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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清风明月寄梢头,道不尽相思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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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安排妥当后,正好趁此机会检阅禁军。几个月来,禁军在囚牛等人的调教下越发威武,斗志昂扬。凌飞非常满意,又和囚牛等闲聊一番后和便与婉儿离开了。
  二人故意现身燕安街,燕安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大街,在这里现身就是为了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和婉儿逛了会正好天色也渐暗,看到街中央一家同福客栈,位置醒目,来往之人络绎不绝,便选定了这家客栈住下。
  刚一进门便有小二过来招呼:“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凌飞说道:“开两间上房。”
  还没等小二回话婉儿直接打断道:“开一间就行。”随即低头对凌飞轻声道:“你可别误会,既然是夫妻,就要装的像一点,不然他们若盯上我们,肯定会怀疑,我们要小心为好。”
  凌飞思考片刻,心里虽然感觉有点别扭,还是答应了说:“那便开一间吧。”
  “好嘞~,上房一间,二位客官楼上请。”
  二人又吃过晚饭,出门逛逛夜市。京城的夜晚也是通火通明,花灯璀璨,人潮涌动。街上还不乏各种外邦人士,两边的商铺里商品琳琅满目,种类繁多,来自五湖四海的特产珍奇应有尽有,这也显示了大燕国开放包容的胸襟。
  上官婉儿一向喜欢热闹,看到这景象高兴地一会跑去看花灯,一会跑到店铺里看各种珍奇古玩,像个孩子一样不安生。
  凌飞不时提醒道:“你别乱窜了,跟个猴子似的,这人多,待会被挤散了。”
  “哎呀,不会的,我这么漂亮你这么英俊,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我们怎么会走丢呢。”
  凌飞白了她一眼,无奈道:“你个小妮子,脸皮是铁做的吗?你说你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这脸皮厚的特点跟谁学的?就算你万众瞩目,你才更要小心,街上人这么多,什么人都有,遇到心怀不轨的小人,防不胜防。”
  “凌飞哥哥,你是在担心我呀,担心你直说嘛,还拐弯抹角的。嘻嘻~那我不离开你身边,拉着你好了。”说罢就挽着凌飞的胳膊,凌飞甩也甩不掉。
  接下来凌飞就后悔了刚才说的,上官婉儿还是像猴子一样窜来窜去,只不过现在是拉着自己一会跑到这个店一会跑到那个摊子。
  凌飞嘴上责怪着她,却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婉儿一直是如此的单纯可爱,每次看到她这幅天真活泼的样子,都会忍不住被她感染,跟她待在一起也会不自觉的被她的感到开心。这也是他把上官婉儿留在凌雪身边的原因之一,他希望婉儿不仅能成为凌雪的得力助手,也能能给她在深宫中带来陪伴和慰藉。
  但凌飞也会常常愧疚,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自私,皇宫对婉儿来说并不合适,就像是给婉儿的枷锁,所以凌飞对婉儿又觉得多了份亏欠。
  逛了一晚,上官婉儿也走不动了,二人便回客栈。
  “我去叫小二送两床被子,我就睡地下了。”凌飞道。
  “不要,地上这么凉,别着凉了。而且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要是要是有人打听我们多容易引起怀疑。你就睡床上,我睡里面你睡外面,我一个女孩子,能对你做什么?除非你想..”说完上官婉儿还故意捂住双胸,盯着凌飞。
  凌飞上前啪啪拍了婉儿两下头:“你这丫头,好歹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那么不注重自己名声,而且我怎么感觉是你想对我怎么样呢?”
  上官婉儿脸一下红了,其实她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也想和凌飞亲近亲近。婉儿结结巴巴说道:“你一个大将军,习武之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你这么厉害,还担心我能把你怎么样呀?只要你不动我,那能发生什么。”
  凌飞也不争了,只说道:“算了,不争了,快休息吧,你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我可不会留情,直接把你踢下去。”
  “不,我要洗澡。”
  “那我出去一下,待会再回来。”
  “不行,要是有人进来怎么办?要是坏人或者暗地里那些人看到,我的名声岂不是真毁了。你就在这守着,别偷看。”
  凌飞也怕像婉儿所说的,万一真有人闯进来也不好。自己自然是正人君子,用纱帘一把隔开,拿本书认真看了起来,还不时催促婉儿快点
  良久之后,婉儿洗好出浴。只见她头发湿漉漉的,披着浴袍,香肩半露向凌飞走来。
  凌飞眉头微皱说道:“我说上官婉儿,你就算不把我当外人,好歹把我当个男人吧。你这样成何体统?快把衣服穿好。”
  婉儿却是俏皮道:“你心动啦?我美吗?”
