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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过后,左丰以交代机密要是为理由,把众人都赶了出去。
不一会儿。
大帐中传来卢植的声音:“军粮尚缺,安有馀钱奉承天使。”
然后就见左丰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刘曦和留下的曹操对视一眼,皆是满脸担忧的神色。
刘曦:“孟德,你我不如分开行动,你去劝说左丰,我去劝说老师如何?”
曹操沉吟一番道:“卢尚书为人正直,刚才定是左丰索贿不成,这才怒气冲冲的走了,一旦左丰回到朝廷,胡言乱语,尚书大人的布置可就白费了。晨德,你是汉室宗亲,不若你去左丰那边好言相劝,我去劝说尚书大人。”
曹操猜的不错,历史上左丰索贿不成,回到朝廷之后污蔑卢植故意按兵不动、怠慢军心。于是天颜大怒,卢植被小人诬陷下狱,派遣中郎将董卓代替卢植将兵。
刘曦想了一下道:“也好,我去会一会这个小黄门左丰。”
左丰营帐中:“可恶,这个卢植真是不知好歹,我拿了你的钱,回去定会为你美言几句,又不是我一个人独吞。竟然大声呵斥于我,我这番回去,定要好好向陛下禀告你延误战机之罪。”
“左黄门可在?”刘曦站在帐外喊道。
左丰出了帐,皱着眉头:“你是何人?此番找我所为何事?”
刘曦:“我特来送黄门一场富贵,难道黄门就让我在这里说么?”
左丰不确定道:“送我一场富贵?”
刘曦笑道:“封个侯爵也不无可能啊。”
左丰一惊:“是小的怠慢了,大人赶紧入内说话。”
左丰把刘曦引入帐中。
左丰:“不知大人是?”
刘曦看着左丰迫不及待的神情:“好让你知道,我乃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宗人府已经记录在案了,按照族谱辈分来说,我与当今圣上乃是同辈。”
左丰顿时不淡定了:“不知大人当面,小的惶恐。”
刘曦:“无妨,我现在也就是个小小的校尉。我来此呢,是告诉你近日呢先不要急着走,你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监军,如果卢尚书不日攻克广宗,并且能够擒杀张角,这可是大功一件。而恰巧你又是监军,这泼天之功岂能没有你的份,到时候封官赐爵...”
左丰想到了平时张让等人对他的不重视,在群阉当中,算是不高也不低,论官职,他是小黄门,已经算是踏入了权阉俱乐部的门槛,但是论受宠,他又远不及蹇硕。这一次被派往冀州前线视察,也未尝没有被抛出去当弃子的意思,毕竟眼下天下大乱,路上并不太平,万一被黄巾贼在半道上给劫杀了,那可是无处诉冤的。
刘曦捧出了一个盘子,里面有百金,上面用红布盖着,递到左丰面前说道:“左黄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收下。这次来冀州前线视察战况,可谓是责任重大。天子在洛阳无法了解前线的情况,全靠左黄门承当耳目。我倒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左黄门,能够将看到的情况,据实禀告给天子,不用溢美,但也不要贬损。若是卢师有什么地方怠慢了左黄门,也请左黄门多多包涵。特别是前线军营之中,用度匮乏,恐怕卢师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来招待左黄门,希望左黄门不要见怪,待广宗攻下之后,定会让人押送张角回京述职,左黄门返回京师之后,我还会让人随行补偿左黄门。”刘曦绵里带针的暗示道。意思就是等左丰回京之后,不要胡言乱语,该有你的一样不会少。
左丰看着面前的黄金,心思活络了起来,也没有在意刘曦的话中有话,拿到手的才是最实在的,而且刘曦的意思回京之后还会派人再送一笔钱财。
刘曦看着左丰只顾着眼前的黄金,嘴角微不可查的扬了扬,自左丰那里离开了。
虽然对于刘宏派出中官来前线,名为视察,实为督战的举动颇为不满,但是卢植也清楚,自己能不能在前线安安稳稳的用兵,还得看这位左黄门回去之后向刘宏怎么说。
因此,尽管如同吃了一只苍蝇般的恶心,卢植依然不得不打起精神,陪同左丰四下视察。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左黄门似乎和前几日相比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再没对军中的诸般事务多置喙些什么,只是跟在卢植身边,静静的听卢植向他一一介绍军中的各项情况。
