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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吃大睡一天,小吃小睡又一天后,薛家人恢复了精神。薛老爷带着薛蛟,二管家开始在京城各个店铺,各处房产巡视,对账,认人。不下五天功夫,薛蛟已经把京城的生意掌握了个大概,正准备细细算账,想起刘先生家在京城,还未去拜访,非常无礼。马上薛父和薛蛟带上满满两车贵重礼物奔赴刘府。这刘家只是普通的官宦人家,难得的是书香门第地气质。小小院落,窗明几净。刘先生在屋内候迎,一时间大家洽谈来往世事。小刘先生不在家,只有媳妇儿,孙子在。现在家里由老先生招待薛家父子。到吃饭的时间,小刘相公终于回来了,大家相互致意,又吃喝起来。小刘相公表示事情都处理好了,让薛蛟拿着名帖直接入学。
“先生,您觉得我需要在国子监待两年么?”薛蛟看向先生。
“好孩子,如果是为了考举人,你根本不需要去。可是你将来是要为官做宰的,必须要有正常的科举人脉。这些国子监的同学,以及相关的秀才同乡同年都是你今后的人脉!你不能像先生我这样一辈子做光杆将军啊!”老刘先生声音有点悲戚。
“先生放心,我不会的!和朋友们打好交道才是生存之道!只是先生,昨天我已经得罪贾家了。”薛蛟开始说的还好,后面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怎么回事?”薛父皱着眉头。
“昨天那贾宝玉表弟,他居然当众骂我们是‘蠢禄’!孩儿一时没有忍住就说:我和兄长辛苦读书考取功名成家立业怎么就是‘蠢禄’了?如果我是‘蠢禄’,那么他父亲,还有他先祖宁荣二公是不是‘蠢禄’?当时在贾老夫人的内堂,贾家的姑娘和贾老夫人并二位太太都在场,故此孩儿得罪贾家了。”薛蛟继续低声说。
“你母亲呢?”薛父道。
“当时我母亲在陪贾老夫人说话,听了我的话她也骂过我了,说我不该在贾家教训贾宝玉!”薛蛟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你骂的不错!我们昨天好好的去他们家走亲戚,这也是个礼仪,怎么好好的上门还要挨骂?如果你真的做错事该骂也就罢了,可是他不该骂你读书!咱们家吃了多少苦,先生们受了多少累才考出你们的功名来,凭什么挨骂?简直岂有此理!当时我不在场,我在场的话,就立时带你们回来,再不待他们家!真是混账!”薛父气的哼哼,薛家两个儿子连续考中秀才,小儿子还是案首多么风光!一进京到被个纨绔小儿骂了,简直混账!
“他贾家是有多了不起?!居然骂起我们读书人了!我们寒窗苦读靠自己怎么就成‘蠢禄’了?难道做寄生虫就光荣了?”刘翰林也生气了。
“算了,说他干嘛!脸面从来都是互相给的!贾家这个孩子没有家教,或者人有点问题,不必浪费精神了。”刘老师到不怎么在意。
“得罪就得罪吧!我们也不用扒着贾家。不过蛟儿,以后碰到这种事情还是尽量忍着!咱们家是生意人,就该懂隐忍之道。能伸能屈方是好汉!。。。来,我们好好喝酒。”薛父端起酒杯。
“先生,我还在想这二年时间太久,要不我过半年再去?”薛蛟对先生说。他还是不想把时间都放在国子监。
“二年时间太久你就继续学别的!你真的以为所有的知识你都学会了?你真以为你必中解元?”刘先生生气道。
“父亲不要生气!薛师弟聪明过人,想来中举人不成问题!”小刘先生劝道。
“你知道什么!蛟儿这孩子是聪明,可是除了聪明之外,这世上还有运气二字!有的人很有学问,一辈子考不上进士也是有的!所以我才说要去学校读书,多多拓展人脉!蛟儿的将来和你不一样,他可是要出将入相的!学识,人脉,经验样样不缺才有可能取得这种成就!。。蛟儿,你不要老是担心你家那些生意!有你父亲和蟠儿在,生意不会差的!今科解元你必须拿下!会试殿试不要考第一就是了。从今日起,除了日常的学习外,你还要多关注朝廷的文告章程,多了解朝廷动态,我和你师兄会帮你的,知道么?”刘先生道。
“是,老师!”薛蛟走下席来,对刘先生磕了一个头。
“行这么大礼做什么!等你中了解元也不迟!”刘先生亲自把薛蛟扶起。
“先生真的认为蛟儿将来大有可为么?我家已久不在官场,所以不知道朝廷的气候。我原本也只指望他们两个考取秀才举人就算对得起祖宗。并没有奢望过他们入朝当大官。”薛父叹了口气,淡淡地说。
“老爷你放心,蛟儿的人品学识和能力,只怕真的当得起‘人中之龙’四字!只不过这话咱们只能关着门说。我怕他太过出众会招来祸患,故让他延后科举,并一再叮嘱大笔之期不可太优于人。我实在是想让蛟儿走的更稳当些。朝廷里的事还是太复杂,蛟儿年龄太小,阅历太少,只怕不能处理。老夫也有些担心哪。”刘先生叹气道。
“父亲,老师不要担心。所谓事在人为,避险避嫌孩儿当然知道。可是男儿立在世上,必要取得一番功业才能不负人生。如果我一辈子躲藏,那么寒窗辛苦又为了什么?即使是朽木亦可当柴!我自当为国效力,为民请命,为薛家增辉,为老师添光!关于国子监的两年学习,孩儿愿意去!老师说的对,孩儿应当稳扎稳打!”薛蛟有些激动。
