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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调说:“蓝氏城有充足的粮草和足够的辎重队,我派一名使者,拿我的手谕去交给蓝氏城的总督巴迪赫,他会帮你筹备好辎重队和粮草的。”蓝氏城原本是大夏国的国都,现在大夏国已经成为了贵霜帝国的一部分,蓝氏城仍然是贵霜帝国的重要城市,是经济贸易中心。蓝氏城的大夏人擅长耕种和贸易,城中存有大量的粮草。虽然最近蓝氏城经历了战火,被波斯萨珊和贵霜帝国轮番占领,但是战斗都发生在城外,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攻城战,蓝氏城保存完好,经济也没有受到重创。
夏侯楙单膝跪下向波调谢恩:“多谢陛下。”
当天,波调的使者就拿着手谕去蓝氏城传令了。夏侯楙也不想拖延太多时间,与波调道别以后,带上军队还有两位夫人,向着蓝氏城出发了。
蓝氏城在兴都库什山的北麓,阿姆河流域。甄颜走在大军的最前面,为大军做向导,从兴都库什山的山谷小路穿过,来到了蓝氏城。
蓝氏城的城墙也是由石头磊砌而成,只是这些石头都是兴都库什山上的红砂岩,蓝氏城实际上是一座红色的城池。蓝氏城里的建筑,大部分是以石柱围城的方形建筑,充满了西方建筑特色。因为在五百多年前,马其顿帝国皇帝亚历山大大帝曾经东征到这里,并在这里建立了中亚希腊王国,所以蓝氏城是被严重希腊化的城市。
蓝氏城被称为千城之城,周围的阿姆河流域平原上散布着大大小小几百个小城镇,商业和农业都非常发达。
年轻的蓝氏城总督巴迪赫亲自出门迎接了夏侯楙,夏侯楙与巴迪赫攀谈了几句,夏侯楙问:“巴迪赫总督,请问辎重队和粮草准备的如何?”
巴迪赫说:“辎重队已经随时可以出发,只是粮草暂时未筹备好,还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
夏侯楙说:“无妨,我的军队就在这蓝氏城外驻扎休整两天。”夏侯楙让手下士兵先在城外安营扎寨,然后与巴迪赫一起步入了城内。
在蓝氏城的宫殿里,夏侯楙与巴迪赫分别落座,夏侯楙问:“巴迪赫总督,请问您是否对波斯萨珊王朝的军队有一些了解?”
巴迪赫说:“波斯萨珊帝国最强的兵种就是他们的重骑兵,不过他们是多兵种协同作战的,除了重骑兵,他们的轻骑兵和弓箭兵也很强,但是他们的步兵很弱。”
夏侯楙问:“他们的重骑兵是全覆甲还是半覆甲?使用什么兵器?”
巴迪赫说:“他们的重骑兵是半覆甲的,骑士是全身覆甲,甚至脸上有面罩,手背上罩着护手鳞甲,手上还戴着锁环手套。不过他们的战马大部分是半覆甲,只有正面是有鳞片甲保护的,后面没有鳞片甲。但是有少数精锐部队的战马是全覆甲。重骑兵骑士使用的武器以长剑为主,少数使用长矛。他们的战马高大健壮有力,是经过特殊培养的优良马种,可以媲美大宛马。除了重骑兵,他们还有中骑兵和轻骑兵,中骑兵只有骑士穿鳞片甲,使用弓箭和长剑。轻骑兵只穿皮甲,以骑射为主。除了骑兵,他们的弓箭兵也很强,每次作战都是长弓手先进行一轮远程射击,然后再以重骑兵冲锋。”
夏侯楙问:“为什么他们波斯人可以拥有这么多的重骑兵?重骑兵是一种非常昂贵的兵种,一般的国家是养不起的。”
巴迪赫解释说:“这跟帕提亚帝国和萨珊帝国的制度有关,他们是以各种贵族为统治阶级,最大的贵族,像辉煌时期的苏伦家族,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者。各个地区的总督,都是由贵族中产生。而这些贵族可以提供庞大的资金来维系强大的重骑兵军团。”巴迪赫所说的帕提亚帝国,就是安息帝国,安息帝国是汉人对它的称呼,而西方则称它为帕提亚帝国。
夏侯楙说:“原来是这样,确实是一群很不好对付的军队。不过我还是有办法对付他们的。请巴迪赫总督给我们准备一根长铁链,还有大量的绳索和麻布,我认为我可以战胜这些骑兵。”
巴迪赫说:“只用铁链、绳索、麻布就能打败强大的波斯骑兵?好吧,我会照你的吩咐去办的。大家都传言,说你是一个很强大的军队领袖,我觉得你应该是有战胜波斯骑兵的主意。”
