是吓着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听见了没?”刘凤梧很认真的补充着。说完就很快的把屋门关上了。
  阿七听完先是一愣,似乎有话要说,但主子关门太快,他似乎还没来及说。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跃上了屋顶,仰躺在刘凤梧的屋顶上,看着天空。阿七想着大殿下刚刚的话,嘴角笑了笑。他刚才想和大殿下说的话是,只要是在这院子里,无论在哪他都能听见任何风吹草动。阿七闭上眼睛,最近他的笑容远比他前二十年笑过的次数还要多。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做不回去死士了。大殿下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能让原本放弃希望的人重现拥有面对新生活的勇气。不光是他这么觉得,当初随大殿下入京的那些被北幽王府排挤失去希望的人也都这么认为。有的时候他们甚至觉得,如果是大殿下做了北幽王,一定会让北幽更加强大,人们生活的更加幸福。因为他们现在跟着大殿下就很幸福,可他们也都这道,那是不太可能的。
  屋里渐渐传出男女呢喃之语,慢慢变成夫妻情话,最终变成了脸红心跳的男女之声。阿七掏了掏耳朵,大殿下应该得到更多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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