  这句我美吗,又何止是问凌飞呢。上官婉儿自认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虽然凌飞这些年对自己万般关切,但是从来没有感觉到他对自己有一丝男女之情。有时婉儿会想是自己不够美吗?还是在凌飞面前一直像小孩子一样,没有女人的一面。
  被婉儿这么问,凌飞倒是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了,揶揄的说:“你美呀,你最美,最臭美了,快把衣服穿好休息了。”
  婉儿心一灰,每次当她想直面自己感情的时候,凌飞总是会这样叉开话题。她很羡慕凌雪,她知道凌飞心里很难再装下其她人。
  凌飞也快速的洗漱了一下,便熄灯睡下。白天累了一天,可二人却都睡不着,躺在床上两侧,怀着各自的心事。凌飞可以在百万军中驰骋自若,可在凌雪和婉儿这两个自己最关心的女人面前,却毫无办法。他何尝不知何去何从,也一直想不出答案。
  上官婉儿也是,既为凌雪和凌飞的未来忧虑,又怕凌飞有朝一日真的要把自己嫁出去。明月高悬,一缕皎洁的月光从窗中洒进来。此时皇宫之中,凌雪放下手中奏章,走出殿外看着今晚的月色。清风拂过,吹动窗户微微作响,这宁静的夜色中,三个人各有各的思愁。明月之下,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有着自己不可解的忧愁呢?他们也只能寄忧愁和相思于明月吧。
  “凌飞哥哥,你睡了吗?”上官婉儿小声的问道。
  “没呢,怎么啦?”
  “你转过来。”
  凌飞转过身来,月光之下可以隐约的看到婉儿的脸,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凌飞哥哥,把手给我。”
  “干什么?我说过你不老实的话我可就把你踢出去了。”
  “把手给我嘛。”
  凌飞看婉儿这么正经,也没多想,伸出手来轻轻拍了她两下。婉儿却拉住了凌飞的手,凌飞的手大而有力,给人很强烈的安全感。婉儿的小手抚摸着这只久经战场,持枪握剑的手。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凌飞手上一层坚硬的茧,突然心疼不已。
  她觉得凌飞很可怜,他要保护所有人,所有人都在依靠他,而没有人知道他想要什么,他的内心他的忧愁又该向谁说呢?
  婉儿一下把凌飞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凌飞一激灵,下意识要抽回。谁料婉儿死死握住,眼睛含泪说道:“凌飞哥哥,你别动,你听我说。”
  凌飞却不知所措了,现在动作极其尴尬又不好用强力挣脱,哄着婉儿道:“婉儿,你先放开,再慢慢说。”
  “不,凌飞哥哥,你听我说。你摸我这里,婉儿已经是大人了。当年你把我救了留在王府,还教我这么多东西,把我当亲妹妹一样对待。你给了我命,更重要的是给了我一个家。那个时候起婉儿的心已经是你的了,也只是你的。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待,所以每次提到感情的事总是会故意岔开话题。这样你会很累,我也很伤心。其实我不求其它,只求你不要再说把我嫁出去,或者这么想好吗?就让我一直留在你身边,不管是妹妹还是下属还是奴婢都行。
  婉儿知道你对我好,你想着我留在你身边会委屈我。可是婉儿求你不要想着把我撇开,离开你才是我最大的痛苦。你先答应婉儿好不好?”
  上官婉儿把内心的想法和感情和盘托出,脸上已经梨花带雨。此时凌飞也是内心挣扎不已,一只手替婉儿边擦去泪水边说:“婉儿,我不知道你对我竟然…好吧,我答应你,除非有一天你自己要走了,不然我不会再说让你走的话,也不会给你安排好未来。”
  听到这话上官婉儿也是渐渐止住了哭声。接着说道:“还有,我知道凌飞哥哥你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就是雪儿姐。其实你们互相爱着对方,可是谁都不能说,谁也不能承认。
  你们每次相见,想拥抱却只能克制,想倾诉却只能沉默,你们甚至都不能偷偷的坦白自己的心思,因为困住你们的是自己的心,是世俗礼法道德伦常。其实你们是最苦的,婉儿看得出来每次你们离别的眼神充满不舍和无奈。
  在你们这个位置上,很多事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想法来,你们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可是婉儿想让你知道,你可以跟婉儿倾诉,天下人都要依靠镇北王,可婉儿想当你的依靠,想你在婉儿面前可以把内心最深处的思念、孤独说给婉儿听。婉儿同样也可以成为雪儿姐的这个依靠,好吗?”
  这一番话听下来,凌飞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这个驰骋漠北统领几十万大军的镇北王,这个举国敬仰的国之柱梁。在这个小丫头面前,留下了两行泪水。
  一直以来,凌飞都像是在王阳之中游泳,他一个人不停地游着,没有尽头。凌雪就像是一个灯塔,那是他所向的方向,但却更像是永远触摸不到的一束光。此时上官婉儿就像是一块木板,给了他可以歇息的停靠。
  上官婉儿的话直击凌飞的内心深处,凌飞也终于敞开了心扉,默默的流着泪。
  “凌飞哥哥,抱着我好吗?”
  看着楚楚可怜的婉儿,凌飞不忍,轻轻抱住她。上官婉儿紧紧抱住凌飞,累了一天的她又经过刚才一番真情告白,早已筋疲力尽,啜泣声越来越小,在凌飞怀里渐渐睡去。
  夜阑人静,凌飞睁着眼睛思索到半夜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他既不能坦然接受婉儿的真心,他知道那样对婉儿不公平。想来想去还是想到凌雪,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清风明月寄梢头,昨日烟雨,明朝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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