“好孩子!你今年先在国子监学半年,国子监有寒假,寒假时你过来看我,我再考考你。明年下半年我要回金陵盯着你哥。之后你提前半年回来,我再给你们做下辅导。”刘先生温和道。
“谢先生!”薛家父子齐齐起身向刘先生行礼。
饭毕薛家父子回家。第二天薛父自去管理铺子,薛姨妈带着薛蛟去贾府拜别。这次薛姨妈带来了一盒子头花,让薛蛟拿下去给姑娘们分。
“薛二哥哥,你看我戴什么颜色的花好看呢?”惜春懵懵哒问。
“四妹妹这么清秀,带粉和黄吧!”薛蛟笑着就给惜春带上,丫头们笑着跑去拿镜子。
“果然好看,多谢薛二哥哥!”惜春天真道。
一时间,各为姑娘都选好了花。等凤姐儿来时,还剩四只都给她了。
薛蛟又让莺儿拿进来食盒,这回是一碗燕窝粥。
“林姑娘请吃吧!这是我母亲特意叫人给你做的。”薛蛟笑道。
“谢谢姨妈!谢谢二哥哥!”林妹妹红着脸,当着薛蛟的面吃了。贾宝玉看在眼里,气愤难当。
“明日起,我让老祖宗日日给你准备!”贾宝玉得意洋洋道。
“林姑娘吃着可好么?我看林姑娘气色比上次好些,最近饮食可都好?”薛蛟不理贾宝玉,自顾着和林黛玉说话。
“我好多了!多谢薛二哥哥!”林黛玉脸红道。
“既这样,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去跟姨父说话!各位姐妹们还有宝兄弟,小生先行告退了!”薛蛟行礼后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薛二哥哥,我送下你!”林黛玉又跟着出来了,跟着的丫头还是雪雁。依旧是上次谈话的水边亭。
“最近一切可好?睡眠,饮食,运动,保养?”薛蛟道。
“我一切都好!依着上次你跟我说的话,现在轻易间我都不吃药,那个粥宝玉也和祖母说了,安排着小厨房的人每日做给我吃。每天我也四处去和姐妹们作伴游玩,现在很少闷在屋子里。最近我很少哭了,不知是不是心情好多了的缘故?晚上睡眠最开始还是睡不着,后来我强迫几次之后,终于睡着了。现在睡好觉的时间比过去多三倍不止。。。”林黛玉说着眼睛就亮晶晶的,然后脸红了。
“我也说你看着气色好了许多,脸上也似乎有肉了些!”薛蛟笑着说道,不一会儿忽然就不敢再说,自己造次了。没想到林黛玉并不生气,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给他。
“这封信我已写好几天了,一直等着你来!”林黛玉笑着说道。忽然她脸更红了,不再说话,反倒玩弄起自己的裙角。
“好!我即刻安排所有事情!在下这就告辞了!下次你父亲有信来,我会让我母亲亲自带来给你。不用担心!”薛蛟行礼后准备转身离去。
“薛二哥哥,你此去可是要读书再也不来了?”林黛玉声音有点哽咽。
“这次读书要两年!最快也要过年才能出来!什么时候林姑娘回了扬州,我们说不得还有机会见面呢!小生走了!姑娘多保重!”薛蛟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林黛玉对着薛蛟的背影福了一礼,扶着雪雁回去了。她终于没有再哭。薛蛟跟她说过要少哭,她一直记着。
薛蛟辞别林黛玉后少不得又在贾政面前听一番教导,又去见了贾家的各式子弟。说真的,贾家这些男的,就没几个薛蛟看得起的。唯一值得关怀的人倒有一个,就是贾琏。贾琏这个人很厚道,办事能力也靠谱,又是自己的表姐夫,怎么能不多关照些呢?于是他去了贾琏房里。正巧贾琏和凤姐都在,三个说起了闲话。
“薛二兄弟,你可是忙的很呢!今日贵脚怎么有空踏贱地了?”贾琏开玩笑道。
“表姐夫!你现在可是整个荣国府能力最强的人,你这个地方呀就是整个贾家最值得来的地方!”薛蛟喝了一口热茶,笑道。
“哎呦!你不喊琏二爷表姐夫,我都快忘记你是我表弟了?!”凤姐笑道。
“哎呀!可叹啊!我就这么容易被轻视?可怜啦!”薛蛟委屈道。
“如今谁还敢委屈你?你已是全金陵的榜样,我不要命了还是不要名声了?”贾琏依旧笑道。
“凤姐姐,表姐夫,你们两个虽然名声显赫,可是我想你们总归还是要顾着自个儿些才行啊!”薛蛟笑道。
“你好好的打什么哑谜?”凤姐摸不着头脑,单刀直入。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劝着你们两个好好保养身体,争取早日生个大胖小子!而且,你们长久住在二老爷这里,远离自己的父母,看着也不太像。表姐夫将来可是要继承爵位的,现在这个样子可好么?”薛蛟不想多说,喝了两口茶就离开接薛妈回去了。贾琏和凤姐是聪明人,不须多点。
在家里准备两日后,薛蛟就要开拔去国子监。二管家要回金陵办事,薛蛟就把林黛玉的信交给莺儿和二管家,并让他俩亲自去扬州交给林如海老爷。莺儿二管家领命,自回南边不提。
这边薛蛟打点好一切,又与薛父商定了薛家近期的商业规划,就出发去国子监上学了。父母带着薛蛟来了国子监,结果只有薛蛟一人可以进去,薛爸,薛妈以及薛家仆人全被拦在国子监外。薛蛟对父母行礼,看着他们回去,才真正走进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