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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莨本想就此作罢,却没想到城卫军巡尉居然跑来了,而且一上来就把柳月弦围了,明显是来拉偏架的。
“原来是顾巡尉,方才确有一些小事发生,不过并无大碍,有劳顾巡尉了。”苏莨不想再滋事,言外之意非常明显,这件事就此打住。
可顾炎朗并不想放过这个巴结信王的机会,他早就有意投靠信王,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恰逢苏莨遭遇此事,他帮了苏莨,自然就有机会投靠信王了。
“苏老板不必担心,本巡尉来此之前已经听说了,此人不仅拦下苏老板的马车,还故意滋事,来人啊,将这二人立即拿下!交由刑部发落!”
“是!!!”
一众士兵拔剑围了上来,王河吓得连连后退,而柳月弦一动不动,镇定自若,甚至还带有一丝微笑的看着顾炎朗和苏莨道:“这位顾大人好大的官威,即是来此制止蓄意闹事之人,为何不讲那个动手打人之人拿下,反而上来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在下围住?不问其中缘由,开口便要抓人,难不成你与苏老板是旧识,刻意包庇?”
苏莨注视着柳月弦,隐隐觉得不对劲,柳月弦说是第一次来都城,不知天和茶楼可以理解,但是为何见了顾炎朗也能如此泰然自若?更甚至直言顾炎朗包庇徇私?难不成是有什么大的靠山,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想到此,苏莨正要开口解释,顾炎朗却抢先一步怒道:“混账!区区贱民也敢诋毁本巡尉?将他拿下!”
柳月弦嘴角上扬,看着围上来的官兵,退到马车旁边,不急不缓的合上纸扇撩袍跪地。
柳月弦这一举动令所有人都是一愣,上前的官兵停下脚步。苏莨将目光转向马车,马车里难道还有人?
当车帘缓缓掀开,苏莨手中纸扇猛然合上,瞳孔一缩,暗道不妙。
“属下无能,未能阻止这些人,打扰殿下清梦,请殿下降罪!”
李承乾出了马车,下车伸了个懒腰,“为何还未回王府啊?”
“回禀殿下,有马车故意拦路,殴打车夫以至重伤,草民与之理论,不料引来巡尉官兵,这才耽搁至此。”柳月弦回禀道,既然是双簧,自然要演得足够完整。
李承乾将目光转向不远处顾炎朗和苏莨。
“卑职顾炎朗,拜见承王殿下。”
“拜见承王殿下!!!”
在场所有人这才知晓,这辆马车竟然是承王的马车,苏莨固然倚仗信王,寻常人不敢招惹他,可现在站在这里的乃是承王,就是信王的马车在这里,也要主动让路,更别提只是信王的门客。
“本王奉旨外出公办,今日方才赶回,一路颠簸已是疲惫不堪,想不到竟还有人敢拦本王的马车,一个小小的巡尉胆敢率兵包围本王,还要抓本王的人,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李承乾一声怒喝,吓得顾炎朗亡魂皆冒,莫说是在都城,放眼整个颂国,谁敢惹李承乾,他可是前太子,是颂帝最疼爱的皇子,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何时有人敢在他头上动土,连信王都要主动示好,在颂国,李承乾便是实打实的混世魔王!
“卑职知罪,卑职不知殿下大驾,并非有意冒犯,还请殿下恕罪。”顾炎朗此时早已连肠子都悔青了,这不是拍马蹄子上了嘛。
“开恩?来人啊!将顾炎朗与这个拦车之人全部拿下!”
李承乾一声令下,众官兵哪敢犹豫,他们围了李承乾的马车就已经死罪,李承乾没有连他们一起问罪,他们就要烧高香。
转眼之间,顾炎朗,苏莨,武安,三人全部拿下押到李承乾面前,李承乾让柳月弦起身后,下令道:“顾炎朗玩忽职守阻挠本王进宫复命,即日起革除巡尉一职,交由军部处置!至于你们俩,押送天鉴署,本王倒要看看,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都城如此横行霸道。押下去!”
“慢着!”