夏侯楙在蓝氏城召开了军事会议,与部下共同商议了战胜波斯骑兵,攻陷赫拉特城的战术。两天以后,巴迪赫总督筹备好了足够的粮草和物资,夏侯楙与巴迪赫道别之后,率领军队向西南方向的赫拉特城出发了。
夏侯楙率领大军远征波斯萨珊的行动,原本是不想让朝廷知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居卢仓军侯谢温生怕背上知情不报的罪名,还是把这个消息以前线军报的方式上报给洛阳朝廷。
洛阳朝廷先是收到夏侯楙私自扩大军事行动的规模,把清缴赀虏的治安行动扩大成为远征鲜卑的军事行动,保塞鲜卑步度根也得到草原上传来的消息,由魏国将军组织的西域联军偷袭了鲜卑大帅日律推演的大营,当场斩杀日律推演,还吞并他的部众。如今,洛阳朝廷又收到前方军报,夏侯楙私自组织军队翻越葱岭,去援助大月氏国,抵抗波斯人。
接二连三的消息使得洛阳朝野掀起了轩然大波,每日的早朝、午朝和三朝的时候,文臣武将们与皇帝陛下讨论最多的就是关于夏侯楙的问题,夏侯楙成了整个魏国朝廷的焦点。众臣们分成两派,以大司马曹真为首的挺楙派,以大将军司马懿为首的灭楙派。
司马懿深知夏侯楙能力非凡,将来有可能掌握朝堂上的重要权力,司马懿要趁机铲除异己,所以他一再建言,请求皇帝曹叡下令处斩夏侯楙,灭其三族,以正国法。
与此同时,洛阳皇宫里,太皇太后卞夫人已经大限将至,快要不行了,在她弥留之际,她说想见一见清河公主曹婧,毕竟她对曹婧一直视如己出,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清河公主曹婧被宣入东宫,入宫中去见太皇太后最后一面。曹婧看到躺在病榻上,面容憔悴的太皇太后卞夫人,忍不住流出泪水,喊了一声:“母后!”一下子扑倒在太皇太后的病榻前。当时正值农历夏季六月,是最热的日子,但是虚弱的太皇太后仍然盖着被子,额头上盖着湿绸巾。
太皇太后有气无力地说:“乖女儿,不要伤心,我老太太活了六十九岁,也算是高寿了,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我马上就可以到九泉之下去见你父亲曹孟德了,我又可以跟孟德团聚了。只是我还放心不下你,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也太任性了,夫妻两个人的事情,关起门来说说就行了,你怎么能拿夫妻感情的事情到朝堂上闹腾?你诬陷夏侯楙谋反,害得他差点丢了性命,你做的太过分了,现在皇帝也对你不信任了。”
曹婧哭着说:“母后,女儿知错了。”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们都看错夏侯子林了,当初他一直深藏不露,隐忍不发,是不想卷入朝廷的斗争,怕树大招风,不得善终,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不过最后还是被我们逼得露出了他的真容,他的事情,我也都听说了,他在武都郡大败诸葛亮,又在西北草原上打败了鲜卑人。他确实是一个将才,当初老身拿他出气,扇了他一巴掌,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你写信告诉他,老身对不住他。”
曹婧说:“母后,您何必屈尊纡贵,向子林道歉呢?”
太皇太后说:“唉,今夕不同往日,以前我们都认为夏侯楙是个废物,连丁仪都不如,其实夏侯楙是深藏不露,他的能耐,只有你父皇曹孟德能相比。听说夏侯楙带着一群拼凑起来的士兵去西域打胡人去了,你给他写信,让他赶紧回来吧,不要再管胡人的那些闲事儿了。让他回来好好辅佐皇帝,帮皇帝平定南方,一统天下才是正事。”
曹婧擦了擦眼泪,说:“母后,女儿一定听您的,一定给子林写信,让他赶快回来。”
太皇太后说:“你去吧,我今天说了太多话,很累了,我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