看到汉军修筑起来的,绵延十余里的营寨,左丰赞不绝口,再看到汉军所制作的,堆积如山的攻城器械,左丰也是连连称道。几天下来,卢植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好说话的中官?莫非这位左黄门也是吕常侍那般的忠直之臣?除了刚来的那日向自己索贿,言辞有些激烈之外,在这之后,基本都很好说话,也没有胡乱插手菌种各项事务,卢植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在这段时间里,卢植也没有一味的防守,相反,在曹操的建议下,卢植派出了骑兵,四下出击,不停的清剿黄巾军散布在广宗周围的小股部队,顺带将黄巾军从各地运往广宗的粮草,劫掠一空。广宗城内的黄巾军,由于凑不出一支像样的骑军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汉军的骑兵在城外耀武扬威,自己却无法对汉军采取同样的反制措施。
汉军畏惧寒冬,黄巾军缺乏粮草,时间,对双方来说,都已经变得十分的紧张,大战一触即发,决胜就在最近的这几天里。
刘曦又过了几日来到左丰这里:“左黄门,是否已经有些急躁了。”
左丰:“大人见笑了,陛下给我的时限只有十五日,如今已然过了八日,回京还要六、七日,一旦陛下怪罪下来,小的担待不起啊。”
刘曦笑了笑:“左黄门稍安勿躁,我教你一个法子。你可让心腹之人,写一封奏疏传回朝中,言明广宗战局,以及卢师计策,其中言辞你可自行把握,不褒不贬。还有此次出京,天子可有明令黄门归期?”
左丰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
刘曦继续说道:“那既然如此,天子既然没有明令归期,左黄门又何妨在前线多待一段时间。天子问起来,那也是左黄门忠心国事,不敢敷衍塞责,所以才多耗费了一点时间罢了。就算天子等得心焦,但是,左黄门你都已经到前线了,又没犯下大错,天子又怎好将你轻易论罪?写成奏疏,呈递给天子阅览,这也算是禀告了天子,让天子安心,不是么?”
左丰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大人所言甚是,我这就书写奏疏,向陛下禀明前线消息,好让陛下安心。”
左丰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刘宏给的时间已然来不及了,回京的途中也需要些时日,不免有些着急。
又过了两日,就在左丰等不及的时候,卢植看时机已到,决定与张角决一死战。
三更时分,卢植大帐中正在发号施令。
“四更埋锅造饭,五更开始攻打广宗,今日就是张角的丧命之日。”
“孟德,你率一万步卒负责攻打南门;”
“袁绍,袁术你们二人各率五千负责攻打西门;”
“我亲自领两万五千步卒攻打东门;”
“刘曦,你率你的部下于北门外五里处设下埋伏,负责收拢溃败的黄巾贼子以及各个大小渠帅。”
“各部不得懈怠,今日务必竭尽全力攻下广宗。”
众人:“诺”
另一边刘宏收到左丰的奏疏,奏疏中写到卢植目前看似正在与广宗的张角相互对峙,实则已经养精蓄锐,不日便会攻克广宗,又写到卢植治军有方,每日都在宣扬天子恩德,军中士卒无一不是精神饱满,满怀报国热情。左丰害怕刘宏再次派人前来督军,还特地编了一段自己在途中遇险的过程,自己是怎样死里逃生的戏码。
刘宏看完奏疏,对自己的军事能力是心知肚明,也不好胡乱插手,想再次派人前去打探消息,看着一干宦官都低头不敢上前领命,也就不了了之,静静地等着捷报传来。
照目前看来,刘曦的目的也达到了,左丰并没有因为索贿不成便回去复命,卢植也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被诬陷下狱,这一路的主帅更没有换成董卓。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现在就看广宗这一战结果如何了,张角没有逃脱,一干大小渠帅或擒,或杀,干系都不大,重点就在张角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