李承乾闻声暗喜,主角终于来了。
信王送走苏莨后,本是要准备出府,结果刚走到府门口便有下人来报,说是苏莨出事了,信王闻言来不及询问,连忙带领侍从赶了过来,结果刚到这里就听到李承乾要把苏莨交送天鉴署,苏莨若真落入天鉴署手里,他的布局就要被彻底打乱,所以才出声阻拦。
“三哥?你怎么来了?”李承乾惊奇道。
在场之人都看的真切,李承乾并未对信王行礼。
“五弟,苏莨是我门上贵客,听闻他与你发生了些许误会,为兄便急忙赶了过来。”
信王亲自出面保全苏莨,可见苏莨在信王身边的重要性。
“原来是三哥的朋友啊,难怪敢拦本王的马车。”李承乾酸溜溜的一句话,却是听的在场所有人一阵冷汗。
苏莨道:“承王殿下息怒,草民眼拙,未能认出是殿下大驾,惊扰殿下清梦,还请殿下……”
“区区贱民,这里岂有你插嘴的份儿?”李承乾将顾炎朗的话原样还给了苏莨,苏莨低下头,眼神中充斥着杀意,暗自咬牙,李承乾对信王道:“三哥喜交朋友,此事本王自然知晓,不过本王也要劝三哥一句,江湖之人鱼龙混杂,难免有奸佞小人包藏祸心,三哥向来机智聪颖,就是性子太温和了些,切莫被这些人骗了。”
信王面带笑意道:“五弟忠告为兄谨记于心,苏先生文采斐然,又下的一手好棋,绝非奸佞之人,故而还望五弟看在为兄的情面上,莫在计较了。”
“三哥开口本王怎敢不从,将他们三人放了。”
“谢承王殿下开恩,谢信王殿下开恩。”顾炎朗连忙磕头道,一旁苏莨同样谢恩,只是谢恩之余微微瞥了一眼身旁的顾炎朗,信王并未替顾炎朗求情,李承乾却连顾炎朗一道宽恕,是以为顾炎朗也是信王的人,还是明知不是故意而为。
信王看着顾炎朗同样蹙眉,他并不认识顾炎朗,但却认得顾炎朗这身戎装,这是城卫军巡尉的军装。
李承乾施礼道:“三哥,公务在身本王便不在此耽搁了。”
信王回礼,李承乾转身上马车,在进入车厢之前忽然扭头道:“哦对了,三哥,顾炎朗虽是你的朋友,但他毕竟归属城卫军,本王念及你我兄弟之情可以不予追究其责,但王叔那边,三哥最好还是亲自去一趟,你也知道,王叔可不像本王如此通情达理,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城卫军值守都城,保障都城安危,统领是颂帝的亲弟弟李谨之,也即沐王爷。
颂帝纵容党派之争,目的是为了以帝王制衡之术,掌控朝堂,但军部和明督院是决不能插足的,这是颂帝的剑,任何人胆敢染指都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顾炎朗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可他隶属城卫军,受沐王爷统领,李承乾故意促成顾炎朗投靠信王,表面上看是给信王面子不予追究,或者是害怕信王,实际上却是送了一个烫手山芋。
都城内大小事宜必逃不过颂帝的眼睛,只要被颂帝知道,信王为了拉帮结派竟然将手伸到了城卫军,这便是犯了大忌。
想想若有朝一日信王意图谋反,城卫军改投信王,岂不是轻而易举便可夺下都城?
“将顾炎朗交送军部处置!”
信王自然知晓其中厉害关系,怎敢当众拉拢,因而在李承乾走后便下令将顾炎朗法办,一心投靠信王的顾炎朗本以为机会来了,却不料只是一枚被利用完的棋子。
信王府中,信王推迟了其它事宜,询问起苏莨今日发生之事的具体细节。
“其一,承王奉旨出城公办,其它人早已回来,承王却迟迟未归,由此可见承王此次离城必有大事发生。
其二,那个青衫男子从未有过露面,可见是承王在庐川县内结识,武安说此人与承王同乘,可见此人在承王身边地位非同一般。
其三,此人言辞犀利,举止言谈颇有章法,是个足智多谋之人,今日之事看似巧合,却也不排除是此人刻意而为。
殿下,承王向来跋扈,换作以往恐怕很难轻饶,今日却如此通情达理,非但不在计较,还故意将顾炎朗推向殿下,用心险恶,极有可能也是此人的计策。”
苏莨和柳月弦只是简单交手,却给苏莨留下极深的印象,甚至直接将柳月弦排到与他同等的地位,李承乾有勇无谋,不可能想出如此阴险的计策,于是便把这些计谋都归到了柳月弦头上。
“若真如先生所言,李承乾身边突然多出一位擅用计谋之人,此后的计划若想继续实施恐怕要困难许多了。”
“殿下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贤才亦需有良将,此人投靠承王不久,未必会忠心承王,只需略施小计,令承王与此人反目,无需殿下动手,承王会自动将此人驱逐,适时只需殿下稍加示好,便不愁此人不为我所用。”
信王微微点头,“先生所言甚是,那此事便有劳先生去办了。”
“谢殿下。”
苏莨看似温纯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之人,先前的房龄案便是苏莨所献的毒计,今日当街受此屈辱,心中早已怨恨,信王知晓苏莨性格,这件事交由苏莨去做最为妥当。
苏莨离去后,一个黑衣人从王府后门入内,直接进来拜见信王。
“查的如何?”信王问道。
黑衣人隐于斗篷之下,看不清颜面,“回禀殿下,派去跟踪李承乾的人全部被杀,李承乾此次庐川县之行行踪极其隐秘,而且身边似有高手护卫,我查验过尸体,皆是被一剑封喉,据我推测极有可能是王宫内的高手。”
“王宫?”信王惊讶之余心中已有猜测,李承乾从未独自出城,此次查抄东麓山庄是颂帝下旨,那这高手八成也是颂帝安排暗中保护李承乾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线索?”
“李承乾此行似乎有意拉拢方枳,据悉二人在抵达庐川县之前曾秘密洽谈过。”
“方枳,李承乾接近天鉴署做什么?难道……是想翻案?”信王目光一闪,厉声道:“举证李承乾的人证现在何处?”
“还在百花楼内。”
“去把她处理掉,做干净,不可留下任何线索。”
“是!”
“还有,安排人将顾炎朗处理了,同时盯紧李承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