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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奴隶军队遭遇醉生梦死的起义军时,起义军不是立即跪地投降就是四散逃跑,无一人胆敢应战,明明是一群骨瘦如柴、摇摇欲坠的奴隶,却眼神凶狠、面容狰狞,如恶鬼附身,欲夺人魂魄,黑压压一大群围困而来,似泰山压顶,给人以无处可逃之恐怖。
反观起义兵,本来也是一群贫苦百姓,翻身活成当初最为憎恶的压榨者,养出了一身肥膘,看起来壮实得很,却毫无气势可言,眼神中只有恐惧和慌张。
不堪一击,说是镇压,实际上是单方面的屠戮。
逃走的一律斩首示众,投降的心中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殊不知不久后他们就会为此悔青了肠子。
秦国在赵寻的治理下,最要不得的就是贪生怕死,因为他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不出所料,活着的人都被压上了刑场。
露天的,公开的,刑场。
在这里,你清醒地知道,如果做不到一下子彻底扳倒赵寻,那么不要想着忍辱负重,不要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因为赵寻就是这么过来的,他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而且会让你后悔没有马上去见阎罗王。
……
刑场之上,鲜血满地,犯人身上的血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被强制押解来观刑的人中,有宫里的仅剩的妃子,俱是年老色衰,早已被先王厌弃的女人,因为家里的权势空留在一个名头;有朝廷中位高权重的大臣,此时脸色沉重,眼中忧虑重重,似有万千心事;有当地的大族族长,面容煞白,嘴唇颤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些人都不敢看坐在高台上一脸兴味地赵寻。
赵寻坐的位置很好,从他的角度,既能看到受刑的人,又能看到观刑的人,每一处犯人的尖叫,每一次观刑的人倒抽冷气,他都能细细品尝。
啊……双倍的快乐……
被鲜血染红的地面已经积累起一滩滩血迹,随着血越流越多,蜿蜒流淌,逐渐连成一片,把整个刑场的地面都铺上了均匀的红,然后顺着石梯渐渐溢到台下……
跟当时天边的红光何其相似,都是那么的炫目,那么的美丽、诱人。
赵寻心中感叹。
刑场之外,有一个人也在默默地看着刑场上的“表演”。
“有必要吗?”
“什么?”
“有必要杀伍鱼吗?”
“废话。”
万元用下巴示意了下刑场的方向,补充道:“我可不想被那样。”
他无奈地耸耸肩,说:“但我想活着。”
“你同他们不一样。”
万元挑眉,终于转身看向身后的人,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哪里不一样?”
癸无摇了摇头,说:“哪里都不一样。”
万元先是板起了脸,然后又重新笑起来,很开朗的样子,说道:“一样!在未被启用前都是一样的!我的身份没被承认的一天,就只是一个叛贼,除了那位,谁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做过什么。”
他好笑地望着癸无,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杀伍鱼吗?”
“我真的只是想要好好地活着而已啊。”
“话说,你是什么来历,不要告诉我你只是一个被无辜抓来的壮丁?”
癸无用食指挠了挠脸颊,感觉有些丢脸,有些尴尬。
万元瞪大眼睛,他是乱猜的,还真的蒙中了,还是眼前这个天生适合当杀手的假话在装傻充愣?